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三年,农历戊寅年,三月,曹操再攻张绣不胜,退许都。四月,段煨计杀李傕,董卓余党尽平。
这是原来的历史,袁云脑内的资料记录的很详尽,可是现在问题出来了,张绣他妈的死了,还是被自己亲手杀的,宛城如今也划入了曹操的势力范围,而刘表则已经全部龟缩,甚至遣使来许都求和。
更有意思的是段煨计杀李傕不成,逃到许都降了曹操,李傕则在愤怒的驱使下夷了段煨的三族,刘协感念当年自己出逃长安时,段煨供给衣食,并且护卫其安全,所以封段煨为安南将军、闅乡侯。
如今西面张绣的威胁没了,但是李傕又冒了出来,知道段煨降了曹操后,誓言与曹操不共戴天,并且开始整兵待征,目标直指洛阳、宛城、许都。
错了,都错了!袁云感慨一声,心中却充满了惊疑,他当然很清楚蝴蝶效应这种因果关系,所以这些错误的改变,很可能就是自己造成的,为此他除了一声叹息外,也就只能在心理接受了,寻思着等自己手里实力足够了,是不是要去替‘历史’大人把李傕给收了,这货现在还活着就是一个BUG,必须解决了。
而北面的袁绍如今已把公孙瓒关在了幽州之内,虽然久攻不下,但是公孙瓒这个时候也失去了逐鹿天下的雄心,只想偏安一方过自己的小日子,如此心态下,幽州也守不了太久。
此时幽州民间有传言流出,说:“燕国的南疆,赵国的北界,中央有个不能合拢的仿佛一个磨刀石的地方,只有那里可以躲避乱世。”
公孙瓒听信了传言,认为易县就是传言中说的那个地方,于是他把自己的大本营迁移到易县,在那里环绕城池挖了十道战壕,在里面筑造高达十五六米的土丘,然后在上面修建高楼。
公孙瓒手下在易县附近家家建筑高楼,易县这个地势平坦的地方,凭空多了上千家高大的碉堡。而公孙瓒居住的主城竟然高达三十多米,如此浩大的工程,自然会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由此可知,公孙瓒已经彻底放弃了离开幽州的打算,只想着养老偏安了。
袁云心中十分肯定,那什么破传言,绝对是袁绍手下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要让公孙瓒做出如此荒唐的决策,如今他们算是得逞了,也就代表着公孙瓒离败亡也不远了,一旦公孙瓒玩完,历史上出名的官渡之战就要拉开序幕了。
南方,孙策在见袁术逃出寿春后,便向朝廷表忠,曹操为了安抚他,让天子下诏赐孙策为讨逆将军,封吴候。袁术大怒,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挑拨了山越民攻击孙策,逼得对方不得不进行清剿,自己才得到了苟延残喘的机会。
巴蜀与汉中,如今虽然表面和睦,但是才做了几年主子的刘璋却心有不甘,于是跟汉中的张鲁互相间暗流涌动,时刻都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的可能,也因为此,张鲁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益州刘璋那里,所以对眼鼻子底下的宛城便没有太多动作,这也使得宛城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时机。
再说到东方的徐州,这里基本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刘备拼命的在征兵,同时吕布也在征兵,徐州虽然富庶,但是架不住你征我征的,结果陶谦死后几年,这片土地就被弄的鸡飞狗跳,百姓苦不堪言。
对于这样的现状。
曹操心道:“很好,越乱越好,越苦越好,等到我去收服时,只要给百姓一口饱饭,他们就知道谁是王道,谁是贼了?”
刘备心道:“很好,越乱越好,越苦越好,要让百姓知道从吕布夺了徐州后,苦日子就来了,所以大家都来投靠我吧,成为我的兵,成为我的卒,咱们一起去把恶人吕布赶走。”
袁云根本不用心道,直接骂道:“一帮混蛋!”
骂完这句,袁云又把思绪想到了遥远的西凉,那边可是连着西域,很多中原没有的好东西基本都要从那边进口,加之还有马腾、马超父子在,这让袁云心中十分痒痒,要是自己赶在刘备之前收服了马超,这是不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情?
