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天阙一边御剑,一边扩散神识,探查着方圆两千里的范围。
突然,他眉头一皱,看向西南。
“那边似乎有情况!”
说罢,巨剑偏转方向,朝西南疾射而去。
而在佟天阙所说的方位,此时,正有两艘浮空舰艇追击着一名玄天境修士。这位修士头皮披散,身形纤瘦,从着装看似是男性,但从身形看,又似女性。
那位修士正驾云朝东北方逃窜,正迎着佟天阙的方向而来。
而两艘舰艇穷追不舍,艇上不时有光束亮起,射向逃窜的修士。
那修士驾着云,还要分心躲避光束,速度便受到影响,眼看舰艇慢慢地拉近距离。
忽然,那修士身上血光一闪,一枚血红色的宝珠浮空而起,迎风便涨,倏忽间就涨得如舰艇般大小。
左边那艘追击的舰艇避无可避,径直撞向了血珠。
撞击的一刹那,舰艇上亮起一道透明的障壁。
“轰!”血珠轰然炸裂,血雾瞬间弥漫了那一方天空。
但是,下一息,那艘撞击的舰艇却毫发无损地穿过血雾,继续追击而去。
那修士见状,破口大骂。
“呸!真他娘邪门!区区凡人,靠着坚船利炮,竟能将本座逼得如此狼狈!有种下船来打啊!”
声音偏中性,也分辨不出男女。
那两艘舰艇自不会言语,只是一如既往地一边用光炮轰击,一边追击不停。
片刻后,那修士远远看见迎面而来的方想一行人,不由大喜,远远地喊道:“上仙救命!”
佟天阙御剑停于半空,那修士一闪身藏在一行人身后。
两艘舰艇见状,也悬停在半空,舰首两个黑洞洞的炮口牢牢锁定众人。
忽然舰船上传来一阵警告声,听声音似是利用扩音设备广播过来的。
“前方修士请注意,大夏铁卫正在缉拿罪修,请不要干扰公务……
前方修士请注意,大夏铁卫正在缉拿罪修,请不要干扰公务!
……”
方想扶额,怎么有种警匪片的既视感。
真·警匪片·修仙版!
左首舰艇不停地循环广播着这一段语音,却没有一个人露面。
佟天阙冷哼一声,神念一动,便将藏身在众人身后的修士揪了出来,置于众人与舰艇中间的位置。
那修士似是被人掐住喉咙般挣扎不停。
“罪修?谁允许你躲我们身后了?”
那修士被佟天阙用神念卡住脖子,只得吃力地哑着嗓子道:“冤枉啊……他们说我是采花贼,可我是女儿身啊……”
佟天阙一愣,放下那女修。
女修趴在云座上,咳嗽了半晌,才缓过气。
她索性没有站起来,直接一跪到底,以头抢“地”道:“上仙神通广大,请为小女子做主啊!”
这时,那两艘舰船又逼近了一些,炮口牢牢锁定跪伏在云座上的女修。
“你若无罪,说清楚即可,为何要逃?”
“还不是怕被抓住嘛!他们抓住我们修士就给我们上元锁,封住所有法力。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宰割啊!”
佟天阙皱了皱眉,看向那两艘舰艇。
“你们也看到了,她一女子,如何成了采花贼?”
左首舰艇甲板上终于出现一位身穿玄色制服的男人,他一出现就拿起喇叭,语气生硬地对佟天阙等人说道:“定罪是审判庭的事,我们只负责抓人!请各位修士不要干涉大夏公务。”
女修立刻反驳道:“笑话!抓人也要凭据吧,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抓人?我项顶天自问没做过亏心事,谅你们也拿不出证据!”
“项……顶天?”方想汗颜,这名字着实霸气。可安在这么一位身形纤瘦的女修身上也着实违和。
而且,看这身段,这女修长相应该不会差到哪去。
这时,女修捋了捋垂散在面前的秀发,露出了一张……
胡子拉碴的脸……
嗯???
方想瞬间破防……
连佟天阙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对面舰船上的那位士官拿出一张通缉令,对比了下后亮给众人看。通缉令上,正是一张和项顶天几乎一模一样的,胡子拉碴的脸。
“就这长相,你还有何可狡辩的?”
女修愣了愣,突然一拍额头。
“哎哟!忘了变回来了!昨日见到这通缉令,一时新鲜,就变成这样貌了。”
说着,面部一阵变幻,就变成一张清秀的妙龄女子面容。
甲板上的士官一愣,接着道:“哼!修士都擅障眼法,谁知道哪副面容是真?有没有罪,还是得去审判庭走一遭才知。
项顶天,你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项顶天眼珠咕噜一转,问道:“那我跟你们走,但不准给我上元锁。”
面容变了,连声音都变得如黄莺初啼般清脆。
“那不可能!若是不上元锁,你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我们凡人可经不住你们随意的一击。”
“你不要把我们修士都想得这么坏可行?”
“修士坏不坏本官不关心,本官只是照章办事!”
佟天阙皱了皱眉道:“本座可以作保,她此刻显露的是真容。你们应该是找错人了。”
那名士官脸色一沉。
“哼!即便此刻是真容,她此前所为已涉嫌妨碍公务,焉知不是为真正的罪犯打掩护之举?
还有,你又是谁?一直帮她说话,焉知是不是同党?”
佟天阙在九州久居高位,呼风唤雨惯了,那受过这般挤兑,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狂妄小辈!本座给你一次机会,速速消失,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那名士官冷笑道:“看,这就是修士的嘴脸,一言不合就以势压人!如果力量得不到限制,就会滋生无边的罪恶!贤者大人这话说得太对了!”
“呵呵!”佟天阙被气笑了。
在他眼里,凡人与蝼蚁无异。
但今天,一只蝼蚁在他眼前反复横跳。
关键还不把他放在眼里……
佟天阙不再废话,抬掌对准舰艇,正准备发力毁掉舰船,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慢着,叔!”
佟天阙一愣,皱了皱眉道:“怎么了?”
方想笑道:“那位长官说得没错,这项顶天即便自己不是采花贼,她此前所为,也的确构成了妨碍公务之罪。而且,我们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也许,她真的是采花贼同伙呢?”
佟天阙皱眉收回了右掌,面上略有愠色。
方想见状轻笑道:“叔,您大人大量,犯不着为此事动怒。”
项顶天眼见佟天阙被方想三言两语劝得收回了手,面色略有不甘,狠狠剜了方想一眼。
舰船上的士官也是明显的一怔,意味深长地看了方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