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佟天阙,拜见太黎先祖!”
佟天阙抱拳施礼,恭声道。
随后,众人也纷纷施礼。
但是,静悄悄地过了半晌,却并无声息传来。
“太黎大人……在沉睡……”
颜贞上前一步,对众人解释道。
“为何沉睡?沉睡多久了?”佟天阙问道。
“不知,五千年前太黎大人将吾等赶出黄威宫,封锁了千乘阶以来,吾等从未成功登顶过!”
“只是在沉睡,都有如此可怖的威压。太黎先祖的实力究竟恐怖到何种程度?”
方想咂舌道。
“听闻太黎大人来九州前,已经临近渡劫飞升,成就仙身了,来九州后,实力却不断受到天道压制。
大人最后和我们说,若是他不沉睡,实力会一直下降,数千年后,可能还不如一名寻常修者。”
听闻此言,方想突然想到了刚收的“小弟”麒麟……
“五千年前就沉睡了?那外面的陵墓是怎么回事?按照记载,应该是两千余年前建造的。”
袁客礼诧异道。
颜贞淡然道:“陵墓是贫道遵照太黎大人的安排主持修建的,至于为何修建,或许各位就是答案。”
“这么说太黎先祖五千年前就料到会有人找到他?”
颜贞淡然一笑道:“他若不引你们来此,你们会找到此处吗?”
袁客礼摇摇头:“几乎没可能!”
“那就是了,都是太黎大人早就安排好的。若非他早有交代,你们怕是早就成了黑暗之地的孤魂野鬼了。”
众人一阵尴尬。
这颜贞说话这么直,真的好嘛……
方想略一思忖,问道:“前辈,既然太黎先祖早有安排,那此刻的情形应当也有所准备吧。
我们既已来了,该如何唤醒他呢?”
颜贞赞许地看了方想一眼道:“说得没错!大人等了你们数千年了,自有完整的安排。”
说着,她顶着磅礴的威压走向祭台左侧。
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金属架,挂着两排古朴的编钟。
“不会……就是敲钟吧!”
方想脱口而出。
颜贞莞尔一笑。
“没错!当年太黎大人教给我们一段曲谱,以作唤醒他所用。只是久未练习,可能有些生疏了。”
“那万一敲错了怎么办?”
“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太黎大人的化神醒来,收割眼前的一切生灵,也包括我。”
‘啥?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方想内心仿佛有一万头草原大马奔腾而过。
颜贞看到众人那齐刷刷的,不可思议的眼神,轻轻一笑道:“各位道友莫紧张,就是开个玩笑。”
众人皆松了口气,如临大赦。
“那个……”余尘音忽然弱弱地问道:“贫道粗通音律,要不道友将曲谱借给贫道一观,如何?”
颜贞摇摇头,指了指她的额头微笑道:“都记在这里呢!各位道友莫要慌张,即便敲错了,最多也就是没效果而已,绝对不会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说着,脚步不停,吃力地走到编钟旁边,在架子上拿起一只槌子,轻轻地挨个编钟敲了一遍。
顿时,悠远而苍凉的钟声充斥了整座大殿。
颜贞闭目酝酿,少顷,深吸口气,面色凝重地举起钟槌。
“当……当……”
一段沉重而磅礴的旋律悠悠响起,乐声形成音浪,不断冲刷着周围的一切。
说来也怪,旋律响起不久,原本如山的威压便慢慢减退,直至消失不见。
颜贞恍若未觉,依然一槌一槌有条不紊地敲着。
她在偌大的编钟下起舞,恍若谪仙。
钟声自响起后就没停过,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
精通音律的余尘音却听出来,这一段旋律并不长,她已敲了四遍!
终于,一道浑厚威严的男声响起。
“阿贞,可以了!”
钟声戛然而止!
颜贞喜极而泣。
“大人,您终于醒了!”
座位上的太黎似乎很费力地坐正了身子。
“一个姿势太久了,有点麻……”
众人面面相觑……
这太黎先祖,似乎和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汝等便是吾要等的人……”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上前,自报家门。
“都是来自神州啊……除了你……”说着,将目光射向余尘音。
佟天阙忙抱拳道:“先祖,尘音是晚辈道侣,因心念晚辈安危,故才一起跟来。”
太黎俊朗的面孔挤出一丝笑意。
“甚好!汝等既已来此,废话就不多说,定是已经知晓前因后果。当年,吾初遇慈姑之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直到来到九州,受到九州天道压制,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慈姑向吾透露了身份,吾方才知晓酿下大祸。
吾曾多次苦心相劝,让慈姑回神州,但是她却突然消失了。从吾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吾曾在某次推演中,窥见了此刻的景象。但吾若是不自我封印,陷入沉睡得话,是没有办法等到汝等的到来的。
故吾安排好一切后,便在沉睡中等待汝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