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艺,你应该不仅仅是个人工智能吧?”张艺打着哈欠,眼神犀利的问道。
“既然传艺者已经做了决定,小艺是不是人工智能好像也不重要了,对吗?”
“你……”
算了,多余的话他也不说了。
改写国内考古行业的现状,这事儿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
和父亲之间所牵绊的心结,是张艺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或许小艺说的是对的。
做人嘛。
不能总是逃避过去,而应该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后,正儿八经的去面对曾经的一切。
想到这里。
张艺看了一眼系统面板上的【古考师】,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数据传递的按钮上,毫不犹豫的就按了下去。
一瞬间。
脑海深处很多知识瞬间把他整个人所包围。
这里面包括蔚蓝通史,世界通史,史学概论等通识类的必修课。
当然也少不了考古学导论,史前考古,夏商周考古,汉唐考古,宋元明考古等一系列的概论必修课。
除了这些理论课程之外。
像田野考古,文物修复与保护,博物馆学,遗产规划,这些实践类的课程,当然也包含在其中。
在很多公众眼中。
考古学家就是所谓的官方盗墓。
所以他们脑海深处一旦带入考古学家的身影,要不然就是干着下古墓,挖文物的活计。
若不然就是苦哈哈的,穿着保护服拿刷子去刷那些遗迹的文物。
但事实上,这些都只是考古学家工作的一种模式。
或者只是他们众多技能的一种。
考古学家所学甚杂。
因而优秀的考古学家除了进行正经八百的考古发掘之外,还能进行科学研究,文物保护,古玩鉴定,拍卖甚至是古代服饰的设计。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张艺的师傅蒋道金了。
老爷子除了是一名优秀的古陶瓷修复宗师之外,他本人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是一名考古学家。
消化了脑海深处的知识后。
张艺开始逐渐把这些知识和父亲留下的那些总结性的着作记录重大发现和个人见解,相互联系起来。
张艺本身是一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虽然嘴上说自己不会参与考古学的,任何学习也不会和父亲从事一个职业。
但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他总是喜欢把父亲留下的那些考古手记看一看,当然,他只是看,也没想着在里面找什么秘密去发掘什么古墓。
接收完这些知识。
张艺平躺在床上,良久,他才忍不住叹了口气说:“小艺,你说我应不应该恨我父亲?”
小艺:“从一名考古学家的专业素养上来说,令尊对考古挖掘能够做到持之以恒,不轻言放弃,这足以证明他是一名优秀的考古学家。”
“但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吗?”
张艺苦笑。
小艺:“根据我所搜集的资料,考古学家在成长的过程当中,会受到社会,国家,传统,学科等多种因素的深刻影响。
由此。
他们自身会逐渐形成一套固有的思维模式,以及独特的情感状态。
这是一个学者现实的一面,他们无法摆脱。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你的父亲才不得不和你保持距离。”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曾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但我还是生气!”
张艺曾好几次听到父亲的朋友说过。
让他不要怪罪自己的父亲。
还告诉他父亲是因为害怕自己的思维,到时候影响他,所以才逐渐减少了和他的交集。
其实这就是某种程度上人们所说的学者,必须和现实要产生距离才好。
事实上,无论哪个行业的学者,在与现实性和个人理性之间,最有可能的就是产生矛盾,和谐相处的可能性很小。
更何况学术要求创新。
而学者终其一生,其实就是要不断重复这种持续产生现实与持续产生理性之间的状态性的和谐,以及矛盾的统一。
所以他们为了工作,为了科学,会常常怠慢自己的妻子,会常常顾及不到自己的孩子。
身为一名优秀考古学家的儿子,张艺觉得自己应该理解父亲。
但无数次的头脑风暴告诉他,这种事情他做不到,他无法办到。
他没有旁人宽广的胸怀。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想要在小时候得到父亲的关爱,他想要和别的孩子一样接受父母的疼爱,这就够了。
可这些他并没有得到。
所以,个性和理性之间的统一真的无法打破吗?
如果是寻常的学习,或许是这样。
但他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得到系统传承,势必要把更多的优秀传承技艺发扬下去的人。
这也就是说。
能够打破所谓的学术传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可能是他一个。
“看着把父亲。我会把考古学术史上所有的桎梏全部都打破,我会向你证明,即便是世界上最难以让人理解的学术,即便是大家最不在乎的行业,也能够迸发出最璀璨的色彩!”
“我会让你知道,考古不是冷冰冰地放弃一切,抛弃所有的人情冷暖,去和那些古董为伴,它应该是在博古通今的过程中,让古人的文化和意志温暖我们现在的生活!”
“这一切的一切我一定会让你知道的,你等着我。”
话虽如此。
但现如今国内的考古行业确实不怎么样。
甚至此前央视还专门请过进行盗墓小说创作的作者,去宣传考古发掘的重要性。
此种行为虽然是想要利用盗墓小说的流量,让人们关注整个考古行业。
但方法明显错了。
如果继续这么做的话。
很多盗墓贼的的形象就会被媒体和文学作品洗白。
这样的现象,如果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对于考古发掘行业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但是对他来说。
现在是空有屠龙宝刀,但没有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啊,总不至于现在直接给父亲那边打个电话,询问他进行遗址挖掘的地方到底在哪。
然后他过去大显身手。
这样做一来不符合传统流程,二来有种向父亲低头的感觉,反正他不会做。
好巧不巧。
就在他琢磨着怎么打响古考师这个职业第一枪的时候。
手机上的通讯屏幕上居然显示出了一个好长时间都没出现过的名字。
“喂,师父,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臭小子,十万火急!三星堆遗址又有重大发现,听说还出土了半张黄金面具,你小子古董修复水平不错,过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