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有仇?”
陈平安前天晚上拒绝他们,仅此而已,其实也谈不上有仇。
遇到推销之人,不买对方东西,难道还有错了?
“没有仇恨。我们老大让我过来,杀杀你的傲气!怎么?还不动手给我洗脚?”
女子脚尖再更进一步抬高。
意思很明显,不给她洗脚,就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不会给任何人洗脚。”
“关于谭小梅的事,你难道不想听一听?要是错过这个信息,可能她就会成为别人的老婆,不再属于你哟!”
小梅,
小梅当时晕倒了!
G局廖正升在外围布置了警力,她现在一切都会没事。
他打算去一趟市里,坐高铁去洛阳,在意念之中的牡丹勾栏里待上三天三夜,之后学会天音破,再回云中县报仇!
可是,现在这位女子说小梅会成为别人老婆,又是怎么回事,陈平安想知道!
“好,我给你洗脚!”
再高昂的头颅,只要给得起价钱,那么可以低头。
陈平安蹲下,右手朝着女子的肉丝脚丫伸过去。
……
谭小梅今天继续消沉,她谁也不想见,哪儿都不想去,只想静静地待着。
躺在床铺上,翻出她的手机,这是陈平安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坚信绝对不是最后一份礼物。
虽然被张小发这个王八蛋砸坏屏幕,可是当天下午修好了。
还赚了5万5千块。
想到这里,她露出丝丝笑意,沉浸在婚后的半个月里。
点点滴滴,都是那么真真切切。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高大帅气,对她很温柔,没有粗暴的对待她,即便是新婚夜,也是很温柔。
可如今,他不在身边,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留着她一个人在家,独自流泪。
她的父母,只关心权力,没有关心她的幸福。
她很气,很气自己投胎在谭家,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她没有拨打陈平安手机,因为手机已经在G局里面看管着。
按照母亲跟她说的情况,张家和谭家联姻,那么陈平安即便活下来,也会受到打击!
她要去见一见陈九斤,现在这个时候,她难过,恐怕更难过的是父亲陈九斤了。
谭小梅经过一番洗漱,打扮整齐,骑着电驴前往陈家。
很快,她来到了陈家门口,大门洞开,铁门被凿出一个很大的洞。
她把车停在外面,往里走去,院子里一片狼藉,农具东倒西歪躺在地上。
老黄狗的窝也被甩翻过来,稻草出了窝,到处都是。
一袋碳铵肥料掀翻在地,口部松了,一股子刺鼻味道充斥鼻腔。
一袋尿素颗粒撒了一地,踩在上面都觉得有点儿硌鞋底。
客厅里桌子翻倒,柜子也倒了。
陈九斤扑在地上。
“爸,你怎么了?”
谭小梅赶紧拉开压在上面的柜子,把陈九斤翻过来。
陈九斤下巴和脸上有血痕,喘着粗气,慢慢睁开眼。
“小梅,是你啊。平安是怎么了?是不是惹祸了?”
“平安他,呜呜!”
谭小梅直接给哭得稀里哗啦。
“小梅,你别哭,快告诉我平安是怎么了?”
谭小妹慢慢和缓下来,时不时抽噎,“平安被人打伤,现在失踪了,G局到处找人,没有下落。”
“打伤?肯定是惹上不该惹的人,难怪昨天有人在外面一直往里偷窥,今天来了一伙人,进来就砸,拦都拦不住。”
“爸,我打妖妖灵,处理下这事。”
“没用,我打过了,G局那边不受理,说让自己协调,他们不下村!”
陈九斤说的很无奈。
谭小梅惊讶了,G局是她大伯坐镇指挥,如果G局不受理,必然是得到他的授意。
也跟张启军不无关系。
打的人,不用多想,必定是张小发指使。
“爸,是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怎么这样说呢?”
谭小梅不停的哭泣,把她被绑票,绑匪勒索陈平安40万,木材厂冲突,张启军跟谭怀顺交易,毫无保留,全部向陈九斤倾泻而出!
陈九斤听罢,没有言语,没有任何表情。
他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烟丝,卷了一根兀自抽着。
“这事儿不怪你,你是一个好娃儿,只是亏了我儿平安。倒插门的路子,怎么可能走得很顺利。”
“爸,不管平安是死是活,我都不会改变意志,不会跟他离婚,也不会再婚。如果我爸妈逼我,我只能死!”
谭小梅以死明志。
但,这都引不起陈九斤内心波动。
“啪啪啪,砰!”一串鞭炮响起。
接着是锅碗瓢盆敲打之声。
一定是哪家遇到喜庆之事。
这家不是别人,正是陈九斤邻居陈立谟。
“太好了,都回来了。”陈立谟站在院子门口,迎接着四个儿子归来。
老大、老二、老三,今日同时出院回家。
老四告知所有人,包括村里人,说陈平安玩惹了混黑,彻底玩完了。
蒲如冰比谁都高兴,扯着嗓子对着隔壁院墙大声吼道:“死九斤,你听到了么,你家儿子惹了混黑,玩完了!唐辛女,你死得太早,没看到今天啊,哈哈!”
“放,接着放,给我全部放完这三大卷鞭炮,声音越响,我越痛快!”
陈立谟指挥四个儿子,继续燃放鞭炮。
一阵阵的鞭炮声,响彻陈家村。
“爸,我出去骂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谭小梅冲了出去。
陈九斤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抽烟。
儿子不在身边,跟人家争这争那,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感到心累,从未有过如此疲倦。
再累也得想办法。
他走出屋子,没有看陈立谟家一眼,也没有上前拉回谭小梅。
而是独自一人,走向桃江。
G局找不到他儿子,那么,他自己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可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失踪。
他相信儿子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爸,你等等我!”
谭小梅进屋,关了门,骑着小电驴追了上去。
……
当陈平安的手要触摸到女子脚丫之时,女子把脚侧到一边。
“我答应给你洗脚,你不用如此玩我吧?”
他只好往旁边走过去,再次蹲下,抓她脚丫。
“帅哥,不用洗了,我们目的已经达到。”
女子把脚放下,用脚尖勾起高跟鞋,脸上写满了妒意。
“不洗了?”
陈平安再次感到不可思议。
女人的心思如此复杂,一会要他洗,一会不要他洗。
一会要杀杀他的傲意,一会又说达到目的了。
整得他有点不会了。
“我们老大叫我告诉你,谭小梅和张小发明天订婚,半个月后正式结婚,乌鸦一直窝在皇朝四楼,这一切是张启军和谭怀顺、谭怀士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