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我刚才过来,小梅说着要跟过来看你,我没同意,让她问过她爸妈再来。”
陈平安靠在老陈边上,拉了张椅子坐下。
老黑狗趴在他脚下,用头靠着他的脚踝,时不时进行细腻的摩擦。
老黑狗老了,毛发硬了。
干硬的毛发扎得他的脚踝一阵难受,像是小根针扎一般,但陈平安却觉得很坦然。
“她要过来,你就得同意让她来,没必要经过她爸妈同意,要不然显得你一点主见都没有,自己老婆都没能力驾驭!说吧,你回来干啥来着?”
老陈知晓陈平安,新婚第二天回家,绝对不是为了告诉他建房子和怀娃,必定还有其他事情。
先捡好听的说,接着再直奔主题。
别被灌了迷魂汤,云里雾里不知方向。
“爸,我银行卡放你这里了,里面我存了2000块钱,我过来拿下卡,把钱取出来用!”
陈平安昨晚洞房之时,从头脑里提取的记忆,便是这具躯壳身子存了2000块钱在老陈这里。
不多,只有2000块,却是他本人的小金库,体己钱。
老陈担心儿子乱花钱,要求他每月上交去做苦工的钱,也顺便拿走他的银行卡,美其名曰“替他保管”,承诺等他结婚会一并给他!奈何是倒插门,这两千块自然是没有了。
想要赚钱,首先得有本钱,2000块钱就是本钱,钱能生出钱来。
在信息社会,最基础的是拥有查询信息的工具。
陈平安前世从事金融行业,一切用电脑和手机办公。
因此,他需要买一台电脑,开始他的金融事业。
前世吃的亏,今世不一定吃,完全可以避开陷阱。
前世赚的钱,今世一分不少,只会赚的更多。
“啥!滚蛋,滚犊子,这才倒插门第一天,就急吼吼跑回来问我要钱,还说什么建房子,两个月生孙子,有多远滚多远!”
“爸,你听我说嘛!我这是搞金融!
……\"
不管陈平安说什么,老陈一个劲把他推出门,然后把门关上,推上栓子。
站在门外的陈平安,只听到老陈骂骂咧咧,嘀嘀咕咕。
“造了孽哟,2000块钱急着拿走,不争气的子孙!我死也不能给你!”
“王八蛋,怎么生了这个儿子,我真是个老王八蛋。”
“汪!汪汪汪!”
……
陈平安手摸着下巴,咋感觉到脸蛋上有一股烫热。
昨天,今早,都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居然有烫热。
看来,老陈的话触动着这具躯壳身子,进而影响到感情。
陈平安摇了摇头,求取2000块钱不成,只好离开,另外想办法。
此时,隔壁邻居一名老年妇女,往门外泼出一盆水,嘴里叫嚷着:“倒插门,扫把星,没本事的狗,丢陈家的脸。”
水快速朝着陈平安脚下涌去。
陈平安下意识跳起来,落在了水面中间。
一双帆布鞋面瞬间被水覆盖。
脚底进了水,他顿觉无比光滑,走了两步路,鞋里“嘎吱”“嘎吱”响。
陈平安侧目看过去,中年妇女拿着空盆往自家院子走去。
与此同时,两名30岁出头的男子从院子里冲出,一人操起一根扁担,一人握住一把菜刀。
一名老年男子,抽出一根白沙烟,对着陈平安悠然吐出烟气,下巴往上扬起。
陈平安见这架势,顿感莫名其妙。
稍微闭上眼睛,提取记忆。
原来这家子邻居跟陈平安家有世仇,从祖父辈就结怨,一直化解不了。
老年男人名叫陈立谟,比陈九斤大十岁,今年刚好60岁,有兄弟七人。
而他又生了四个儿子。
刚才进去老年妇女叫做蒲茹冰,在陈平安老娘唐辛女在世的时候,一直嘲讽她下不了金蛋,只能下银蛋,卵泡不中用。(金蛋代表孵出是公鸡的蛋,银蛋代表孵出是母鸡的蛋。)
出来的两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分别是老大陈平康,老二陈平宁。
还有尚未出现的老三陈平寿,老四陈平财。
父子五人十个拳头,打遍全村无敌手!
