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栀子院。
姜栀清坐在树下,她前方放了一张小四方桌,上面摆着红豆糕,针线。
她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聚精会神地绣着荷包。
她揉揉发酸的眼睛,指着桌上的荷包,“长雪,你去送给许小姐。”
“是,小姐。”
姜栀清将手中的荷包拿高,对着夕阳,咬唇,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姜栀清看着荷包许久,终于想明白了,老虎的眼睛绣得不好,不够凶猛,有点过于可爱。
她平常绣得是兔子,猫儿。绣凶猛的动物,总归差了点味道。
她端详荷包许久,可爱的老虎也是老虎。
这样显得独一无二。
姜栀清说服了自己。
“小姐,老爷叫您去书房。”
“好,我这就去。”
姜栀清满脸的疑惑。
踏入书房的那刻,她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参见晋王殿下。”姜栀清屈膝行礼。
“起来吧。”萧北洲微微抬手,眼神平淡。
“栀清,今日叫你前来是商量你与晋王殿下的婚事。”
姜栀清后退几步,瞳孔放大,微微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向姜父。
这也太快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萧北洲以为她不愿意,拧眉。
姜父道,“栀清没有意见,请殿下择良辰吉日下聘礼。”
“不可。”姜栀清扬声道。
“有何不可?”萧北洲声音冷寂,透露出冰冷。
姜栀清咬唇低头,她总不能当着晋王的面说,你需要找一个不得不娶我的由头,这样才不会引起皇上怀疑。
姜父不解,打圆场。
“殿下,栀清的意思是她年纪还小,不想这么快成婚,想多陪臣一年。栀清,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父亲。”
萧北洲冷眼一扫,“姜小姐孝心可嘉。”
姜栀清感觉晋王说这话,有股讽刺的意味。
她低头不敢看晋王。
在萧北洲眼中,姜栀清心虚。
他有些生气,不说婚事,说朝堂之事。
姜栀清被晾在一边。
不知站了多久,腿都麻了。
听到姜父说,“栀清,去送晋王殿下。”
“是,父亲。”
她刚向前走一步,腿软没站稳,往地上栽去。
萧北洲伸手扶住她的腰,“姜小姐小心些。”
姜栀清退后两步,“多谢晋王殿下。”
萧北洲碍于姜父在,没有伸手纠缠,不喜欢本王,无所谓,本王要的人,只能是本王的。
他大步向前走去,姜栀清迈着小步子紧跟着。
姜栀清跟在晋王后面气喘吁吁,“殿下,殿下。”
她看出晋王误会了。
萧北洲停下脚步,想听姜栀清说什么。
“姜小姐,有何事?”
姜栀清不知该怎么说,半天憋出一句话。
“我愿意嫁给殿下。”
说完便将腰间别的荷包双手递去。
萧北洲没有去接,问道。
“姜小姐是在哄我吗?还是心虚,用荷包堵住本王的嘴。”
姜栀清被气到了。
重新把荷包别在腰间,“晋王殿下不要就算了。”
萧北洲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淡笑地伸出手。
“本王想要。”
姜栀清提着裙摆小步跑,边跑边说,“不给。”
她回到院中,气喘吁吁。
她刚坐下,想起还未曾和父亲解释,刚才说不行的缘由。
她只得站起,重新去书房。
“父亲,女儿说不行,是担心皇上认为我们与晋王殿下一党,想着要找个晋王殿下不得不娶女儿的由头。”
姜父赞赏地点点头,“栀清,我很开心你能想到这方面,不用担心,晋王殿下会处理好。”
“那女儿就放心了。”
姜父提醒道。
“栀清你最近少出门,出门须多带几个护卫。”
“是,父亲。”
姜栀清会意,父亲这是怕有人对她动手。
她边想边走出书房,心绪万千。
父亲这话的意思是,晋王殿下以前婚配的女子死亡是有人刻意为之。
做出此事的人目的是什么?为了让晋王声名狼藉?还是为了其他?
姜栀清越想越捋不清,她上一世一门心思在七皇子身上,对其他事不甚在意。
现在有些懊悔。
不想了,总会知道。
此时的许月凝在用晚膳。
今日的许府的桌前多了一人,楚怀。
许月凝低头吃着饭菜,许母看着楚怀,怎么看,怎么满意。一表人才,心里有月凝,还不纳妾,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子。
怎么就看上我家月凝呢?
她是干啥啥不行,眼里只有吃。
许母看着吃着正欢的许月凝,叹息,多筹备些嫁妆。
许父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楚怀,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许母咳嗽一声,还不醉不归,自己的身子骨不清楚吗?能和年轻男子比吗?
许将军当作没有听到,又倒了一杯酒。
楚怀拿起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许父手中的酒杯。
“许将军我不胜酒力,喝一杯就成。”
“不行,今日必须不醉不归。”
许母笑道,“家中无酒了,只剩这一壶,想不醉不归可以,出门左拐有家,出去了别再回来。”
许将军使眼色,月凝的未来夫婿在,要给他面子。
许月凝接话,“父亲,太医说了,您要少喝酒。”
“罢了,不喝就不喝。”许将军无奈道。
许父的想法,直接被否决了。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许将军,其他人都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