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站在门口看向两人,阿爹笑着看了她一眼便进了大堂,尹令曦走到了小甜的面前。
“你们说了什么啊?”小甜问道。
尹令曦笑笑,“在说什么啊?在说...”故意拉长了音。
“在说什么啊?”小甜有些着急
“在说什么时候娶你。”尹令曦突然道。
小甜推了一把尹令曦,“你不告诉我算了。”转身作势要走。
尹令曦一把拉住小甜的胳膊,深情而专注的看着小甜,“让我娶你好吗?”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诱惑。
小甜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尹令曦那引人深陷的双眸,“我,我还没准备好。”
尹令曦轻笑,“过了年你可就及笄了,那你想什么时候准备好?”
“我,我不知道。”小甜支吾道。
尹令曦轻柔的握住小甜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一下下的抚摸,“听话,我和阿爹已经商量好,过了年,四月份我们就成亲。”
小甜一下子抬起头,满脸的震惊看向尹令曦。
“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我不是,只是。”小甜声音有些小,“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呵呵。”尹令曦搂过小甜在自己的怀里。
“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不然总还赖着颜老爹让他养你不成。”
怀里的小甜动了动,尹令曦把她紧紧的抱住,接着说道,“隔壁的两家院子,我都买了下来,东面那间给颜老爹和小六,我看这小六是个好的,颜老爹也想收他为义子,将来那房子就给他娶妻生子用,你看可好。”
“我。”小甜咬了咬唇,说不出口。
小甜很希望自己可以亲自侍奉阿爹,可她知道,在这个社会,女子的本分就是嫁人相夫教子。夫家好的,还能允许偶尔去看看亲生父母,但绝大大多数,嫁出去怕就是永别,没机会再见。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不是那么一说而已。
他知道尹令曦为人善良谦和,可他的家在那么远的地方,就算他不介意自己回来看阿爹,可路途周折,她又能真正回来几次。
只听头上的尹令曦继续说道,“西面的院子,就留给你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和颜老爹住的近一些,照顾他也方便。”
“你说什么?”小甜突然抬头,无法置信的看着尹令曦。
“我说过完年四月就娶你。”尹令曦故意重复道。
“不是,你别闹I。”小甜捶了一下尹令曦。
“怎么,不欢迎我在这儿住下吗?”
“你。”小甜的眼里有了泪水,他竟可以为她做如此的让步。“为什么?你的家人...”
尹令曦笑笑,拉着小甜来到了院子里的石椅上坐下,把事情的经过慢慢的说给她听。
尹父除他外,还有个二子,比尹令曦小两岁。尹令曦生来温润,为人恭谨。但这个弟弟完全和他不一样,活泼好动,甚至行为有些散漫,不拘常理,令尹父十分头疼。
但是尹令曦和弟弟十分亲切,他甚知弟弟,头脑机敏,甚至比他还要强上许多,只是贪玩了些。
家族的生意遍布全国,但族门中人一直长居北方,南方经常照顾不暇,因此才会有二叔那一类人的出现。父亲也一直盼望有个可信之人,常居南方,方便管理,但是始终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出门前,父亲还在犹豫人选之事。可他却碰到了小甜,他想娶她,他有了更需要留下的理由。于是,他书信于父亲,言明要在此安家定居,固守家族在南方的事业,北方没了自己,弟弟完全可以撑得起来。
他知道此事父亲定会同意。父亲为人老练,遇事果敢,他其实也早知二弟的能耐,只是因为一直有哥哥照料,自己故意懒散,此次尹令曦的离去,不失为一个契机。
更何况,权衡利弊,再也找不出比尹令曦更合适的人选。
所以,夏正回来的时候,尹父除了带来各种账册,更是带来了非常丰厚的聘礼,以示对小甜的重视和对尹令曦的补偿。
“那你以后真的不回去了吗?”小甜柔声的问道。
尹令曦点点头,“应该不会,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小甜一把抱住尹令曦,声音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为了我,你要牺牲这么多。”
尹令曦先是震惊,紧接着便反应过来,回抱住小甜,“如果想他们,我们可以偶尔回去看看。如果带着孙子孙女回去,父亲会更开心。”
小甜从尹令曦的怀里钻出,羞红着脸说,“谁要给你生孩子!”紧接着起身跑开。
尹令曦看着小甜的背影,淡笑不语。久久看了眼天边,心里默默的对远方的父亲母亲说了句,抱歉,孩儿不孝,二弟,为兄相信你,定会替我好好的侍奉我们的双亲。
很快年便过去,过年的时候,小六正是拜颜老爹为父,自那后,似是有了家人的缘故,小六竟也比之前会多说几句话,尤其对颜老爹。
南方的气候不似北方那样寒冷,春节过后的几个月,日子开始变的异常忙碌。
酒馆两侧的院落一起进行了翻修,由于都是小宅子,尹令曦担忧将来有了孩子空间不足,把房后的三间院子也高价买下,一分为二,划归到两个房子当中,变成三进的院子,还有个花园。中间的酒馆大小不变,现在生意这个样子,大家都很满足,没有扩充门面的想法,街里街坊的这个大小正合适。
四月的一天,阳光明媚的一个早晨,尹令曦和小甜成了亲,很是低调,没有惊扰任何人,小甜从东侧的院子被接到了西侧,只是晚上的时候请同街的街坊一起吃了顿饭,表示庆祝。
谁也不知道这个新郎官的来历,是干什么的,只知道小伙子长得不错,整个晚上都挂着礼貌的笑容。
尹令曦和小甜两人依旧是成亲那晚,唤醒了曾经的记忆。
婚后的两人越发的甜蜜,旁人都以为他们新婚燕尔,感情如胶似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是历经了多少次冒着毫无结果的追寻,才换来一世的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