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如兰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兴奋,我一阵阵头疼,揉了揉眉心,道:“你怎么忽然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小孟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幽怨,“对啊!要是没有烦心事能去喝酒嘛!叫你也不来,事后关心算怎么回事?”
我气笑了,“有什么你直接说,到底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小孟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没什么我就是心情不好,想叫你出来喝酒,结果你还不给面子,我就是手头有点紧张,想和你借点钱……”
我心里一动,“你需要多少?可提前说好了,太多我可拿不出来,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家的情况……”
“一万行吗?”小孟小心翼翼地道。
我还以为她要借多少钱,一万块钱我还是能拿的出来,没有犹豫地说:“行,我这就用微.信给你转过去……”
小孟久久不语,电话里安静的连她的呼吸声,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小孟如兰的声音低低的响了起来,“……你就不问问我借钱干什么用吗?”
网络上最近流行着这么一句话:成年人都不崩溃,是从借钱开始的。这句话我此时深有体会,父亲病重的时候,胖子,萧梦琳,梅雪嫣都主动塞给我钱,但我心里仍然很不是滋味,更被提那些人低三下四的借钱了。
如果不到迫不得已,小孟也不会主动和我开这个口,她毕竟是一个女孩,我也不忍心戳伤她的自尊心。
我轻笑了一声,“你愿意说的话,我很乐意洗耳恭听,但你如果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
当我说完以后,小孟的情绪忽然一下子崩溃了,彼端传来了她抽泣的声音,她哽咽着告诉了我借钱的来龙去脉。
原来她之所以借钱,是因为她家里急需用钱,我今天才知道她居然还有一个弟弟,她母亲给她打电话,说她弟弟要结婚了,但女方张嘴要二十万彩礼,还提出其他一大堆苛刻的条件,比如说买车,翻新房子等等。
后面那些条件都好满足,但二十万彩礼对一个农村的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老家拿不出这么多钱,小孟的母亲就给她打电话,声泪俱下的求她帮帮她弟弟。小孟说了我才知道,原来她也有一个樊胜美式的原生家庭。小孟这些年在北京打拼,又拿回扣又不惜给老板当小.三.儿,就是为了能留在北京,可老家打来对于一个电话,几乎把她存的这些钱都掏空了。
小孟东拼西凑,给她很多朋友打电话借钱,平时她觉得和那些朋友的关系都挺好的,可一提到借钱,一个比一个难,小孟这几天的情绪都陷入了低谷,所以昨天晚上才去酒吧买醉。
我忽然有点理解小孟了,她曾经干的那些事,在我看来不屑于顾,可当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我心里或多或少理解了她一些。
安慰了好一阵,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挂了电话以后,我犹豫了一下,给她转过去了两万。
小孟给我回复了一连串的表情包,又感谢的,又呆萌的,我会心的笑了,这姑娘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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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到家,我把借了小孟两万块钱的事情如实的向萧梦寒做了汇报,萧梦寒倒也没说什么,用她的话说我们都是北漂,能帮一把帮一把。
和小孟比起来,我们已经很幸福了,至少在北京扎根了。
漂泊在北京的人,仿佛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在空中飘扬,不知何时才能落地生根。
温存了几天,萧梦寒又出航班了,这次她去的是法国巴黎,又要出去很久。
萧梦寒出航班的时候,我却依然忙的不亦乐乎,张子仓和雷婷的婚礼迫在眼前,我休息的时候依然给他们当免费司机。他们的婚礼定在了半个月后的一个周六,专门挑了雷婷生日当天结婚,雷婷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龄剩女,特意选了生日当天把自己嫁出去。
雷婷请了韦雯当伴娘,这几天她也跟着这对新人忙前忙后的,与这对新人的喜气洋洋比起来,韦雯的脸上无时无刻充满了很恨嫁的幽怨。
日子依然一天天的过,最近我过的顺风顺水,与陈篱的联名合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最近的设计双方都很满意,我怕积压库存,特意提前做了预售,效果出奇的好。
萧梦寒不在家的时候,我寄情于工作,每一天过的忙碌又充实,加班到很晚也是常有的事。
我忙着加班,遛狗这项重任则交给了梅雪嫣,她对小动物格外有耐心,有的时候我很晚回家,发现柜子里又多了几袋新买的狗粮,后来为了方便,我索性给了她一把家里的钥匙。
随着中秋节的日益来临,我为了做战前准备今晚又加班到了很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十点钟了。
回到清冷的家里,我瘫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摆的那张我与萧梦寒的合影,心里对她的思念,又重了几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萧梦寒那边正值下午,整整一天她都音讯全无,这种不得而知的感觉使我心里有些乱,试着把视频电话打了过去。
响了几秒钟,萧梦寒那边意外的给我挂断了,我心里有些惆怅,想必她那边肯定有什么原因不方便接,所以才挂断了我的电话。
收拾了一下情绪,我正准备洗个澡睡个天翻地覆,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来一看,是萧梦寒打过来的微.信语音。
欣喜若狂的按下了接听,萧梦寒如兰的声音顷刻间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喂,老公,刚才我这边不方便,所以没有接你的电话。”
“没什么,能理解。”
“你今天怎么一天都没理我?刚到家吗?”
“对啊!这不又开始卖月饼了嘛!忙死了。”
“这么辛苦啊!晚上吃东西了吗?”
“还没有呢!我只赚钱不花钱。”我故意将自己说的凄惨无比。
彼端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娇笑声:“这么可怜啊!那我给你订份宵夜,你等等一会儿就送过去,算我慰问你的。”
萧梦寒此时身处大洋彼岸如何订餐这个问题,在我脑袋里只是闪了一下。
和心爱的人聊天,我顿时愉悦了很多,疲惫一扫而光。
聊了几句萧梦寒那边就草草的挂断了电话,她刚才说订宵夜慰问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此时身处法国,无非也就是委托她那些空姐姐妹花在网上下单。
我哼着歌走进了浴室,任凭水流冲刷着身躯上的疲惫。刚洗完澡,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我不由得一怔,忽然想起了刚才萧梦寒说的“慰问”,匆忙跑过去开门。
房门刚打开,未见其容,一道熟悉的如兰之声忽然响了起来:“您好,您的宵夜到了,由本美女亲自派发……”
我一下怔住了,有点不管相信萧梦寒的声音居然响了起来,随着房门缓缓打开,那张我朝思暮想的美丽脸颊,生动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