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
眨眼间,便是数百年过去。
在这数百年来,李悦一直沉浸在修炼之中。
而修炼的内容,则是血海一脉之中的传承讯息,因为晋之世界的特殊性,原始宇宙本源意志设定的规矩根本干涉不到这里,李悦自然也就可以正常阅读血海一脉中那些真神级以后层次的传承讯息并进行修炼。
虽然在进度方面有点不太行。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晋升宇宙之主后模拟人生系统所需要耗费的代价也随之飙升,一次就需要付出一件至强至宝,这么高的代价就算是李悦,也有点吃不消,只能选择性的适当使用。
像神力燃烧秘术,便是优先考虑的那一类。
枯荣,虽然是当初李悦使用模拟人生系统,用生命摸索出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根本无法与传承中的神力燃烧秘术相媲美,之前还好,因为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干涉,就算是血海一脉这等走出过三名神王的顶尖传承,李悦所能阅读到的传承讯息也被死死的限制在虚空真神以下,这一层次所对应的神力燃烧秘术,只是前三重罢了,虽然要比枯荣强,但也强不了多少,没必要再去花费时间精力去专门学习。
但现在不一样了。
在晋之世界之中,没有原始宇宙本源意志的干涉,自然也就代表着李悦可以去学习血海一脉中那神力燃烧秘术的第四重。
只是效率嘛........
低的吓人。
数百年的时间过去,李悦也就是迈步进入第二重,这还是在连续三次使用模拟人生系统才达成,不过到了这步,效果也足以媲美枯荣,只要再进一步,掌控第三重神力燃烧秘术,即可超越。
至于为什么出关?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每一纪元的任务,即将开始。
不过因为只是普通任务,所以这些老军士也都没给其太多精力,只是耐心等待着........
“集合!”
伴随着一道声音在整个第三大队第七小队所有军士的岛屿上响起,提前醒来,早有准备的李悦也睁开了眼,而后直接起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岛屿中央的基础传承岛屿赶去。
毕竟,玄溟军驻扎的这湖泊直径都用光年作为计量单位了,各个军士所居住的岛屿都不一样,所以一般来说出任务的聚集点都是那湖泊中央的基础传承岛屿。
哗!
李悦的身影降落在岛屿上。
一眼望去,此时岛屿上已然有着超过30道身影,而单单从这些军士聚集的场景,便可以轻易看出来已然分成两个圈子。
队长窟砚、副队长阿兰布鲁,各自代表着一个圈子。
而与他一同进入第七小队的法戈和扎比,则是处于队长窟砚那个圈子的,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已经站了队。
“北囚,你这小子可真是够宅的啊,从基础传承岛屿出来后居然窝在住所四百多年。”
队长窟砚笑着走上前,说着就要将李悦朝着他们那个圈子拉。
他可是从法戈和扎比口中再三询问了李悦在军队筛选时的表现,一共三千人的筛选战场,陨落了两千余名,近一半都是死在李悦的手里,这已经不是强大了,说是蹂虐都丝毫不过分,至少也得是真神级战力,这要是能拉拢过来,最起码也能让他们阵营的战力提升一个层次!
至于为什么非得到领任务时才拉拢?
谁让这四百多年以来,李悦一步都没离开过住所,在军规的明令禁止下,他们也无法进入。
不过这也是好事。
因为这代表着李悦的性格是属于那种孤僻的,而孤僻自然也就代表着不会与他争权夺利,虽然同样也代表着不好管教,但在晋之世界这个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的世界观中,他一个弱者哪来的胆子敢去管教一个强者?
当大爷供着就行。
反正就算再不济,日常的供着,也就最多丧失点颜面罢了。
厮杀?
特殊军团可不是普通军队,普通军队在管理上很松散,就算是彼此厮杀那些军令官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从其中脱颖而出,进入特殊军团,才有严禁彼此杀戮这一军规!
