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云依然很不喜欢骑马,所以此刻他只是悠然的选择坐在巨型坦克之上,这辆足有五十米长宽的巨物,几乎装载能想到的所有东西,作为火药军旗舰一般的存在,整个就被马钧武装成了一只怪物。
张辽对于袁云不愿跟他在外围骑马,感觉很是无奈,不过心中也很清楚,对方确实不适合行军作战,此刻被好好的保护在强大的坦克之内,倒也让人很是放心。
袁云在接受了张辽的鄙夷后,就舒服的坐在了巨型坦克的甲板之上,小六和石沉也很熟练的取出了阳伞和冰镇茶水,甚至吩咐了一名侍卫开始扇风,整个场面看着就好像在做日光浴一般。
袁云现在觉得除了屁股地下颠簸了一些,一切都非常安逸,就在他将冰镇的茶水准备倒入口中时,一阵浓浓的灰尘却很不识趣的飘荡了过来,接着自然就没法瞧了。
袁云咳嗽几声后,立刻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然后皱了皱眉,决定还是回自己的舱房比较实在,那里不仅有冰块降温,灰尘也不会如此大,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窗户,所以显得很是气闷。
返回舱房的时候正巧碰见了许攸,对方瞬间就挤出了一脸的笑意,然后说道:“曹昂实在扬名西凉,咱们洛阳火药军可算是大大的露了一把脸,老夫听闻曹司空知道此事后,特别大宴宾客三日,如今曹昂世子的位置可算是万无一失。”
“骄傲了啊,子远先生。”袁云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舱房,两人很快就钻了进去。
许攸坐定后,才继续对袁云说道:“袁候给的那个借口,当真是精彩绝伦,咱们打着劝和马腾与韩遂的旗号出兵,朝中那帮老官连句反对的话也不敢提,马腾与韩遂更是哑巴吃黄连,如今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份苦果,现在西凉地界大部分已经归入我们的手中,韩遂也向朝廷送了书信,愿意率部归降,这事还多亏的那叫阎行的人,他们在与马腾的战斗中,听闻阎行差点就杀了马超,奈何手中的铁矛突然折断,只能用断矛击中了马超的脖子,倒是让对方逃过一命。
如今西凉地界的战事已经稳定,韩遂投降朝廷后,马腾也知道大势已去,所以随着也递交了降书,并且解散了自己部曲,打算只身前往邺城。”
袁云虽然在曹昂的书信中已经知道了所有,此刻见许攸说的高兴,也就没选择打断,等到对方开心的再次交代了一遍经过后,才眉头微皱,道:“我有些担心依然留在西凉的马超,这人向来都是桀骜不驯的性子,今天投降,明天就可能反叛,咱们还是该提防一些才是。”
许攸点头道:“曹昂世子向来谨慎,所以只让马超率领残余三千骑士退走,相对的韩遂也解散了自己的部署,也只带着三千人马退守凉州,想要再次出来恐怕就非常难了。”
袁云摸了摸下巴,觉得韩遂可以暂且不管,但是马超这人却一定要看紧了才行,历史也交代的很清楚了,这货竟然可以不管老爹的死活,最后硬是拉上韩遂继续造反。
想到这里,袁云还是吩咐了石沉一声,让其飞鸽传书给曹昂,务必要派人盯紧了马超,只要他有任何异动,就必须迅速剿灭,否则西凉立刻会再次陷入混乱。
许攸见袁云打发走了石沉,突然话锋一转,道:“袁候托人在西凉那边找的人,似乎也已经找到了,对方不过是个孩童,难道是袁候的故旧不成?”
许攸说完话,却看见袁云一脸的疑问,只能解释道:“就是那个叫姜维的小子,按照袁候所说,曹昂世子在天水郡找到了他们母子,可惜他父亲已经战死,母子两虽然有本郡照料,但是生活却非常凄苦,不过即便如此,姜维那位母亲却生性刚烈,当面就拒绝了曹昂派去人手的安排,所以并不打算去往洛阳。”
袁云一惊,立刻追问道:“后来如何了?难道他们母子还留在天水不成?”
许攸见袁云紧张,突然就开始有些疑惑了,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孩童,至于如此吗?即便是把姜维的祖上几辈都算上,也没出过什么大才一般的人物。
疑惑完,许攸才笑着摇手道:“袁候莫急,起初姜维的母亲死活不愿意前往洛阳,后来随军的庞统先生出面,只说姜维去洛阳是要拜在袁候的门下,没成想他的母亲闻言立刻就同意了,并且当日就收拾妥当开始赶往洛阳,袁候现在的名声可是扬名天下啊。”
袁云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大喜过望,又一个三国的名将入瓮,自己这种作弊的手段简直百试不爽,而且十分让人兴奋,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激动,只是说姜维母亲是听到自己的名号,才答应前往洛阳,不由有些意外了。
许攸见袁云一脸的兴奋,心中就更加的疑惑了,所以只能问道:“袁候为何如此着紧这对母子,难道是您的故旧不成?”
