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他说的话很自信。
老头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知道我这是什么笛子吗?”
“鹰骨笛!”
张艺如数家珍说道:“这是塔吉克族的乐器。
整体用大鹰的翅骨制成,长25厘米。
管内中空,两端接通,管下端三开孔。
常被用作盛大的节日和婚礼场合。
不过我觉得您要修复的笛子应该不是这个吧?”
听他说完这些。
王师傅的目光才逐渐缓和下来。
“那你猜猜我让你修复的是什么笛子?”其实他说出这些话就有些过分了。
事实上一名古曲宗师,其一生所接触的乐器不胜繁几。
有些人在这个乐器上有天赋,在另一个乐器上同样有很高的造诣,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那既然连跨乐器都是那么简单。
一个同种类的乐器,他们所尝试过的也肯定也多不胜数。
要是就这么猜,那和蒙有什么区别?
“您这不是欺负人吗?”眼看着王老头这么欺负张艺,赵姑娘忍不住想打抱不平!
方淑颖眼疾手快赶紧拦住了他:“小艺既然敢这么说,那就肯定有他的用意在,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下一个。”
“那好吧!”
听他这么说,张艺显然并不意外。
说实话,哪怕他拿了系统的古曲宗师体验卡,实力达到了宗师级别。
但人家和他是一个级别。
要是没头没尾的乱说,那真的就跟盲猜没啥区别了。
可现在他就是这么自信。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王师傅您让我修的应该是柯亭笛!”
柯亭笛相传为汉代蔡邕用柯亭竹所制的笛子,这种笛虽然并不出名,但很是珍贵。
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你怎么知道?”虽然王平告诉他,这小子确实挺有本事,不能小瞧他。
可是当这小家伙张嘴就说出了自己想要修复的笛子之时,他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你是随便猜的?”他忍不住问。
“当然不是。”张艺笑着解释:“刚才上来之前恰巧听您吹了一曲姑苏行,前段还可以,但是到了中段的时候,虽然您以热情的小快板将游人嬉戏,情溢于外的感情表现出来。
又在压缩的音调当中,将旋律调整的婉转动听。
但我察觉到,您吹笛子的时候喜欢结合南方笛子演奏时常使用的叠音,打音和颤音等技巧。
所以就推测,有可能是柯亭笛。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您还有一些小习惯,也被暴露在您对笛子的演奏上……”
张艺说的很自信。
等他说完这些,王平已经走了过来,亲切地拉着她的手,道:“你真的会修笛子?”
“放心吧,王师傅,我是正儿八经的古器师,虽然没办法完美无缺的把您的笛子修好,但延长个几年寿命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那好,你和我来,我给你取笛子。”王平说着就要把张艺拽进去。
“哎,您别着急啊,王师傅。
我们这边的这个事还没解决呢,我这要是跑过去给您修笛子,那接下来那些剩下的师傅我可就请不了了呀。”
“这个……你刚才说你是古器师?那就是什么都会修了?”
老头瞟了他一眼。
“我也不敢给您打包票,但是就乐器这一块,只要是常见的乐器修复,其实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张艺琢磨着,大不了就兑换个古曲宗师的体验卡呗。
反正手头上攒的那一些声望值,再怎么着也是要花的,虽然已经没剩多少了。
“常见乐器都能修复是吧?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是不知道。
我的那帮老兄弟,这一个个的手头上的乐器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只要你能够替我们解决这个问题。
到时候,就算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绑过去参赛都没问题!”
老头情绪激动。
“那和那些前辈联系的事情就拜托您了,接下来您和我师娘去打电话就行。
笛子修复的是我来!”
……
古乐器修复这事,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其实也是古董修复。
为什么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乐器都那么抢手呢?
这里面当然不仅仅只是乐器上所留下来的历史底蕴和积淀。
更为重要的是。
古代的那些制作乐器的大师,他们手段惊人,实力强悍,所制作出来的乐器水平都很高。
像现在的这些乐器,几乎都是流水线加工。
看样子制作精美。
说白了也只能唬唬外行罢了,只要是内行,稍微有点本事的光是打眼一看,都不用伸手摸,几乎就能知道这个乐器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了。
乐器的修复无疑是舒服的。
毕竟这样还能练练他的文物修复,也算是抽空好好学习了。
说起来,随着他个人所涉及到的职业越来越多,现在每次出行,他都要拿很多东西,包括笔墨纸砚,修复文物所需要的装备。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更少不了制作建筑图纸的电脑。
有时候一天24小时连轴转的情况,还真不在少数。
要不然,他没事儿去学什么武术啊。
现在他算是看明白了,只有把身体练好了才能去尽情的工作。
至于男女之情,这些东西只是顺带的。
时间过得也不怎么快。
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当把手里的第3把古琴修复完,张艺抚琴,试了试音,发现没什么问题。
这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中年女人。
“杨师傅,您试试?”
“不用了,你刚才不是已经替我试过了嘛。”杨师傅叫杨珊。
和王平是很好的朋友。
这俩人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一起切磋琴技,虽然各自都有爱人,但他们都很有分寸。
这也让张艺忍不住感叹。
谁说这世界上没有单纯的男女关系了?
人杨师傅今年都快60了,看起来还和40岁一样。
至于王平王师傅,头发虽然有些花白,但身子骨很硬朗,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喜欢绕山跑。
“既然手上的东西都修复的差不多了,那我和各位提的事,就拜托你们帮帮忙了!”
“哎呀,放心吧,小艺,小事一桩!这事就交给我办了……”一旁五十多岁的一个大汉,是敲鼓的。
此刻大大方方的把这件事情揽了下来。
为了帮他修复那方战鼓,张艺托人找了材料,还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什么就你一个人解决了,那我们这帮人哪个不如你的影响力啊,真是的!”
又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站了出来。
“说的对,吴大脑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小艺是大家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哎呀,各位前辈都别吵了,大家一起去还不行吗?
而且你们放心,今后啊,你们的乐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过来让我修!”
……
这都过去四天了。
法院的传票怎么还没过来?
一间宽大的房间里,郑朝生左等右等并没有等来法院的传票。
“所以其实那帮人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他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可这笑意刚刚升起。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
他很是不满地开了门,就看到他的大弟子此刻正一脸惨白的盯着他,张嘴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郑朝生很不满。
也就这会儿,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大喇叭的喊声。
“姓郑的,投降吧,你已经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