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法坛,坐到了师傅身边。
这一坐还没完全坐稳我便发现衡水河靠近中间的位置居然开始咕咚起了大泡!
咕咚咕咚的大泡一下一下的翻腾着,就像是有人在一块不断的吐着泡泡一样!
“师傅。”
我半起身在师傅耳边喊了一嗓子。
师傅抬手示意我坐下不要动。
我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到了他身边。
那水泡在水面中间咕咚了快有四五分钟才消停。
伴随着咕咚声消失,整个水面起了一层白白的水雾!
水雾在整个衡水河河面上飘荡!
我屏住了呼吸,对着法坛下面的师兄们做了个闭气的手势。
师兄们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三下五除二布成了四方天地三才阵。
“呵呵。”
“这里,这里。”
“岸上有人。”
“谁啊?有金光呢!”
“那金光跟水宫里面的光好像啊!”
水雾很快堆积的越来越浓厚,在水雾中诸多不同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我捂着左边的耳朵,右边的耳朵听的越来越清晰。
“跟我走吧,跟我走吧。”
又是那道声音!
“快走吧,走吧。”
“不能走,走了谁救我们?”
“你在胡说什么?谁都不能背叛鬼王!”
“那群黑衣人要来了,那群黑衣人要来了!”
杂乱无章的说话声一条一条蹿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就像是有无数只小锤在不断的捶打着我的脑子一样!
我闷喝了一声,松开了左耳,说话的声音渐渐小去了。
而水面上雾气消散了,翻腾的水泡也跟着消失了。
怎么回事儿?
我坐正了身子往衡水河中间看去。
刚才的景象全部消失了!
“师傅!”
我赶紧喊师傅,师傅却拍了拍袖子站了起来:“走吧,回去了。”
“啊?”
我有些痴呆的看着师傅,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搞清楚,怎么一扭头就要回去了?
“怎么?你打算睡这里?”
看我没反应,师傅拎着我的后脖颈下了法坛。
“收拾收拾回去了。”
到了法坛下,他松开我,双手往背后一背,慢慢悠悠的往景区大门口去。
高园长早就跟着禾西他们离开了,我们再一走,整个园区内就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众下师兄弟也都将桃木剑收起来,背在身后拿在怀里的,一个两个成团跟在师傅后面离开了。
一直等到师傅和师兄弟们都走了,我才收拾着黄布符揣到了黄布袋了。
回头看了一眼衡水河,我叹了一口气。
“唉。”
“唉。”
正叹着气,另外一道叹气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我身子一僵,立刻抬起头朝着衡水河面看过去!
可那湍急的衡水河面除了波浪什么都没有!
谁?刚才是谁在叹气!
“辰师姐,走了。”
正要往围栏去,师兄们的召唤声响起。
将剩下的黄布符塞回了包里,我哦了一声:“哦,好,马上来。”
我扭身。
“姐姐。”
一道孩童的声音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再次回神,在围栏内不过十米左右的位置站了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浑身湿漉漉,脸色苍白,眼珠泛白,此刻正站在围栏内抬头望着我!
她脚底是一片水渍,浓化不开的水渍。
“姐姐。”
她明明是在叫我,可嘴巴却没有任何动的痕迹!
我没搭理她,抬起双手掐了手诀。
她见我掐诀,脚下往后退了两步,居然一跃跳入了衡水河内!
衡水河并没有因为她的跳入激起任何的浪花!
我往围栏处去,地面上那摊水渍告诉我,刚才那个小女孩是水鬼。
“辰师姐,快点啊!”
催促声又响起。
我没再逗留也没再继续看河面,我很怕当我再转身看过去的时候,不只有一个小女孩而是整个河面的水鬼都在看我!
那种被多只恶鬼凝视的感觉会让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追上了人群,我跑到了师傅身边将看到的画面说了一遍。
师傅什么话都没说,只让我今天晚上在房间内多布置点驱邪符,最好是布个阵法。
师傅是怕那些水鬼找上我。
我嗯了一声,低着头一边思考着刚才的事情一边在想这其中的原由联系到底是什么情况。
回去的路比来时的路轻松许多,没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没有碰上不对的情况,本来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愣是赶紧赶慢花了只有十来分钟到了。
出了景区大门,外面的美食街灯火通明,虽然没有什么热闹的氛围,但是对比起景区内的灯光幽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朝着美食街的大棚去。
大棚内什么人都没有,容扶文不在,阮云小新福警官他们都不在。
整个美食街除了灯光什么都没有了。
出了大棚,我看了一眼天色给师傅报了个数字,数字起手掐课,一落脸色顿时就变了。
“去酒店,酒店出事了。”
一听到酒店出事了,我顿时心就提起来了。
招呼着师兄们开车,掏出手机给容扶文打电话,可容扶文那边是盲音状态,我又给固原和禾西打电话,两个人同样是盲音状态。
在大群里晃了一下消息,回复我的只有元生师兄。
最后给阮云去了消息,阮云接通了,但是不过三秒只说了一句:鬼,便挂断了。
这一个鬼字让我想到了容扶文跟我说的怕外面出事儿。
难不成真是那些水鬼趁着我们不注意上来了?
一路上我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想法,终于在十五分钟后,车子到了酒店前。
师傅受当其冲,利索的抽出桃木剑便朝着酒店里面跑。
前台没有小姐姐没有小哥哥,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一般酒店内都会设置两到四个前台服务员,即便是两个离开,也应该会有另外一个或是两个守在前台,而且我住这里也两天了,前台的小哥哥小姐姐们从来没有擅离职守过,怎么今晚会忽然不见了呢?
师傅跑到了电梯处没有上电梯,而是选择从楼梯爬上去。
如果真的有水鬼作乱,电梯这一类能不坐就不坐,毕竟那些东西最喜欢的就是恶作剧。
身后的师兄弟们也跟着我们三三两两分成了两三组,从两边包抄。
手里抓着桃木剑,拿着八卦镜,打邪驱邪的法器那叫一个眼花缭乱。
要上三楼了,楼下走道忽然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喊叫声。
“辰先生,辰师傅,你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