诱惑确实很大啊,自己的新城才收服了一个郑玄和华佗,如今自己就轻松了不少,加之曹昂那边的贾诩也肯定会加入新城,以后的道路必然发展的十分顺畅。
内政生产目前基本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么现在就该考虑收几个猛将了,新城中有一个单位,自己一直没说出来,也没告知任何人,那就是保安科,这可是一个武力单位,一座城池不保有一些武力,始终无法让人放心。
现在西凉有马超,庞德,马岱,还有一些不错的将领,这些人都是马背上打拼惯的人,勇猛肯定没得说,马超做保安科长也实至名归,只是要收服他们还是需要想些办法才成,马超不被打服,是肯定不会老实的效忠的,这已经被历史证明过了。
最要命的是,还必须赶在曹操杀了马超老爹之前,如此才不会留下大仇,方有合作的可能。
西凉那边必须得到控制,如此才可以让以后的发展得到保证,谁都知道丝绸之路就在那边,如今反观国内,实在是太过贫穷了,想从东汉这个动乱年代的大陆上获取更多的财富,简直有点痴人说梦,所以西域是必须打通。
收割胡人的钱财,这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再过不久这片土地就要进入五胡乱华,嚯嚯,那可是被誉为华夏最黑暗的一段时期,险些汉族就被人给灭绝。
即便袁云想要舒舒服服的混过一生,但是想到此事时,还是觉得有必要提前做些准备,比如再改动下历史。
而之前派出去跟踪杨阿若的铜虎,最近也派了人返回报告,说是杨阿若竟然跟张绣的余党有牵连,他们在张鲁的领地内建立了一个最大的山寨,打着劫富济贫的名号四处劫掠,但是大部分的目标都是当地官府,看来他们主要针对的就是张鲁。
更有意思的是,铜虎竟然混进他们山寨成了六当家,手下还有一千多小弟,这听着真是无比意外,为此袁云还有点担心,铜虎会不会真的成为了什么山大王,不过小六倒不担心铜虎的忠诚,因为铜虎最大的心愿就是娶张翔的妹子做老婆,并且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这些袁云自然都可以办到。
尤其想到张翔那粗壮的妹子时,袁云就觉得这事是自己赚了,竟然真有人喜欢那一类型的,而且张翔的妹子既然算是卖身袁家,那她的婚事自然是自己这个当家的说了算。
想完这些后,袁云也下了命令,铜虎暂时不要联络,只让他尽心做好自己的六当家,他们既然是在汉中地界,兴许哪天自己就能用到。
石沉和小六见袁云答应了铜虎的婚事,终于放心下来,在他们看来,私下在府里勾搭侍女,这绝对是要沉猪笼的,这个时代只要是大户人家的女子,那么就属于主人的私产,下人护院要是敢染指绝对是罪不可恕的大事,没想到自己的小主公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还真是个仁慈的主公。
但是这仁慈二字才冒出来,又想起袁云杀那司马忠的经过,就觉得又有点不对,想来想去都很难定义,只能勉强的认为眼前的小主公是个很复杂的混合体,也许仙人都是这个调调。
“云弟为何总是在看西方的天空,现在才正午,想看日落也该到许都西城楼去看。”曹昂打趣了一句,却突然接着一叹,道:“本来以为回了许都就可以轻松些,谁知道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云弟你真的不知道谁偷袭你家的宅院吗?”
