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只听轰然一声爆响。
俄尔间,浮台山某处硝烟滚滚,火光冲天。
“有人攻打浮台宗?”佟天阙剑眉一竖,语声转寒。
“这浮台宗与听雪阁有何联系吗?”方想问道。
“浮台宗是我首席弟子林天创立的!名义上隶属听雪阁麾下,受我听雪阁庇护。”佟天阙道。
“难怪!浮台宗能仅凭一宗之力稳稳守住这座宝山。”
说话间,佟天阙加速御剑,片刻间便已莅临浮台宗山门之上。
此刻,在山门前,正在进行一场惨烈的厮杀。
厮杀双方泾渭分明。
防守的浮台宗一方尽着血色道袍,正如漫山的浮台叶一般颜色。
进攻的一方尽着灰黄色道袍,如厚土般厚重之色。
“厚土门?”佟天阙低喃一声,突然将止境威压悉数放出。
脚下正在厮杀的双方修士顿时一僵,然后纷纷颤抖着跪伏在地。
“师尊!”突然脚下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叫。
随着惊呼声,一道血色身影电射而上,跪伏在佟天阙身前。
“天儿,发生了何事?厚土门向来与浮台宗井水不犯河水,何以今日大举攻山?”
说罢,左掌轻抬,隔空将林天扶起。
而跪伏在地的厚土门众,此刻尽皆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其中领头的一位中年道者乃天人境大圆满修为,他勉力抬起头,看着半空中的一幕,眼中流露出一丝不甘和懊悔。
“禀师尊!”林天向佟天阙抱拳一礼道:“浮台宗向来与世无争,也从未与厚土门结仇。
今日不知何故,对方突然大举攻山,方才对方引来天火,将护山大阵击破。
若非师尊驾临,浮台宗今日恐有灭门之祸!”
佟天阙冷哼一声,左掌一招,将厚土门唯一敢直视他的中年道者吸至跟前。
“汝是何人?安敢直视本尊?”佟天阙冷声道。
“晚辈乃厚土门大长老郑金瓯,见过佟前辈!非吾胆敢直视前辈,实乃有话想说!”
佟天阙眉头微拧,不怒自威。
“念在厚土门向来与人为善的份上,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多谢前辈!”郑金瓯诚惶诚恐道:“攻打浮台山,并非吾等所愿,实乃受人胁迫!”
“受人胁迫,汝等便将无辜的浮台宗逼上绝路?
既然有此武力,为何不反抗?
这不是汝等犯下滔天罪孽的理由!”
郑金瓯扑通一声跪下,浑身颤抖,涕泪横流道:“前辈恕罪!对方驾着大船而来,只一瞬间,便摧毁了厚土宗半数基业!又一息,便摄走了半数门人,包括掌门在内!
从始至终,我们都未曾照面!只是天空降下法旨,让吾等覆灭浮台宗,否则,那一半的门人将永世不会归来!
前辈恕罪!那一半里,有我们的道侣,有我们的子女,还有我们的父母兄弟!”
佟天阙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既然对方有如此伟力?为何不直接对付浮台宗?”
郑金瓯愣住了。
“对啊!为何呢?”
“你怎能确定,你们对付了浮台宗,那一半的门人便会平安归来?”
郑金瓯怔住了。
其实佟天阙早就想到了,之前在地下洞天见过的那艘巨舰。
不止佟天阙,方想、袁客礼等当日见过那艘巨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
这艘巨舰似乎并不与他们正面为敌,但上次在他们手底下抢走了灰蛇。
如果这次真是同一艘巨舰得话。
那么,这次又胁迫厚土门攻打浮台宗!
这巨舰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知不知道浮台宗与听雪阁的关系?
知道和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可能就会千差万别。
谜一样的巨舰!
佟天阙思忖半晌,再次看向林天。
“天儿,将厚土门众解除武力,分开看押审讯,所得结果悉数呈上。”
林天领命而去。
“你,跟我来!”佟天阙看向郑金瓯道。
说罢,化为一道流光,射向山腰处的浮台宗大殿。
到了大殿,佟天阙又细细问了郑金瓯一些事发详情,才将其修为封住,由浮台宗门人押了下去。
佟天阙看向分坐在大殿两旁的余尘音,袁客礼和方想等一行人。
“诸位,你们如何看待此事?”
方想略一思忖,皱眉道:“巨舰伟力至此,为何不直接攻打浮台宗?我有两个想法。
其一,力有未遂,或是浮台宗有何物是令那艘巨舰忌惮的,致使其不敢直接攻打。
其二,其目的并非为了覆灭浮台宗。
厚土门与浮台宗都同属仙道盟的仙门,或许,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挑起仙道盟内部纷争,从内部瓦解仙道盟!
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