因为只有进入了特殊军团,才算是真正步入军队的核心培养层。
不过窟砚的热情,对于正常的军士或许还行,但放在李悦这........
不太行。
李悦可没有做保姆的习惯,更没有给没有任何交情的人当保姆的意愿。
如果是在宇宙海,自己弱小时,倒是没办法,只能顺和,但放在现在,还是在晋之世界这个根本待不了多久的副本世界,反正李悦是懒得去经营那些所谓的人际关系。
所以在瞅了一眼窟砚,耸肩澹声说道:
“无妨,我站在这就行。”
顿时,一片寂静。
已经走出几步的窟砚动作直接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直接凝固,而后缓缓收回手臂,站回原处。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换谁都尴尬。
不过好在尴尬也没尴尬多久。
仅仅片刻,一道道身影尽皆降落在基础传承岛屿之上,很快这第三大队第七小队,包含李悦、法戈、扎比这三个新兵,一共41名军士尽皆到场。
“走,去领取此次任务。”
窟砚面色正常,下达指令。
轰!轰!轰!
在场的41名军士分为三个阵营——队长窟砚为首、副队长阿兰布鲁为首的、以及李悦这个独狼,迅速飞了出去,紧接着集体瞬移朝外赶去。
.........
一座通体血红色的邪异大殿,大殿上有着诸多凋刻,其上有着大量的强者模样。
耗费了近两天的时间,整个第七小队41名军士化作流光抵达了这,而在抵达这邪异大殿所幅散的范围........
轰!
一道光柱直接射向整个第七小队所有军士。
顿时脑海中传来声音,宛如传音般清晰,将这次任务派发的详细内容描述清楚:
军队任务地点——紫渊山
任务内容——获得100军功(击杀一名真神可获得军功,击杀一名法则之主可获得1点军功,击杀真神需以‘真神尸体’证明,杀死法则之主则以其遗留兵器证明)
任务时间——在下次任务之前,必须完成!
失败,则以军法处置。
.........
任务描述很简单,困难程度........
怎么形容呢?
不算很高,但也绝对不算低了。
毕竟,100军功,也就是说需要击杀100名法则之主,这对于寻常军士而言,绝对算得上是噩梦难度了,毕竟他们本身也就是法则之主层次,需要在一个纪元之内,在一个强大势力之中击杀100名与自己同等层次的存在.......
必然是无比艰难。
不过对于特殊军团的军士而言,其实也还好说。
这群家伙本身就算是法则之主之中的佼佼者,再加上特殊军团之中,神力燃烧秘术等重要传承的基础版本都是免费提供的,所能爆发的战力自然也就不是普通军队之中的军士所能比拟的,100名法则之主........
硬磨,也是能磨到的。
就是这段时间内得需要一定的运气,毕竟特殊军团的军士就是再强,也终究还是法则之主,面对同等层次的法则之主还能牛一牛,但若是碰到真神级的对手........
该跪还是得跪。
当然,李悦除外。
对于他而言,这种普通任务确实算不上什么,丝毫不用去顾虑运气成分。
毕竟,就算是运气再不好,撑死了也就是面临一个顶尖真神罢了,这个层次的李悦虽然抗衡不了,但最多也就是被压制,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涉及到生命层次的威胁。
而再往上的虚空真神,又不可能会参与到这种任务之中。
因为像他们这种,由几十名法则之主构成的小股部落如果去攻打某个势力,都会被认定为是‘磨练’的,对于整个势力而言构不成一丝威胁,那该势力的虚空真神便绝对不允许参与进来!
这不是白纸黑字标注的规定,但却是整个晋之世界都在默默遵循的潜规则,无论是军队还是诸多势力、部落,都不会允许有人去打破这个潜规则。
至于最后的军法处置?