袁云翻了个白眼,回道:“要是知道了哪还需要你来询问,我早就杀上门去了。”
在这个问题上,袁云并不打算告知曹昂太多,因为司马懿的事情自己还在犹豫,对方此刻也并没有太大的作为,真要感觉到了威胁,那就立刻用火药将他们家一锅端了,这不是什么难事。
“云弟是不是在怀疑那董毕?”曹昂略显担忧。
袁云呵呵一笑,道:“曹昂大哥不用担心,这事跟董毕没啥关系,而且我也准备跟他修好,不打不相识嘛。”
曹昂脸色立刻有些尴尬,摇头苦笑道:“董氏一直都是大贵族,当年的董太后都是他们这一族的,所以我觉得想要和他们交好有些困难,这些人总是眼高于顶的。”
袁云当然知道曹昂为何会这么说,那就是自己没有爵位,一个小小的虎贲中郎将还不足矣让董氏这样的贵族侧目,更别说交什么朋友了,说白了就是被人看不起了。
“我又没说去主动找他们交朋友,估计很快董毕就会自己找来了,这事咱们且看着。”
袁云不以为意的答了一句,然后离开了书房的躺椅,此刻窗外还有冷风吹入,但依然让人感觉闷热难耐,那帮子侍女家丁自从发现了地热的伟大后,就没命的在锅炉房里烧蒸汽热水,然后灌入地下的铜管,尤其是石沉和小六,都快把房间内弄的跟桑拿一样了,他们还嫌不够,每日好像不多加几铲子煤,就浑身屁股疼。
将几面窗户全部都推了开来,袁云才深吸了口新鲜的凉气,然后回头对还躺在躺椅里的曹昂道:“吕布的那些手下,曹昂大哥可有了解过?”
曹昂一怔,不知道袁云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个话题上去,于是困惑的问道:“吕布的那些手下里面,难道有什么云弟认识的人?”
袁云点头笑道:“我听师父曾经提起过一个叫张辽的,这人十分勇猛,而且智计百出,是个能文能武的存在,当年我师父对他的评价颇高,只是不明白为何凭借着他的大才,会甘愿屈身在吕布之下?”
曹昂一惊,追问道:“这张辽真的如此厉害?那吕布不是等于如虎添翼了?”
袁云摇手道:“张辽在吕布看来,估计就是个带兵的小将,没有多少重视,即便我们打过去,他这时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曹昂眉头深锁,良久才道:“要是我们拿下了吕布,这人我定要会会,如果一刀杀了就实在可惜了,既然吕布不肯用他,我曹昂可不会,左慈老先生的话绝对不会错,看来一定要收服此人才行。”
袁云见曹昂上了自己的大当,也就不再过多的废话,现在一定要利用自己‘未卜先知’的本事,让曹昂多收拢些家底,新城就是曹昂的根基,那么猛将谋主就是未来他的手脚,这些缺一不可。
想到这里,袁云突然嘴角流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意,未来打入袁绍的邺城后,曹操就被自己的儿子曹丕抢走了那位甄妃甄宓,现在另一个儿子曹昂就在惦记着去抢吕布手下的张辽,哈哈,曹阿瞒这老东西还真是够可怜的。
曹昂一直在思索着张辽的事情,倒是没看见袁云脸色明显流露出来的恶趣味,否则一定会怀疑此时张辽事情的真假。不过眼下收拢人才,也确实是他曹昂必须要做的事情,手下的部曲实在年轻,也没什么大才之人,身边算来也只有袁云算是不错的幕僚,只是袁云虽然样样厉害,却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无法让人信服,加之他还总是吊儿郎当的,有些事情连自己都不敢交给他做,实在是担心他万一又像宛城一般,一下就把那些氏族杀了个底吊,最后让自己的一帮叔叔伯伯们同时犯头疼病,这种事情还是要少些才好,所以必须找些可以依赖的助力,不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袁云来做。
“对了云弟,父亲让你明日上早朝,这事你可记下了。”曹昂突然说道。
袁云嘴角带笑,问道:“可是要问我的罪了?”
曹昂眉头皱了皱,也只有这个云弟如此迫切的希望别人给他治罪,暗叹一声,答道:“多少肯定是要质问你关于宛城的事情,不过这事应该也闹不大,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的官职我已经帮你担保了下来,所以你最多被人啰唣两句,不打紧。”
“担保你妹啊,老子好不容想出卸掉这狗屁的虎贲中郎将的妙计,你还要给我担保回来,果然是猪队友啊。”一脸不悦的在心里嘀咕完,袁云没有再接话,而是对着隔壁卧房内,正在偷听的两个小妮子大喊一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