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棍叟
红色的越野车引擎咆哮着穿过街道，迎着风驰骋而过，引擎盖两侧各有一道蛛网条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最终，越野车缓缓停在一家汽修店门口，车门打开走下面无表情的两个人。
“这引擎声我听了八百回，克林特，你......”老鹰眼的前妻托尼娅正穿着工作服，拿着块抹布擦着手上的机油，边走出车库说着。
只是走到车库，熟悉的越野车上下来的却只有之前和他一起出门的人。
联想到走之前克林特那副诀别的模样，再结合眼前两人沉重的表情，她几秒内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
托尼娅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喊，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景物变得扭曲起来。
奥创八号听到托尼娅的呼叫声，立刻反应过来，它连忙冲出车库，用双臂将她稳稳地扶住，避免她磕着脑袋。
“托尼娅，你怎么样？”奥创八号焦急地询问，电子声音中带着担忧和关切。
虽然它的各项扫描仪器都表明眼前的女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它的人性模块正催促着它说出问候之语。
托尼娅的意识仍然混沌，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在身边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费力地张开眼睛，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个机械脑袋。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怎么就这么傻，一把年纪了还去报仇，现在好了吧，死在外面了连个尸体都没得回来。”
哽咽几下，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哭的真切：“呜呜呜呜呜呜......”
“托尼娅。”奥创的电子眉毛压下来，也显得有些忧伤，“克林特只是去追求他心中的信念了。”
虽说自己克林特是自己的前夫哥，按理来说两人不说水火不容吧，至少也该是行同路人。
但最近这几年艾什莉闹腾的厉害，不是打人就是放火，都给奥创的中央处理器愁坏了，最后还是老鹰眼跳出来花钱或者靠人脉平事。
一来二去，这前夫现任握手言和，还成了关系不错的好友。
如今克林特复仇一去不回，也是让它难过十分。
“......这是在干什么？”
背个大包的弗兰克看着车库内哭作一团的一人一机摸了摸脑袋，不明所以。
白夜翻了个白眼，上去对托尼娅和奥创说道：“那老头没死呢。”
还未等两人有所反应，他又把一沓钱和一把车钥匙压在柜台上说道：“他这两天回不来，帮我们把车检查一下，然后加满油。”
哭在一起的两人都有些愕然地看着白夜，托尼娅起身拿起钱和车钥匙，揩揩眼角疑惑道：“你确定他没事？”
也不怪她误会，克林特平常对这赢来的蜘蛛车宝贝的很，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女儿待一起还久。
今日第一次见人车分离，实在紧张的打紧。
“嗯。”
白夜嗯了一声，然后走到汽修店对面的旅馆门口，抬头看向二楼第三间的窗户。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得他的衣服轻轻翻动。他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
摊开纸条，上面写着两个简洁的字：可以。
他笑了笑，然后带着弗兰克推门走进旅馆，无视了正在看报纸的前台大妈，而她对他们似乎也并不感兴趣。
两人走过前台，径直朝楼梯走去。
白夜停在第三间房门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转动了把手，门咔的一下开了。
门开后的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银发男人倚靠在墙边，手中正在扭动魔方，令人惊奇的是，魔方在他的手上都被转出了片模糊的残影。
那人抬起头，先是对着门口的二人笑了笑，紧接着开始大吐苦水。
“你说的那地太偏了，你知道吗？什么叫‘喜马拉雅山一带’啊？还有那个贞洁之墙修道院。我的天呐......”
皮特罗后面的抱怨被白夜自动过滤掉了，他转头看向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房门的一位穿着棕色袈裟的老人。
“棍叟？”白夜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老人缓缓转过身，他脸上戴着一副红色的盲公镜，显然是位盲人，他顿时笑了起来：“不必如此见外，白夜。叫我马特就好。”
当他笑起来时，脸上的皱纹变得更加明显，但笑容中的慈祥和温暖让人感觉一阵安心。
这正是四十三年前逃过英雄陨落之日，又于三十九年前逃过靶眼毒手的地狱厨房律师，马特·默多克。
当然更多人熟悉的是他的另外一个身份以及名字，夜魔侠。
“我已经和快银聊过了，他告诉我了很多事情，包括你们是如何从另一个宇宙逃出，以及在这个宇宙拨乱反正的打算，所以我想知道......”
说着，他的眼镜下滑半截，一双混浊失明的眼睛却直直地看向白夜的所在之处：“...你们到底是来拯救我的世界的，还是将它当做跳板，前往下个宇宙？”
听见这话，白夜眉毛一挑，这话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从棍叟的口中说出倒也不那么令人意外。
是的，棍叟，而非夜魔侠。
虽然马特现在的袈裟之下仍然有着一件夜魔侠的里衬，但他在这几十年间作为一名英雄的痕迹越来越少，变得更像位隐世不出的高僧，不闻天下事。
哪怕在原剧情中鹰眼找到他面前，想要让夜魔侠重出江湖，但棍叟也只是教给了他一身听声辩位的本领，想让克林特去学会放下。
但马特自己真的放下了吗？
如果真的已打算忘记过去，他又何必还穿着那件带有夜魔侠标志的衣服。
棍叟只是已经想明白了，哪怕杀掉那些恶人，他们这些半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也不可能拯救世界。
白夜思索着，摸了摸下巴，不过棍叟来到了自己眼前，肯定不是来教自己学会放下的，如果是那样，他直接宅在修道院里就成。
棍叟需要的是证明，证明他们一行人有能力也有意愿去改变这个世界。
想了想后，白夜看了眼皮特罗后走近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直视着他的双眼道：
“你还记得万磁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