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埔琥可是没有没有轻而易举地跟随着周楚暮的问题走。而是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拿出来不知道从哪里抓到的扇子,是晃晃悠悠地扇起来一股风。
“哎,等等,这位后生,你说你的身边有这样的人,可否让老朽见上一见啊?”
周楚暮想着这西门埔虎看上去是憨厚老实,嘴上似是油嘴滑舌得很。
一时间,他倒是也上来了倔脾气,盯着西门埔虎,轻轻地笑了一声。
“老前辈,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所谓是先礼后兵,周楚暮的彬彬有礼,也只是让西门埔虎挑起眉头,想要听个究竟,到底是怎么个不对法。
只见周楚暮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显然是已经失望至极的神色。
“我是真心对待老前辈的,什么话都是真心的对你们说,没有想到你们还对我藏着掖着,还要看一看我话语里面的真实,实在是伤透了人心。”
周楚暮说着,捂住了他的心口,露出来受伤的神色。
“既然我们的谈话不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我想这场谈话也没有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老前辈,既然如此,我们的谈话还是到此为止吧。”
说完了之后,周楚暮是要转身离开。
他自然是放缓了步伐,同样地听到了来自老前辈的咳嗽声音。
果不其然,西门埔琥还是选择了挽留。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无法让他们再去有更多的考量。
越是犹豫,他们的时间会越来越稀少。
西门埔琥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周楚暮坐下来。
他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上面黑黝黝的天花板。
昏黑的天花板,没有阻挡西门埔琥的目光变得飘忽了,穿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周楚暮也得以知道了,有关于阴阳族更深层的故事。
西门埔琥是阴阳族里面老一辈的人,他自然也是最近几年,都参与到阴阳族选拔“幸运儿”的时候。
这一次选中的“幸运儿”,拥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然而却不是活泼的。
西门埔琥是专门将“幸运儿”送出阴阳族的,在短暂的道路上,他会和“幸运儿”进行最后的告别。
这一次的“幸运儿”格外的不同。
她静静地躺在了襁褓中,安静的,乖巧的,凝望着西门埔琥,叫西门埔琥的心都已经开始融化了。
西门埔琥突然生出来想要把她留下的心,可是留下来,会是违背祖宗的决定,他又怎么敢毅然的冒险。
他只能带着不舍的情绪,把“幸运儿”送走了。
在年复一年中,回来的“幸运儿”很少,有的回来了,也因为无法适应阴阳族的生活,而去往了极乐的世界,甚至让阴阳族开始自我的反思。
是否他们现在这样的仪式,已经不再适合这个种族了,他们是不是应该改变,迈上一个新的台阶。
于是,阴阳族里面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帮派。
一个是革新派,一个保守派。
西门埔琥自然是革新派的那一个,因为他的心里面还记挂着,那个在他的心里留下来印记的“幸运儿”。
“她的名字,叫西门华茜。”
和赵倩倩的名字是不谋而合,西门埔琥还说,当初他在西门华茜的脖颈下留下来一条长命锁,上面还刻画着一个“茜”字,算是西门埔琥的祝福。
然而,没有过多久,在某一天的早上,阳光是金色的,照耀着阴阳族正在生活的这一片土地。
他们因为“幸运儿”的事情,已经在地下待了很久,每天只会派少量的人出去觅食再回来。
这天,在金色的,朦胧的晨光中,保守派的人踏着金光而来。
他们的身边多了一名孩子,一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
“这是西门华茜。”
保守派的人是这么说的。
西门埔琥的记忆也开始回笼,那个拥有灵动眼睛却格外乖巧的女孩。
他是多分了一道的目光给西门华茜,却是发现这个西门华茜的眼神不再灵动,像是缺少了什么样的灵魂一般。
他也曾质疑过西门华茜的身份,然而,当他看见西门华茜的脖颈上是他留下来的长命锁,便是不得不相信西门华茜的身份。
顺便他还感叹了一下,岁月的变迁竟然是如此,会让当初灵动的姑娘变成如此的模样。
之后的事情,是令保守派欣喜,又是让革新派低头不语。
因为西门华茜的回来,让她很好地适应了阴阳族里面的生活,并且成为了阴阳族里面圣女的存在,是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只是,这西门华茜的性格实在太过于古怪。
她不喜欢让别人触碰她,更讨厌和别人的交流。
每次族里面有什么大事情的时候,她都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族人们的讨论,直到非要说出来一个结果的时候,她才会仰起头来,目光像是看向了什么方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随后,她才轻轻地说出口,说出她的决策。
久而久之,西门埔琥发现,她的大部分决策,都是偏向于保守派的。
果然是保守派带回来的孩子,看来,是他们革新派没有抢占到先机。
可是他是哪里想象到,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没有繁星的闪烁,也没有星辰的闪耀。
他的门被敲响,来者听起来便是比较仓促的,连最基本的礼数都是没有顾及到,好似前来的原因,就是让他把大门打开一般。
带着昏沉的睡意,西门埔琥不得不前去打开门,他看见一个面色阴沉的小伙站在他的门外。
阴阳族一共才多少个人,西门埔琥又怎么会不认识这其中的每一个人。
他是立马辨认出来,这不是西门华茜的表兄弟——西门华良。
只是,这样的深夜,西门华良登门,又是为了什么?
他带着疑惑不解,想要让西门华良进来。
可是怎么想到,西门华良只是愣怔地站在了门外,没有丝毫想要动弹的动作。
这下,西门埔琥是彻底的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