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给这些电脑下了相反的命令,让人们重获感情而已”李祖耸了耸肩,他看上去完全不想占据功劳:“再说了,这个世界不是已经还给你们自己了?现如今发生的一切可和我没关系!你们得靠自己!”
李祖的决定让人看不懂,当问题出现时他会突然的站出来。也有时候会像现在这样,看上去像是害怕麻烦,急于把自己择出来的胆小鬼。
尤尔根已经举起枪,开枪毁掉了整个房间所有的电脑。
人类不需要神父来指引,更何况“神父”只是电脑。
人们可以有自己的大脑,去思考自己的未来。
“这一切对吗?”约翰听见枪声,并未真正的松一口气,他的大脑告诉自己,战争和革命的出现绝不是因为人们需要夺取回感情,电脑伪装成神父看上去更像是天方夜谭。
战争的出现是场必然,约翰潜意识的认为李祖知晓“答案”。
“人们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比注射了波西安后还要糟糕,自私,抢夺,暴力,还有血!”约翰质问李祖:“你做了什么,对吧?”
“这不就是自由吗?”李祖扶着桌子,表情有些奇怪,他似乎是不理解约翰的询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权,都有自己的自由,可以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难道你们反抗神父和波西安,不是为了这些?”
“你是解药,但你让这一切变的更糟糕”约翰一口咬定,是李祖的出现,
“解药?不,我也不是救世主!”
李祖跌坐回椅子上,竖起右手食指,抵着自己的嘴唇重重叮嘱着:“是专家!”
“让一切回归自由和混乱的专家~”
“你!”尤尔根已经赶回来,提起了手中的枪,不过他被约翰拦住。
李祖将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游戏,无论是波西安控制了人类的情感,还是人类为了情感誓死反抗革命,在他眼中都只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约翰按着尤尔根的肩膀,并对他轻轻摇头:“让我来!”
“小心!”尤尔根的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的玩具小人上,那个长着鹰翅膀的女人如果苏醒,就是约翰·普雷斯顿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的尤尔根多次叮嘱后转身离开。
在离开时,尤尔根看向李祖的目光很复杂。
李祖或许不是救世主,但是他真的在各个方面上完成了救世主的任务。
砰~门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李祖和约翰。
李祖仰躺在椅子上,放松的与约翰对视。
“这个世界,该怎么办?”约翰询问。
“问一个疯子,哈哈哈?哈哈哈!”李祖笑出了古怪的音调声。
“马戏团演员想要驯养狮子,就必须保证自己站在笼子外面,而且手里拿着皮鞭,当然一定要让狮子亲眼看到你把笼子钥匙丢掉,丢到它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地方!”李祖的笑声趋于理智:“或许你也可以选择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成为它们的一员。”
这是个意味深长的忠告。
站在社会之外,才能操控整个社会,深陷其中的人永远不可能救世,只会被吞噬。
或许比起这个比喻背后的意思,李祖更在意狮子会不会认识笼子钥匙这件事上。
“问题问完了~?”
咔——!
感受到危险,几乎是身体反射,教士手枪滑入约翰的手中,在那时李祖早已伸手抓起了桌角的手枪。
隔着一张桌子,两人分别用枪对准了对方的脑袋。
“这可不该是拍档的最后送别方式哦~”
约翰无视了李祖的话,双眼盯紧李祖:“你身上有恐怖的味道。”
“我最近感冒了,不然真想好好闻闻,恐怖是什么味道。”李祖看起来有些遗憾,还使劲儿的抽着鼻子,好像真的打算好好闻一闻恐怖的味道。
但是到最后只露出满脸的遗憾。
李祖右手还举着枪对准约翰,左手却抬起来,举在脸前。
他双眼盯着露出一截的左手手腕,认真的点着头说道:“时间快到了”,他完全的不在意约翰快要抵到他头上的手枪,但是约翰相信如果自己选择开枪,李祖的子弹也绝对不会落后。
“什么时间到了?”约翰早对李祖的疯言疯语有了心理预期,可看着李祖双眼紧盯着手腕,还是搭话。
“前往一个或许更有意思的地方,这世界还有太多没探索的地方,不过……”李祖深吸了一口气,祈祷似的说道:“真希望那个地方没有太多鱼~”
砰!
李祖毫无征兆的开枪,幸好约翰反应迅速,他下意识的闪身才得以成功的躲避开。
一个侧身转头后,约翰凭借着身体本能的“枪斗术”,手肘往右甩,曲28°,开枪。
这一枪能正中李祖的眉心。
子弹的精准性并非来自瞄准,而是枪斗术的完美公式和身体的肌肉记忆!
哗啦——巨大的落地窗被子弹打的支离破碎,原本该站着李祖的位置却已经人去楼空,非但如此,放在桌子上的鹰女玩具也一起消失。
李祖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神父办公室外,
约翰走出来,看到了被打趴在地的尤尔根,还有用枪指着尤尔根的前搭档布兰特。
他们两个人刚才应该发生了很不友善的事。
“神父有东西让我交给你,约翰~”
布兰特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便携式电脑,电脑屏幕亮起,出现的正是神父的那张脸。
随着约翰表情改变,屏幕之中的神父也有了相同的表情变化。
“数据扫描载入同步100%”
……
……
摇晃的床,或许地面和天花板也一起在摇晃。
腥咸气味的风顺着敞开的“日”字窗户吹进来,撞在李祖的脸上,潮湿的气息很浓重,将他拍醒。
“哈欠~”
李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哗啦~!!是海浪声。
房间门大开着,有个提着硕大酒瓶的男人贴着墙从门口走过去,醉气熏熏的模样,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醉汉看着李祖,嘟囔了两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后离开。
这是个狭窄的房间,没什么装饰,除了李祖此时躺着的床外,还有远处桌子上放着一沓报纸,以及一艘船的模型。
“糟糕的地方!”
李祖起床,抓起了床头那明显属于20世纪初的黑色西式风衣,提起了圆顶礼帽扣在脑袋上,床边还有一杆骷髅头手杖,或许也是属于他的。
他走出门,在船舷处眺望着漆黑的海面,埋怨性的嘟囔着:“糟糕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