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洞府,于虚便如约与方想签了灵契,就是普通的灵契。没有要求签平等灵契,方想倒是颇感意外。签平等灵契的方法袁客礼刚教会了他,就是为收于虚做准备的,却没想到没用上。
不过也改变了一些条款,比如:主人不得无故限制灵兽的自由;若主人亡故,灵兽元神会受重创,但不会身死……等等。
于虚毕竟是四阶,准备冲击五阶的存在,自然有许多事要去办,一直绑在身边倒有些不现实。不过于虚也承诺,若是无事,不会无故离开方想身边,当以保护方想周全为己任。
而作为和平签约的灵兽,实力也远远强于方想,还遵循‘主死仆消’的原则得话,对于虚来说是极不公平的,所以附加这样的条件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为何不直接签平等灵契?这条款已经跟平等灵契差不多了啊?
于是,方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于虚呆了一呆。
“什么?还可以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知道……不过也无所谓,条款已经改得基本上差不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洞外的禁制被人触动了。
于虚眉头微皱,颇感不奈道:“他怎么来了?”
方想也用神识探查了下,发现居然是陈吉。
“你说,见还是不见?”于虚问道。
方想略一思索道:“有些事还是说开比较好。”
于虚闻言,挥手打开了禁制。
方想看着于虚打开禁制的动作,用略带玩笑的口吻抱怨道:“明明挥挥手就打开了禁制,为何要把尿壶摆桌子上?还摆得那么整齐?”
于虚咧嘴笑道:“你个小崽子!没错,贫道就是为了坑你!”
这时,陈吉已经进了洞府,他猛然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时愣在了那里。
他看到了什么?
一直对他不苟言笑,横眉冷目的于虚竟然和方想有说有笑!
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吉勃然色变,气冲冲地质问道:“于虚,没想到你竟如此!难怪比试时处处手下留情,还为对方说话,原来早有勾结!”
于虚的脸色骤然变冷。
“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是我何人?敢如此叫嚣?”
陈吉闻言大怒。
“于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借着陈某的名头才能寄居在此,别以为之前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当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了!”
于虚双目寒芒爆闪,掌中法力激荡,眼见就要出手。
陈吉也是严阵以待,气势不断攀升。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
方想念及于虚刚和自己签了灵契,现在被人欺负了,自己总不能冷眼旁观吧,于是清了清嗓子,就欲开口缓解下气氛。
陈吉刀一般的目光立刻射向方想。
“你个小杂种!尽做些鬼鬼祟祟的勾当!今日我便要替你师父清理门户!”
方想:……
‘得,你们继续!等下我再补刀!’
于是方想咽下了本来准备的劝和之言,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吉。
“怎么?吓破胆了?不敢说话了?”陈吉见方想不言语,还当他怕了,于是更起劲了。
“咱是有道德的人,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吧!”方想语气轻蔑,同时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你!找死!”
话音刚落,便一掌拍将过来。
排山倒海般的掌风尚未及体,便被早已严阵以待的于虚出手抵挡住。
“于虚!我教训他干你何事?今日你若不插手,我自可原谅你近日所作所为!”
“他可是我主人!如何不干我事了?再说了,我做啥了?需要你原谅?笑掉大牙!”
于虚说罢,略一催发法力,额间一枚形如弯钩的金色印记立刻浮现而出。
“你!”陈吉见到那金色印记,瞬间面色大变,蹬蹬蹬后退了数步,险些跌倒。
“没想到你竟如此不自重!一直以来我都不勉强你,没想到你偷偷摸摸就和这么个废物签了灵契!”
“陈吉,你够了没!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有约定,不会和你签灵契!你也不得干涉我今后的选择!今日如此大闹又作何解释? ”
陈吉似是稍微冷静了点,闻言后一时语塞,沉默数息后,才语含愤恨道:“可是……选谁也不能选他呀!你看上他什么了?他哪点能比得上我?”
“你管不着!”于虚冷冷道:“我是看在和你多少有点交情的份上才说这么多,否则,早将你轰出门外了!”
陈吉双目愤恨地盯了方想一眼,又转眼看向于虚冷笑道:“好!很好!既然你已经成了九天门的狗,那我即刻禀告大长老,请你立刻滚出青风洞,滚出灵兽宗!”
于虚嗤道:“不劳您费心,本来也住腻了,正准备走呢!”
陈吉见今日难讨得了好,放完狠话,便转身灰溜溜走了。
方想见陈吉走了,转头笑嘻嘻地对于虚说道:“历史遗留问题总算解决了,只是恐怕还有尾巴需要处理吧。”
于虚颔首道:“以贫道对他的了解,此人锱铢必报,心胸狭窄。断然不会就此罢休,往后须得提防一二。
他倒是无所谓,贫道自可应付,只是他陈氏一族,在灵兽宗可谓树大根深,并不好惹。”
“陈氏一族?仔细说说!”
“陈氏一族本是大荒州一个中等修道家族,数千年之前出过一位绝世天才,后来因缘际会加入灵兽宗,现如今已成了灵兽宗的隐世长老,不问世事,但之前他在任大长老之职时,曾荫蔽不少陈家子弟,引荐他们拜入灵兽宗。现如今,陈氏一脉在灵兽宗内是最大的家族势力,所以,他们平日为人处世大多嚣张跋扈。”
方想闻言,轻叹道:“如此看来,此事还真得上心,须得早做安排。”
于虚略一思索道:“万兽大醮已全部结束,宗门内的访客也已散去大半,如果没有其他安排,贫道还是劝你趁早离开。”
“如此……那就明日吧!”
……
离开青风洞,回到哈晓蛛住所时方不过正午,从清晨离开,到办成三件事,摘得瞬光草,怼跑陈吉,只用了区区半日,这倒让方想极为意外。
见到哈晓蛛,将大长老所言与她细细说了,又拿出哈赞的手书,交给了她。
哈晓蛛见此,默默松了口气,近日一直有些勉强的笑颜,总算是开了怀。
美美地吃完了方想亲手做的饭菜,便双手抱着小白,肩上立着阿花,胯下骑着加德,开开心心地出去溜达了。
云姝没有跟出去,她要与方想商量接下来的行程。
庭院中,古树下,石桌旁。
云姝依然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她看着方想,目光中满是欣慰。
“此次下山的目的都算达成了吧,还有不少意外的收获。接下来是否准备回师门了?”云姝柔声问道。
方想闻言颔首道:“是该回去了,此次下山,已接近一年了,宗门委托得去交接一下,还有紫娴道友给骆河的一只宝囊要转交给他。最重要的是,此次下山,收获颇多,得回去安静消化一段时间了。
收拾收拾,明日便辞别吧!”
云姝臻首微抬,看着眼前这个逐渐显露出男儿气的少年,心神一阵恍惚。
犹记得刚见面时,他是何等懵懂的模样,虽然事后得知,都是他佯装的。这些年,云姝并未真以师父自居,反而待之如友。
而他,也不摆“前辈”的架子,随和近人。
不知不觉,原本的小人已经比自己还要略高一些了。
不由轻叹,时光荏苒。
而此时的方想,却拿出穿天梭,丝毫不避忌云姝。
他准备与三位老乡辞个别。
小黑为了省事,此前也将联络模块制成穿天梭交给方想。
正当他打开会客室,准备输入消息时,却看到了这半日里,竟新增了一些聊天信息。
方想略一浏览,不禁扶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