平日里数他家欺负老陈和陈平安最凶。
以前老陈息事宁人,顶在前面,万事不由陈平安出头,以免吃亏挨揍。
今日,对方一家子逮住这种机会,恨不能找个由头,直接将陈平安摁在地上摩擦。
看清楚这种态势,陈平安莫名扬起一股杀意。
占用陈平安身子,自然会帮他把这些仇恨解决,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个都别他妈放过。
“人挺齐全的,过些天请你们四兄弟喝酒,再见!”
陈平安朝着陈平康和陈平宁点了下头,快步离去。
我踏马跟你们一般见识个屁,你们五个人,我一个人,打不过还打,我脑门长包啊!
咱大夏人跟老外不同,脑子灵活许多!
老外甭管对方人多人少,高矮胖瘦,握着拳头,直接挥舞过去,多牛逼,多厉害,结果被揍趴在地,嚷着律师来见。
我看着你们人多,打不过,我直接闪人,跟你们打个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要十年,只需要两个月,赚到钱,拿下谭小梅一家子,有个管理层G局长的大伯,有你们一家子吃瘪的时候!
“爸,这孙子怂了?以前他老子护着他,以为多牛逼,刺头一个。今天一见,差点让我笑岔,他妈的是个怂包卵蛋!”
陈平宁握着的菜刀,慢慢丢在一边,有点愣住的说。
陈平康大笑道:“他们父子就是俩怂包,老的怕事不敢打,小的直接吓跑,下回逮住机会,咱们往死里揍他!”
陈立谟摇摇头,一根烟只抽了两口,就拿在手里让其慢慢冒烟气。
“不见得是怂包,你们不要小看了他。一个男人连倒插门的事都敢做,他会怕谁?谭家有人当大官,等他在谭家站稳脚跟,咱家以后可能会遭殃,你们四兄弟以后尽量少招惹这对父子!”
“怕毛,揍的就是这对父子。比拳头,陈家村咱家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对,老二说得对,揍了再说,再不然到时候对公,请在管理层L局的亲戚出点力,怕个锤子!”
陈立谟把半支烟丢在地上,踩也不踩,弯着腰朝着院子里走去。
这个天要变了,他陈立谟禁止不了。
有的人靠自己努力,可以去打压,打断对方脊梁骨,让对方伤筋动骨,不能复原!
比如陈九斤,说他养了个倒插门,让他一辈子没法见人。
又比如唐辛女,嘲笑对方只会下银蛋,他们一辈子都得心里不忿。
要是他们敢先动手,那就给他们上一课,后发先至,直接干趴,双方动手会被认作互殴,处罚没什么大碍,L局的亲戚说的这套,屡试不爽。
有的人借助外力,攀上高枝,不可冲突,打狗也得看主人,打陈平安要看谭家的两位大老爷!
……
陈九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听不到外面发生的一切。
银行卡在他手心里正反翻动,心里说不出的哀叹。
儿子没有本事,走到了倚靠外力的地步!
做为父亲,情何以堪!
儿子也有难处,倒插门在谭家,吃喝拉撒都得看脸色,买包烟都没钱,那得多糟心。
算了,过几天,让老二陈小倩,把卡给他捎带过去。
陈平安来到了桃江边上,没有护栏,只有水泥和大块石头砌成的河堤。
河堤大概只有五十公分宽,一直延伸向远方。
陈平安行走在上面,没有任何的发抖。
站过29层高楼阳台,再来走河堤,用如履平地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平静的看向东流去的河水。
“此仇不报,我白活这一世,兄弟,你等着,我会替你这副身子找回尊严。”
现在,他要继续去搞钱,搞第一笔钱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