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禾西脸上带着原来如此的表情,可语气里却是在怀疑后生说的话。
马秀芹走到了厨房里,用腰上的围裙擦了擦手,撩开了厨房的帘子,探头朝着后生煞有其事的问道:“对了,孩他爸,招商花园那边的门面房,你还去不去?”
后生嗯?了一声,双手搓着膝盖,不耐烦了:“说了没去没去,你还问!都跟你说了,身份证没拿!人经理说了,要是想订购门面房必须要带身份证,我报了证件号,可人家招商那边不认,我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招商那边的门面房我说了很多遍,地段不好,你非要买啥呀。”
他无语的白了马秀芹一眼。
马秀芹生气的瞪着他,左手往外一甩,右手抓着兜,从兜里掏出了两张卡扔到了桌子上:“那天是不是俺跟你讲了?俺说身份证在俺身上,你是脑子离家出走了吗?你什么都不带?你自己想想,那边的房子看两年了!你哪一年订成功过?你说不好,但是这两年招商那边的生意哪一天差过?如果两年前你就订了那边的商铺,咱们还至于说现在在这里?”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气呼呼的看着后生。
扔在桌子上的身份证正好落在了我们眼前。
总共两张,一张马秀芹,一张是后生。
可让我惊讶的是,后生身份证上的名字是马胜,不是后生本名。
我反复看了好几下,确实没错,照片,身份证账号,甚至是连身份证后面的办理地址都变成了曲畅市警局。
禾西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手里的身份证,站起身抽了一张纸:“我吃饱了,先过去了,辰土师妹,你和容高功慢慢吃。”
他擦了嘴,迈着步子离开了小面馆。
马秀芹跟在他身后送他出了小面馆。
等看不到背影了才将帘子放了下来。
将身份证放推到了桌面,我开始琢磨起这个事情和师傅说的话...
可越琢磨越搞不明白。
一家人都改名换姓,到底是个嘛意思?师傅又为什么说因果孽债?
“你们吃什么?还是白水煮面吗?”
马秀芹擦着刚才禾西坐的位置笑着问道。
容扶文收回了看禾西离开的目光,很有礼貌道:“青菜鸡蛋面,谢谢。”
她小心翼翼的将目光投向了我:“丫头,你,你吃什么?”
“白煮面,谢谢。”
我不冷不热的回道,将手机掏出来看消息。
“尝尝其他的吧,你...马叔叔的手艺一直都很好,你应该知道的。”
她讪讪又小心的说着。
“不用了,白煮面就行。”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我似乎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她起身走向了后生,一只手戳着他,示意他往厨房去。
后生啥话都没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着大腿站了起来。
“我去做面了。”
“你们等下啊,马上就好了。”马秀芹回头看我们,趴到了厨房窗口。
没再搭理他们,掏出了手机刷着信息,容扶文手撑着下巴,看着我的短信提示,冷呵呵的笑了:“八百万...沈大少对你也舍得。”
手机信息第一条就是沈南栀的转账信息。
准确来说是齐鸾的转账信息。
我将短信截图保存,又删掉了第一条信息的位置,笑道:“这钱可不是沈南栀给的,是他妈妈给我发的过年红包。”
他笑的更加意味不明了:“一个过年红包八百万,他妈妈这是拿你当儿媳了吧?”
“不是儿媳,是女儿。”
我点开了商场软件,输入了八卦镜搜索了一翻。
现在有小金库了,可不得买点好东西。
马秀芹正擦着桌子,听到我们说的话,默默的拿着毛巾坐到了一边。
“那个沈大少的妈妈肯定很喜欢你吧?”
她忽然问到。
容扶文扭头看她,又收回了目光笑着替我回答:“一口一个宝贝,算喜欢吗?”
想到齐鸾每次跟我聊天都喊我宝贝,喊她儿子倒霉蛋,小气鬼,我就忍不住摇摇头。
倒了杯水,我斜着眼睛看容扶文,想到了之前他给元生师兄的那块风水石,开腔问道:“之前沈南栀和青玄师兄元生师兄一块住在你家里的对吗?”
他翻了一下手里的空水杯:“嗯,差点把我后院掀了。上青玄莽撞人打碎了我爷爷价值三千万的玉瓶。”
“什么?”
我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
上青玄咋了?
“我说上青玄打碎了我爷爷价值三千万的玉瓶!”
