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会去股吧看信息,看到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帖子,就会哈哈大笑,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看到不符合心意的帖子,就会觉得对方瞎扯淡,嗤之以鼻。
经过多番踏入陷阱之后,才发现这些发帖的人是托。
要营造下跌的气氛,一直看空,很多散户情绪跟着悲观,看不到未来,急迫抛掉股票,生怕被套。
这正是盘方的意思。
要的这个效果。
往往,绝大多数散户倒在黎明前的一小段时间里。
他们顶不住来自心理和生理的压力,卖掉之后还给不忘记找出一个很合适的借口,那就是还未跌到底,现在跑了是明智之举。
反之亦然。
凡事无绝对,有时候是反着来,要拉涨却不拉涨,仅仅做出要拉的表象,而实际上是打压股价,趁机吸筹。
现在这只股便是如此。
要涨不是不可以,盘方手中的筹码不够,与其拉一波停一阵,不如吸够筹码,一次性拉到位。
欧阳大巨不知道,也无法知道,盘方的具体动向。
只有陈平安晓得,一切了然于胸。
既然欧阳大巨老毛病犯了,患得患失,依然不会买入,活该发不了大财。
“股吧里面的言论,代表着散户的观点,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我觉得还是需要密切关注,甚至是做为操作方向指导。”
欧阳大巨摇着头道。
陈平安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小财可以靠运气,可以靠智力,可以靠小聪明。
大财靠的是命。
显然,欧阳大巨没有这个发大财的命。
正如鲁迅先生说的那般,
一个人在铁屋子里,将死,何必吵着他们的美梦,安静的死去不也是好事么!
“嗯,可以,没有绝对的正确与错误,买卖股票的操作方法适合自己就行。”
管他白猫,黑猫。
也不管是剑宗还是气宗。
能够达成目标,就是最佳,就是万岁。
欧阳大巨仿佛受到莫大的鼓励,继续跟陈平安播报着股吧里的帖子信息。
陈平安品着咖啡,大多数时间闭上眼睛,略作休息。
他们旁边的一桌,坐着一个人,打扮非常平实,简单的灰色夹克,理的是平头。
看上去很精神。
像是一名懂某种技术的科研人员。
“这位仁兄,你分析得太对了,我也觉得华胜旅游是个坑,坚决不能买,谁买谁吃亏。你旁边这位兄弟,头铁买入了吧?估计有哭的时候。”
此人主动跟欧阳大巨搭话。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我兄弟买入了,我可没买,不过我兄弟有钱,亏损点不算什么。”欧阳大巨说自己谨慎的同时,不忘记给陈平安套上有钱人的光环。
“嗨,亏损点倒没什么大碍,就怕不舍得斩仓割肉,后续股票走出织布机行情,你想啊,88倍的市盈率,这不是明着抢钱么!”
科研男一副洞察股票走势之神态,俨然一尊股票界的大神。
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
只要是股民,只要是韭菜,皆有交流的迫切思想。
都是涨势良好的韭菜,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陈平安没有理会他们,随着他们吹逼逼,独自闭上眼睛。
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颂】!
当他醒来,这次没有在“丈方”专用办公室,也没有在达摩院,或者诵经堂。
而是来到了栊翠庵的假山石头后面。
这里悄无一人。
假山石头处很平坦,打磨光滑,像是一铺石头雕刻打磨而成的床铺。
触之,异常冰凉。
陈平安稍微坐了会,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必定有人急速过来。
不是别人,正是觉琛。
她见到陈平安,站住,身子却不能直,双膝靠拢,左右忸怩摇摆,“师祖,怎么马车进入寺庙,你人就消失了呢?”
觉琛脸上写满惊讶。
在马车上,她全身靠着他,喝的太多,醉醺醺的,靠在他身上宛若有了依靠。
她希望这段路长一些,久一些,最好是永远走不完,永远没有尽头,直至漫天霜红的天涯路。
马车可以一直走下去,而她可以一直靠着他。
可是,马车驶入和尚庙大门,她的师祖忽然消失,完全没了人影。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有的女尼姑大吃一惊,看着身上衣衫不整,赶紧羞答答穿上。
谁也不说谁,反正十二人都一样。
20名的年轻和尚,什么都没看到,也没感到,破了戒回到寺庙,可以吹很久的牛皮,足够让其他和尚羡慕一辈子了。
唯独平空不感到奇怪。
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而是经常发生。
他反而觉得平空方丈消失不见,才属于正常现象,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各自回了各自地方。
觉琛感到腹内急,正寻找地方方便,远远看到陈平安躺在石床上面,于是憋着,双膝靠拢,一路小跑赶过来。
“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看来你醉的不轻,让我看看你酒醒没!”
陈平安伸手搭在她额头,感到有点发烫,这是酒精过多,引起血流加速,热量在体内积蓄。
“没醉,她们有八分醉,我最多只有五分醉,思维尚属清晰,的确看到你消失了。没有任何征兆,好像空气般烟消云散,吓死本尼姑了!”
觉琛非常肯定的说。
陈平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能告诉她关于自己穿梭在现实和意念之中,这是多么荒诞不经的事情。
而且,觉琛和其他师姐师妹,以及整个和尚庙,都是意念之中虚无的存在。
这是颠覆人类的认知。
意念之中甚至有杀伐,有一个地球,外族入侵,大清政府在抵御反抗,太平军在作乱反叛清政府。
这一切是历史在重演,只不过历史存在意念之中。
“没什么奇怪,我们在洛阳牡丹勾栏里面,不是见到清竹,她的消失才是烟消云散,我只不过是稍微离开片刻罢了。”
“清竹是一缕魂魄,根本就不是人,她走之前说将来会任由师祖驱遣,你会不会把她当做妻子?”
觉琛脸上挂满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