聪明人之间的心意总是相通的,李景隆进京之事很快也传到了徐妙锦的耳中。
徐妙锦得到消息第一时间便去找老牛商议此事。
徐妙锦焦急的问道:“牛叔,曹国公进京与大哥同掌兵权,我怕他对大哥不利,此事还是要赶快告知大哥为好啊。”
老牛眯着双眼缓缓说道:“别急,丫头,你大哥这人的脾气你也知道,一心学老爷,想做个纯臣、忠臣,不懂变通,你现在去告诉他,他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皇上,到那时我徐家虽然可以得到保全,但也必定会大伤元气,最起码暗卫一定会解散的。”
“那该怎么办啊?”
“容老夫好好想想。”
过了一会,老牛突然大笑道:“丫头,还记着你那心上人告诉你的那五个字么?”
“牛叔,胡说什么?我与唐锵并无关联。”徐妙锦害羞的回道。
“不要在这自欺欺人了,若真的毫无关联,他会给你送信,人家与徐家其他人并无太深的交集,还不是为了你么?”
“牛叔,咱能不能先说正事啊?”
“现在说的就是正事啊,唐锵的办法就挺好,以不变应万变,在这场风波中,咱们徐家的优势其实很大,你哥哥掌握京师一半的军权,咱们家还有暗卫暗中相助,咱们不用着急,看热闹就行了,只要不胡乱掺和,无论最后是谁赢了?咱们徐家都会安然无恙。”老牛笑着回道。
“说了半天,您还不是愿意将此事告诉大哥啊?”徐妙锦不满的嘟囔道。
“哎,你大哥这个人吧,处处都像老爷,但是过于以国为重,这样的人注定会名留青史,被后人铭记,而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摊上这么一个家主就很倒霉了,所以老夫是真的信不过你大哥。”老牛叹了口气说道。
徐妙锦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先瞒着大哥吧。”
老牛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笑道:“一会老夫要去见你的心上人了,你有没有话要带啊?”
“牛叔,你去见他干什么?咱们家的事与唐锵无关啊。”徐妙锦焦急的说道。
“哈哈,不用担心,老夫去见他只是因为好奇,不会害他的。”说完老牛便一个纵身跳上了墙头,然后便不见踪影了。
徐妙锦恨恨的跺了跺脚说道:“天天跟个贼似得,有大门不走,非要跳墙……”
今天唐锵刚刚下值,便看见了宫门不远处的一个灯柱上刻着一个笑脸的记号。
这是朱大与唐锵约定的记号,唐锵见状立刻调转马头直奔秦淮河而去。
唐锵、连升二人很快便到了安丰楼,掌柜的走过来低声说道:“大人,有客人在等候。”
现在安丰楼早已被锦衣卫给秘密收购了,这里的掌柜的其实也是锦衣卫的人。
唐锵点了点头,吩咐连升在外等候,然后便直接上了二楼。
打开包间门的那一刻,唐锵便出了一身冷汗,一位老者正坐在那里优雅的喝茶,而地上还躺着五花大绑的朱大。
唐锵警惕的问道:“你是何人?”
“嘿嘿,老夫久仰唐状元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老者阴笑道。
看见唐锵后,朱大在地上挣扎个不停,嘴里呜呜囔囔的,眼泪鼻涕都快出来了,老者冷哼一声道:“聒噪。”
说完一个石子便从老者手里飞了出来,直奔朱大的脖子而去,朱大一下子便失去了知觉。
唐锵大惊失色,连忙跑到了朱大身旁,见朱大还有呼吸,只是晕了过去这才放心。
唐锵安顿好朱大然后冷冷的说道:“看前辈出手,应该也是江湖高手,但前辈是不是有些托大了?敢一人来我锦衣卫闹事,就不怕有去无回么?”
“哈哈,小子,你不要吓唬老夫,老夫并无恶意,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而且你还欠老夫一个人情呢,你难道忘了么?”老者不禁大笑道。
“昨晚那封密信是你送来的?你是徐府的人?”唐锵恍然大悟道。
“哎,这小丫头又骗我,她可是告诉老夫要换一种字迹,绝对不会让你认出来的。”老者苦笑一声道。
见老者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唐锵立刻拱手说道:“不知前辈到此有何贵干?”
“老夫只是想看看你的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老夫昨晚才告诉你要小心李景隆其人,今天李景隆便调回京师了,而且今天还是你去东宫当值的第一天,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老者目露凶光的问道。
唐锵径直坐了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苦笑一声道:“前辈,要是我说这就是巧合,你信么?曹国公进京之事和我、和太孙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是皇上的旨意。”
老者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老夫相信你的话,你是个聪明人,无论从哪边算起?李景隆都不会与你在同一个阵营,你是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
“前辈英明。”唐锵笑着回道。
“小子,此事虽与你无关,但你现在已身在局中,徐家作为你的盟友,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听了这话,唐锵愣住了,小心的询问道:“前辈,徐家怎么成了我的盟友了呢?”
“小子,不认账是吧?你都快把我徐家的掌上明珠给拐跑了。”老牛冷哼一声道。
唐锵挠了挠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之前他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自己与徐妙锦只是一场误会,但不知为何?随着情根深种,这句话唐锵是越来越说不出口了。
老牛猥琐的笑道:“小子,你就认了吧?当你知道御史弹劾徐家时,你身在军营,却费尽心机的给妙锦传信?而妙锦知道李景隆的事情后,也是第一时间告诉你,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俩其实心里都有对方,只是碍于这狗屁礼法,不敢迈出那一步而已。”
一番话说的唐锵有些恼羞成怒。
唐锵站起来冷哼一声道:“前辈,其实徐家现在的局势很不好,而且晚辈还要奉劝您一句:徐家的大小姐是燕王妃,选择两不相帮那才叫蠢呢,若燕王成功,身为外戚的徐家在夺嫡中一点忙都没帮,你们大小姐的皇后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若其他人获胜,那就更不敢用徐家了,一个连自家女婿都不帮的家族,谁敢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