他在我耳边提高了音量。
我猛抽一口冷气,差点忘记呼吸。
三千万!
把我卖了都还不上!
我抬着手,做了个等等的手势:“你等等,我先打个电话断绝关系。”
他呵呵的笑了:“你干嘛?一个玉瓶而已,我爷爷没放心上,也没追究责任,隔天又补了一个五千万的上去。”
我手里都拿起来了,他改了口,一听又放了一个五千万的上去,我这心真的是酸死了。
有钱就是豪横!
“你问这个干啥?”
他倒了杯水,正好后生马秀芹将面端到了我们面前。
“面好了,加量的,多吃点好干活。”
“谢谢。”
右手拿着筷子,我倒敲了两下桌子:“你家后院风水出问题了?”
我问的是他让元生师兄带回来的那块风水石。
他着急的嗦了一口面,不小心被烫了一下,嘶了一声,无所谓的点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无意间看见那块石头有点问题,顺手让元生带回去给邓先生看一下。我家后院上千平,我爷爷跟我老爹早些年做了不少的风水景在后院,风水眼有不少,少一个也造成不了不是什么大事。”
京都上千平的后院?
我再次被酸到了。
确实是有钱豪横的…也难怪容家的企业能做到国外。
京都的前五大企业当中是不包含容家的企业,因为容家做的是外企,不掺和京都的国内企业,所以不占排名内。
如果真正要是按排名算的话,京都第一企业怕是远远追不上容家的尾巴。
这个呢,叫做世界富豪与国家首富的区别...
“那块风水眼我看已经有裂纹了,而且石体透的着的气息并非是一块风水石眼能散发出来的。你们家的风水景是谁做的?”
他搅拌着面,提着筷子想了一下:“听我爷爷说好像是很多年前一个叫空阜的风水师。不过那个风水师已经离世很久了,也没有子嗣嫡亲留下。”
我吃着面,本来就清汤寡水的白面似乎更加没有味道了。
空阜…空阜…空罄…
真的是巧合吗?
“辰土,你们吃完了吗?”
小面店门外固原的叫声吭哧的传了过来。
“固原师兄。”
我喊了他一嗓子,将面前的面囫囵吞枣吞下了肚子。
“吃完了。”
容扶文筷子下了一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的空碗又看向了自己还剩下大半碗的青菜面默默的忘下了手里的筷子。
固原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
“景区负责人找过来了,说已经把景区里面那一段全部都围起来了,坛也设好了,问我们啥时候过去。”
他一进来就抢过了容扶文手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下去了。
容扶文嫌弃的将杯子推到了一边,重新拿了个一次性杯子,边倒水便吐槽:“你是水鬼上身了吗?喝我的水?”
将杯子放下来,固原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就是想喝水,口有点渴。”
他吞了吞口水,将桌面上的水壶拿了起来:“你们好了没?马上到时间出发了。”
将水倒在了杯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着急,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哗啦呼啦的直接滴在了桌面上。
容扶文拉了我一把,护着我,用手挡住了滴水的位置。
“固原,你毛病啊?倒水就倒水,干什么呢?”
固原啊了一声,赶紧将水壶拿了起来:“对不住,我就是想喝口水。”
他边说边用嘴找水杯口。
双眼里面都是着急。
我微眯眼看过去,固原..有点奇怪。
容扶文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半侧头看我摇了摇头。
我也看向了他,将面前的水杯拿了起来:“固原师兄,我也渴了,你帮我倒点水。”
固原没说话,举着手里的水壶不断的往自己的杯子中加水,然后一饮而尽,再加水,再一饮而尽。
没多会儿,我就已经看见他肚皮鼓起来了。
“这小伙子怎么了?这么渴?一个劲儿的喝水啊?”
马秀芹从窗口那边拿着毛巾走过来,看到固原一个劲儿的倒水喝水着急的拉了他一把:“小伙子,你不能再喝了,肚皮要撑着了。”
“嗝——”
固原打了嗝,手臂往外一打,将上来拉着他的马秀芹直接甩到了一边。
马秀芹哎呦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板凳上。
后生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马秀芹坐凳子上,朝固原看过去抬手不高兴的喊道:“你个小伙子怎么回事儿?”
他刚说完,固原就猛地一个转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瞪向了后生!
那眼神很凶狠,就像是看一眼就会把人吃掉一样!
后生被吓的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