袁云一怔,只能胡扯道:“之前我师父在西凉一带活动过,所以跟姜维的家族有些交情,如今那边战乱四起,他的父亲也早已战死,我不过是代为照顾罢了。”
许攸这种老狐狸,哪里会相信袁云的鬼话,只是他向来为人圆滑,此刻见袁云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在问了,只是心里盘算着,等回了洛阳见了那姜维,必然要好好追问一番,相信一个孩童罢了,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估计几句话就套出实情了。
正在许攸准备转个话题,开始谈论这次北伐乌丸的事情时,只见门外一个自己的属下报告了一声,说是洛阳有新的飞鸽传书送到。
许攸笑呵呵的接过了书信,但是自己却没有打开,而是交给了一旁的袁云,这头老狐狸现在对于这种上下级的事情分的非常清楚,虽然他是这次主管信息传递的,但是如今袁云这位大帅在前,那自然是大帅先看了。
袁云从许攸手里接过书信,只是瞄了几眼,顿时一怔,然后皱着眉头龇着牙道:“张鲁也降了,他们这是扎堆了吗?”
许攸接过了袁云手里的书信,稍微看了一眼,马上笑道:“张鲁还不算太过愚蠢,之前我们就嫁祸这个神棍斩杀了长安的段煨,如今西凉地界也被平定,他焉有不急的道理,就凭借着他们汉中的实力,加之刘璋也对其虎视眈眈,他要是想保住性命,就只能选择投降一途。”
说道这里,许攸的笑声突然抬高了几度,然后甩了甩手里的信件接道:“曹昂世子当真是个聪慧之人,张鲁一投降,他就要求对方必须先去许都接受朝廷的分封,然后再去邺城等待曹司空的接见,要是张鲁想在其中耍诈,估计立刻就被揭破了,不过这神棍倒也光棍,竟然还宣告了天下,说他汉中张鲁慕名曹司空的英明,这才选择了投降,如此咱们还真的不能拿他怎么样了。”
说完,许攸稍微瞄了眼袁云,这才继续道:“袁候是不是与那张鲁有什么过节,要是您想报仇的话,老夫还是建议你忍耐一下,最少等个两三年,到时候反正张鲁也在许都或是邺城了,那时再动手相信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现在要是杀了对方,恐怕天下人都会心寒了。”
袁云呆滞了下,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看起来真的像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为何你们总是觉得,只要是我针对过的人,就是与对方有仇?”
许攸连想都不想,直接就回道:“像,非常像!而且袁云对待张鲁还是前所未有的狠毒,前前后后也不知道从他那边敲回了多少粮食,加之在汉中布置的那什么侠寨,更是给张鲁栓了一条狗绳,让其再无出汉中的本钱,这么想来难道还不是大仇?”
袁云摸了摸下巴,然后点头道:“确实有点像,只是我跟张鲁还真的没什么仇恨可言,不过就是看其好欺负罢了,加之洛阳当时非常缺粮,所以总是会想起他来,现在想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许攸苦笑一声,现在确实感觉袁云真的对张鲁没什么仇恨,所以也放下了一块心事,于是继续笑道:“这次张鲁投降的功劳却不是咱们这边的,而是袁候的师兄葛玄的功绩。”
袁云一怔,皱着眉道:“葛玄怎么又蹦出来了?”
问完还没等许攸回答,袁云立刻想起一事,于是苦笑道:“这事看来是曹司空早就定下的吧?之前我就听闻这位葛玄被曹司空送去了汉中,并且还承诺在许都给其设台建庙,看来他去汉中就是为了想方设法劝降张鲁吧?”
许攸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早几年之前,曹司空就已经设下了局,可是葛玄这次之所以能成功,有大半的功劳其实还是我们洛阳的,毕竟西凉一旦平定,汉中等于成了众矢之的,张鲁之前见到葛玄也并没有怎么打理,这次却借着此人直接向曹司空送了降书,所以这功劳也就被葛玄拿了去。”
袁云呵呵一笑,道:“曹司空自然是明白人,咱们洛阳的功劳也够多了,不缺这一庄。”
许攸闻言却摇了摇头,道:“袁候倒是大方,可是你那位师兄却不怎么待见您啊,他已经向曹司空请命,打算到咱们这北伐的火药军中来做参事,而且扬言,说是要盯紧袁候,非要揭穿你这伪仙人子弟的身份。”
“啥?”袁云一呆,然后摸着下巴喃喃道:“这个神棍跑我这来干嘛?难道是来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