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岚感叹的摇了摇头:“兴许是不好过的。本想去瞧瞧,又觉得有些多管闲事。罢了,你且去给那边儿的嬷嬷十两银子,好歹的让她别太压着了。把人压迫死,她也脱不了干系。”
玖儿好奇的看向她:“主子,那个叫春樱的,奴婢听说她先前待人不好,有这下场是罪有应得。您怎的还同情起她来了?”
“十两银子打点了一下如果算同情的话,那就是吧。无非是瞧着她早年也是个忠心的,落得这个下场,未必是她一开始想的。”
这些年她也想明白了许多。珍淑妃自个儿是个温柔人设,那她要借刀杀人,或者所托心腹,必定是个愚忠且容易挑拨又带些莽撞的。而这个人,必须要成为她的刀,她纵得春樱狂妄自大狐假虎威,为她做了许多错事。
不过她发现,春樱这个小丫头,其实就是爱慕虚荣心强了些,自大嚣张的性子,其实是珍淑妃惯出来的。
她的温柔性子,就是最好的纵容。
含芸挠了挠耳朵,补充了一句:“主子,奴婢其实还听到一些。有嬷嬷说,春樱刚来还一直嘟囔着自己冤枉,只是没人信她的。后来渐渐地她就不说了,在那里一直被孤立,再加上腿脚跛了,干活不利索抢不到吃的,瘦的跟什么似的。”
玖儿纠结的怂了怂鼻子:“她会不会说的是真的啊?万一是被冤枉的呢……”
迎春抚了抚玖儿的背,淡淡道:“春樱的为人一向如此,没人信才是正常的。哪儿都有她得罪的人,就足以看得出她早年到底得罪过多少人,人品多么差了。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冤枉?”
“也许是逆向思维呢?”秦若岚看向她们,捏着下巴,“就因为她人品差,所以落得这个下场不会有人同情,即便她真的被冤枉,甚至也没人信她的下场。啧,不得不说,这也是够悲哀的。”
一个人混的都没人信了,不是悲哀是什么?
被她这么说,几人也觉得如此。
“你们说……珍淑妃为什么留她活受罪?就她现在的境遇,怕是死了才更像是解脱。”
可她还活着,三年了,活生生的受着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无休止做工的日子。
一眼看不到头的那种绝望。
含芸顿了顿,轻声道:“奴婢这就去打点嬷嬷。”
秦若岚点点头:“去吧。”
她漱了漱口,重新梳妆好,靠坐在榻上,盖着薄毯,望着窗户发呆。
“主子,您有什么想做的事儿么?”迎春问。
“没什么,就是想发发呆,想想事儿。”
见此,迎春福了福身,不说话,乖乖的站在旁边陪着她。
秦若岚望着窗外的树枝,结了新芽,像极了新生命。
这几年里,她送走了除了迎春之外的宫女们都出嫁了。就连七年前来的腊梅,都已经在备着嫁衣准备出嫁了。
太子和二皇子及冠了,太子娶了尚书女儿当太子妃,如虎添翼。这些年在朝堂之上,愈发像模像样,颇受官员称赞。
二皇子还没有娶妻,但已然定了亲,约莫着,是想在定亲前立个功,讨个王爷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