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被稀释过的热茶再次端了上来。
方想冲引导员笑笑,以示感谢。
引导员微笑回礼。
突然方想问道:“请问一下,我可以去五楼逛逛吗?”
引导员一愣,下意识道:“当然可以……”
耳机中传来中年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可以什么可以?你不会说五楼不对外开放吗?蠢得你!”
引导员一愣,紧跟着客气地对方想道:“大人,对不住,老板说五楼暂时不对外开放……”
方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引导员头顶那毛茸茸的尖耳朵,轻笑问道:“你们把莜莜藏哪了?”
瞬间,一片死寂。
引导员张目结舌自不必说,幕墙后的中年男也瞬间有些失了分寸。
毕竟对方是一名金丹强者!
而己方都是些炼气期小修士。
若是惹怒对方,怕是被其一个手指头就轻易摁死。
“大人……您……您说什么?在下不是很懂。”引导员紧张得舌头都有点不利索。
方想看了看休息室旁边墙壁上,那只显示时间的电子屏,眉头轻蹙道:“一刻钟之内,若是你们没把莜莜送到我面前,今日在场各位,一个也别想走出此地!”
说罢,转头看向那面幽深的玻璃幕墙。
“当然,也包括你,刚刚逃走的大叔。”
中年燕尾服男人怔住了,很快便浑身瑟瑟发抖,回头看向阿吉。
“快,快让铁子把那小妮子带过来!记住,不可伤她一根头发!”
“是,老板!”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叫阿吉,老板!”
“好,好!去办吧!”
…………
“呜呜呜……”
“哭什么?他们虐待你了?”
“没有……”
“凶你了?”
“也没有。”
“那哭什么?”
“看到大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哦?你知道些什么?”
“莜莜听他们说,要给大人喝毒药……莜莜就吓哭了。”
“给我喝毒药,你哭什么?”
莜莜大眼睛一瞪,哼地一声别过头去。
“有个问题,我有点不明白。”
“哼!”
莜莜依然梗着脖子。
“你为何让我来这里等你?”
“这里很近啊,有什么问题吗?”莜莜不解道。
“你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
“是谁?这和等人有关系吗?”
方想看着莜莜那单纯无辜的表情,心里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她。于是,方想对着幕墙那边招了招手。
很快,那个燕尾服中年男点头哈腰地出了房间,走到方想跟前。
“是你?!”莜莜大眼睛瞪得溜圆。
很快,她捂着嘴哭得更凶了。
“这下好了!大人再也不信莜莜了……呜呜呜呜……”
方想:……
好吧,服了。
方想饶有兴致地盯着莜莜,看着她哭了半晌,嘴角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呜呜呜……大人没良心,还笑话人家……莜莜好惨呀……”
“行了,别哭了,我也没说不信你?”
“可你刚才问的问题就是怀疑我……”
不行,再这么聊下去,估计要被路人当成负心汉薄情郎了。方想眼见好几位男性顾客慢吞吞路过,都是一脸深有体会,兄弟懂你的表情。而女性顾客则都是不屑地对他翻白眼。
“哎……”方想突然长叹一声,满脸的落寞。
莜莜怔住了,抹了抹眼泪,哭戚戚地问道:“大人叹什么气?”
方想往椅背上一靠,仰头看着奇物馆那壮观的穹顶。
“没什么,只是看你哭的样子,倒是勾起了些许回忆,想起了一个人。”
“想起了什么人?”
“一位故人……”
方想说完,故作高深地闭上双目,满脸都是“悲痛”的神色。
“啊……这……都怪莜莜……”莜莜有点不知所措。
“没事,只要你多笑笑我就想不起那些往事了……”
莜莜有些茫然,一时之间也切换不过来啊。
现在笑,那不成哭笑不得了吗?多难看。
方想见莜莜收住了哭声,立刻将视线转移到奇物馆老板身上。
此刻,他噤若寒蝉地杵在一边,眼神畏缩,不敢有只言片语。
“大叔,你是地鼠集团的人?”
那老板立刻吓得一哆嗦道:“不敢不敢,晚辈许有道,前辈叫在下小许就行。在下只是地鼠集团外围人员,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方想怔了怔,轻笑道:“前辈?我看起来很老?”
许有道闻言又是一哆嗦道:“不老不老,只是但凡金丹强者,哪个不是修炼了数百年甚至更久。所以岁数上您肯定比我大。”
方想略有狐疑,心下暗忖。
‘要这么久?
是了,游戏中这个艾玛星的灵气相当稀薄,与蓝火星是不能比的。也许设定就是如此吧。
只是,几百年才金丹?这也太慢了吧!’
方想也懒得在此事上纠缠,直接问道:“说说地鼠集团的组织架构吧。”
许有道抹抹额头的冷汗,眼神畏缩道:“前辈,地鼠集团由母集团为核心,下辖众多子公司……这些在灵网中都可以查到。”
方想面色一寒。
许有道一哆嗦,接着道:“……当然,明面上的大多为掩人耳目之用,并无多少参考价值,实际上,地鼠集团是由暗杀组织起家,现在包含多种黑白业务的混合组织。
集团的绝对首领号称地鼠,也是位金丹强者,他和最信任的十三位高手组成绝对领导核心。这些高手最低都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领导核心之外,便是集团的事务核心,地鼠集团母公司,坐落于帝都天京。母公司受地鼠直接管辖。
母公司又下辖众多分部,譬如被前辈捣毁的仙城分部,就是受母公司管辖的。
而各个分部,自己也会发展一些外围成员为其办事,晚辈便是被他们蛊惑,成为外围成员的。
听说……地鼠手底下还有支秘密力量,只对其忠心,只听他一人之令。”
方想狐疑道:“你一个外围成员,能知道这么多?”
许有道一脸谄媚地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从商多年,精于钻营,那鼹鼠被我几杯迷魂汤一灌,几句奉承话一说,便什么话都往外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