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甜轻声的轻唤着颜礼棠。
颜礼棠连忙放下了碗筷,“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爹爹说?”
在家中的时候,颜礼棠和自己的闺女很是亲近。
小甜有些娇羞的说道,“女儿一会儿想要出去看看。”说话的时候,偷偷的观察着颜礼棠的表情。
这原身平日里鲜少出门走动,不知道自己贸然提出这个要求,这颜礼棠是个什么反应。
“我让他们备下马车,需不需要爹陪着你啊?”颜礼棠积极的说道。
小甜很是欣喜,“不了,我让青荷陪着我就好。”
颜礼堂严肃的看了眼一旁的青荷点了点头,“照顾好小姐,让小姐少走几步路。”
“是。”
“爹放心好了,我就是去脂粉铺子转转,很快就回来。”
“好,好,知道买胭脂了,是好事。”颜礼堂笑嘻嘻的说着,他就是喜欢看着自己闺女给自己花钱的样子。
“一会儿去管家那儿多领些银两,顺便再去布装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衣裳,眼看这暑天一过,天就寒凉了起来,多给自己添置一些。”
“嗯。”小甜点点头。
回屋换了衣服,小甜便和青荷出了门,刚到大门口便看到了早已经等在那里的马车,马夫立刻跳了下来,放下了马凳。
马车由一匹棕色高头大马引着,看着倒是府中一贯的风格,木制的车体看不出什么特殊,灰蓝色的帆布帘覆盖在车窗之上,门口一个简易的垂穗,便算是装饰。
青荷扶着小甜走了过去,刚一靠近,便问道了一股淡淡的松香,小甜的唇角弯了弯,就知道自家老爹舍得,上等的松木用来做马车,想必这车厢内也一定别有洞天。
掀帘便钻了进去,果真没有让自己失望。
一眼看去,都是用淡粉色的缎布包裹起来的车体,摸上去软软的,里面应该是垫了棉絮,防止磕碰。小甜坐下后,手边便是几个垫背用的厚厚的软枕,面前放着一个小桌案,上面的香炉里丝丝的白烟升腾,发出淡淡的清香。
青荷坐在了侧面,看到小甜已经坐稳,便招呼车夫出发。
很快马车开始晃动了起来,车辙和地面的接触发出“嘎吱”的声响,马车行驶的越发的稳当了起来,小甜坐在里面,似乎又有了再睡会一会儿的冲动。
连忙摇了摇头,透过拂起的车帘,看着车厢的外面,很快小甜便感到人流越来越多,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嘈杂哦。
“这么快就到了?”
小甜开口问道。
“是,小姐。咱们府在东城,今日去的城东的商市,城西也有商坊,不过咱们这种人家很少去哪些地方。”
小甜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这东城住的都是官贵,西城都是些平民吧,不过那里的市集应该会更丰富有趣才对,小甜心里暗想,改天一定要去看看。今日初来乍到,就在附近看看好了。
小甜点了点头,便收回了视线。
“小姐,我们到了。”
下车后,车夫很自然的去把车引到附近一个角落,不妨碍这里的人流走动,安静的在一旁等候。
小甜看着这懂事的车夫,父亲倒是会挑人,是个细致稳妥的。
回身的时候,自己正好在一个商户的门口,门口是来来往往的各色女儿,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三层高的建筑,小甜不由得睁大了眼,好大的气势。
硕大的牌匾上写着,“芬芳楼”几个大字。
“怎么起个妓院的名儿?”小甜不自觉的说出来,美丽的眉毛微微的蹙着,又仰头朝楼上的方向看了看,她没来错地方吧?
“小姐,我们进去吧。”青荷看着自家小姐不知为何盯着那牌匾,不动地方。
“哦,好。”
小甜不自觉的把手里的帕子攥紧,生怕一会进去,被满室的脂粉香熏得喷嚏大作。
现在正是夏季,门口竟然挂起了一串串的珠串的作为珠帘,将室内和室外隔绝开来,也防止蚊蝇的出入。
青荷帮小甜掀开帘子,小甜用手偷偷的摸了一下帘子上的圆珠,甚是光滑凉爽,小甜不由得对着个店刮目相看。
进去室内,里面十分的宽敞,三环的台面上摆着各色的胭脂水粉,但却丝毫没有过分的香气,有几个姑娘在一旁安静的挑选,小甜暗自点了点头,看来果真是个好地方,难怪青荷会带自己过来。
挨着门口左侧便是楼体,应该可以上楼。
“小姐,我们直接去楼上吧。”
小甜眨了下眼,心里有些了然,大概楼上的东西会比楼下的东西好一些,古代,客人更是分等级层次的。
小甜点了点头,便踏上了台阶。还没走到二楼,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上面下来。
小甜皱了皱眉,这店里倒是哪里都好,就是这楼体太窄,也就够两个成年的姑娘并排。自己这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好停下了脚步。
祁涟早就发现了小甜,脚步顿了下,继续朝下面走去。
两人很快便要相遇,小甜低着头侧身想要给来人让路。
高大的身影从身旁经过,小甜刚要往上走,便听到,“这可不是姑娘想的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多出来见识见识的好。”
小甜回身,看着声音的方向,只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小甜不解的歪着头,这人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话啊?
小甜才不想理会这莫名其妙的人,继续往楼上走去,刚到楼上,小甜忽然想到了什么,什么叫“见识见识!”摆明瞧不起人,回身再看,哪还有人的踪影。
羞愤的跺了一下脚,转过了身体。
青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没有听到祁涟的话,只是看到小姐似乎心情有些郁闷。
“小姐,到了。”
已经在走到门口的祁涟,耳力何等的敏锐,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说那番话,更没有想到,自己这番功力竟然用到了偷听女孩子说话的地方。
先是听到了她的那声“妓院”觉得这人似乎和自己打探出来的有些出入,而是刚才那一声跺脚,脾气倒是不小,看来,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