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里有些个年龄小的,郁笙,这几个便交给你吧,你也到了该收徒弟的时候。”平章老人淡淡的开口
“是,师傅。”玉石般的声音纯净,清朗。
鸣克念心里暗自高兴,他和弟弟居然真的被收为了徒弟。对了还有小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甜,发现她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上首的郁笙,自己默默地低下了头。
小甜几人,还有一个和其他人带来的孩子,看着比鸣克念要高上一点,一起随着郁笙往临渊殿走去。
“你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吧。”郁笙在自己的地方坐下后,让几个人说下自己的情况。
“哦,禀告师傅,我叫陆九通,宜滨曲城人,今年十四啦。”
小甜侧眼看着旁边这个傻小子,长得憨憨厚厚的样子,还挺招人喜欢。
几个人介绍完毕,郁笙看了看鸣克念,“你学过武?”
鸣克念眨眨眼,低首道,“是,师傅,学过两年,但是不太精益。”
郁笙点点头,“这里将来便是你们的习武修身之地,以后你们师兄弟几人要相互扶持,过往的前尘该忘的就忘了吧,以后你们只属于这里。”
“是。”几个人抱拳行礼称是。
“去吧,隔壁一侧是左右堂,是为师给你们上课的地方,另一侧是丙舍,你们便在此居住,这屋子后方分别是我住的在竹轩和吃饭的于农苑,这便也就是平日里大家活动的场所。其他几个师叔们在其他的院落,互相并不打扰。明日辰时过来这里早课,你们的衣服,稍后我会派人送过去。”
“谢师傅。”
几个孩子起身要走,只有小甜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师傅?”
“还有事?”
几个人都看着小甜,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徒弟有一事不明。”
郁笙没有言语,点头示意小甜继续。
“为什么会同意收我们为徒?”
鸣克念紧张的看向了郁笙,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好像上了山,没经过任何考验,他们几人便被轻易的收了徒弟,这么大的宗派,收徒为何如此轻易,连基本的考量都没有吗?他不是不信任,只是好奇而已。
“稚童如你,可凭一己之力登上此山,且毫发无损,即使没有过高的武功天分,凭你们的心智,收了也无伤大雅。”
小甜瞪大眼睛看向郁笙。
“退下吧。”郁笙的声音越发的冰冷。真是麻烦,收个徒弟还要费这么多的唇舌。
“小甜姐姐,刚刚师傅好吓人。”回到了左右堂的鸣善庆说道。
正在收拾包裹的小甜转过脸,“要叫三师姐了,四师弟!”
“哦,哦好的。”
“你们几个是一起的?”陆九通问道。
“算是吧。”
“我那几个叔家哥哥,也不知去了哪位师叔那里。”
“我们都是幸运的,相信他们也会有很好的安排。”鸣克念安慰道。
“嗯。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一定能有个好师傅,学有所成。”
几个人都是孩童的年纪,很快便熟稔了起来。
换上了统一的蓝色长袍,几个人各有风格,陆九通身形稍胖,穿起来远远润润了;小甜身材偏瘦,有些挂不住衣服;鸣善庆穿上也就是一个小孩。只有鸣克念像天生为这衣服打造的一般,颇有一番风姿。
“哥,你真好看。”
鸣善庆看了颜小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要胡说,都是一样的衣服,要叫二师兄,忘了吗?”
“那也好看,二师兄。”
小甜在旁边噗嗤一笑,“是挺好看的,四师弟。我觉得你说的对极了。”
“就是,就是。”
陆九通低头扯了扯衣服,这衣服怎么穿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就是不一样呢。
第二日一早,几人吃罢早膳,早早的来到左右堂。不一会郁笙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方卷轴。
“我这里有一份我派武功的心法,你们四人之前从未受他教心法熏染,所以比一般人学起本派心法要义会更为助益许多。我只讲一次,每次只讲一章,共九章。你们认真听,这心法稍后你们拿回去,只有一份,几个人一起好好参悟一下。”
“是,师傅。”
午饭时间,小甜纠结的咬着筷子,吃不进东西。
“三师姐,你怎么了?”鸣善庆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道,他感觉小甜好像心情不好,但是两个师兄都没说话,自己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哎。”小甜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把筷子放到桌上。“我不认字啊!”
“啊?哦。”反应迟钝的陆九通,答应了一下,没理解话里的意思,继续大口吃着饭。
鸣克念看着纠结的小甜,没有开口。
突然小甜抬起头,“有了,谁让他是我师傅,我一定让他教会我为止,说一遍就想让我记住,没门!哼!”说着,大口的开始扒拉着碗里的饭。
鸣克念低头不语,安静的吃着。
“师傅!”正在午后打坐的郁笙蒙地听到一阵呼喊,蹙起了眉头。
“师傅,师傅?你在哪?”又是一阵大声的叫嚷,郁笙蒙地睁开了眼,走了出去。
小甜看着浑身散发这冷气的师傅,嬉皮笑脸道,“师傅,人家没记住,你再给徒儿讲一遍咯?”
郁笙甩了下袖子,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讲一下咯,徒儿真的不会。”小甜一下子拦住了郁笙的去路。
“闪开!”
小甜不动。
“闪开!”郁笙的加大了音量,眼里有着隐忍的怒火。
小甜吓得一哆嗦,连忙闪开了身。
忽然意识到,怎么可以被凶一下就善罢甘休,看着马上消失人影的郁笙,一下子冲了上去,拉住了他的衣袖,“求你了师傅!”
郁笙蒙地顿住脚步,看着小甜抓着自己衣襟的手,幸亏自己没有洁癖,否则真要剁了这双手为快。
郁笙隐下心里的怒气,咬牙切齿道,“哪里?”
“啊?哦,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也不太清楚。”
郁笙看着小甜的手指着竹卷的部分,“这不是所有都不会?”
“是啊,所以才来问你啊。”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郁笙实在不想关心她到底上课的时候在干嘛,只想尽快的打发掉这个恼人的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