那就是击杀了。
以军队在整个晋之世界的绝对权威,一声令下,整个晋之世界的所有部落势力、异兽势力,都将会成为失败军士的死敌,逃都没地方逃。
当然,如果是愿意拿出十万军功,也可以抵消惩罚,保住一条命,也就是军规中所谓的‘功过相抵’,但正常来说根本没有人会这么干,毕竟十万军功,就算是全部都是击杀真神,也得杀十名真神,法则之主更是恐怖的十万名,能有几名军士有这个战绩?
更何况,就算是有,也早用来提升自身实力了。
谁会闲的没事搁军功系统里留这么多,那玩意一不会下崽,二没有利息,总不能专门为了躲避任务就提前准备十万军功吧?
那这军队生涯需要准备的可就海了天了。
一个纪元一次,就算是按照一亿纪元退役,那也得需要备上十万亿军功........
谁能有这个身家?
怕是只有四大军的将军,才能拿出这个数额的军功吧!
言归正传。
每个人需要杀100名法则之主,这个算不上困难,对于队伍之中的人而言,只能算是有点困难,所以脸色都也没怎么变化,其中窟砚作为队长,目光一扫后开始发言:
“任务是指定地点,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杀的法则之主必须得是紫渊山的法则之主。待到战后我们回来,军队会和紫渊山联系,确认我们的战斗是否真实。”
“而紫渊山,乃是具备着七名虚空真神的强大势力,其麾下的真神更是数以万计,虽然虚空真神并不会参战,但那海量的真神是可以参战的,若是一个不慎,很容易就会遭到大部分紫渊山真神围攻,一旦陷入围攻,我们逃都逃不掉,必死无疑!”
“所以说,相比没指定的任务要困难一点。”
“我的建议是大家联手,在紫渊山中寻找落单的法则之主队伍,然后将其剿杀,这样的话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被紫渊山的强者围攻,阿兰布鲁,北囚,说一下你们的意见吧。”
言罢,窟砚的目光看向李悦。
显然,他这番话真正的目的,是李悦这个真神级战力,至于副队长阿兰布鲁........
两人都陷入对峙漫长岁月了,就算是噩梦级任务也依旧是各走各的路,怎么可能因为这一普通任务而选择妥协?
果然,他的话刚刚结束,穿着玄溟军制式铠甲,身材魁梧的阿兰布鲁便冷笑着扫视着窟砚,但随即也是看向李悦:“新人,我知道你实力应该很强,否则窟砚这个家伙不可能如此想要拉拢你,但你可要想清楚,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当初........”
“不就是拿你做了诱饵吗。”
窟砚澹漠做出回应:“实力不同,资历不同,自然想法就不同,你当初只是新兵,什么都不懂,实力又只是一般,对于队伍唯一能做出的贡献便是如此,做出那种决定自然也就怪不上我了。”
“至于拿北囚作为比较.......”
“我说句难听的,你也配跟他比?他军队筛选时击杀千余名法则之主,绝对的真神级战力,就算是现在的你,也不可能与其匹敌,更何况当初?”
“呵呵,实力强大,可不代表着不会被利用。”
阿兰布鲁冷笑一声,随即看向李悦、法戈还有扎比,阴冷道:
“两个新兵,你们好自为之,至于那北囚,你若是也认可这个观点,那你随意,不过当心别被窟砚这家伙绕进去。”
“有啥绕不绕的,无非就是立场问题罢了。”
李悦微微耸肩,双眸之中亦是澹漠:“屁股决定立场,利用?”
“很正常。”
“军队之中,哪有真正的友谊?”
“哈哈,北囚说的在理!”
窟砚朗声笑道:“阿兰布鲁,你还是太天真了,总说你们那群人自在一起时便立下誓言,但所谓誓言若是有效,那军队之中的军规还有何用?还要督战军团何用?”
“所谓放心,无非就是利益没能突破底线罢了。”
“没错。”
李悦微微点头,声音平澹:“所以我当初是游历者时,便是孤身一人,因为我不放心任何人。”
“当初如此,现在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