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
岁岁和圆圆搬着小凳子坐在院子门口，等爹爹回来。
“哥哥，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圆圆想吃软酪。”
岁岁托着小脸发愁，“我也不知道，等会就回来了。”
桃花端着一碟绿豆糕，“大公子，二公子，尝尝绿豆糕。”
两个小团子一起摆摆手，“不要，留着肚肚吃软酪。”
桃花把绿豆糕放在石桌子上，“夫人，两位公子随您都爱吃软酪。”
楚玉仪捻一块绿豆糕，打趣道，“等你和容行成婚了，生的孩子喜欢吃鸡肉。”
“夫人，您就知道打趣奴婢。”
“奴婢跟着夫人沾光，夫人日日喝鸡汤，奴婢日日吃肉。”
楚玉仪托着下巴道，“我觉得鸡肉不好吃。”
“奴婢觉得汤不好喝。”
“对，汤不好喝，我都快喝吐了。”
桃花站在一侧说，“夫人，大人交代每日给您炖半只鸡。等会您也得喝一碗。”
楚玉仪抬抬下巴，“你喝吧。”
“奴婢不喝，大人知道奴婢帮您，奴婢的猪肘子就没了。”
楚玉仪叹息，“不想喝。”
岁岁迈着小短腿噔噔噔的跑到她面前。
“娘亲，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圆圆紧随其后抱住她的腿，“圆圆想爹爹了。”
她在每个小团子脸上都捏一下，“等会就回来了，再等等。”
“好吧。”两个小团子奶声奶气的说。
互相牵着小手，噔噔噔的走，继续坐到院子门口。
小眼神期盼的看着。
楚玉仪喝口茶水，低头摸摸肚子。
我要不要再生一个?她有些犹豫。
远处传来喊声，“爹爹，爹爹。”
楚玉仪起身，小跑过去，“夫君。”
顾渊放下两个小团子抱紧她，“娘子。”
岁岁和圆圆对视一眼，互相抱着。
“哼，爹爹抱娘亲。岁岁抱圆圆。”
“对，圆圆抱哥哥。”
“走，爹爹带你们吃软酪。”
顾渊屈膝抱起两个小团子，楚玉仪拉住他的衣袖，一起往前走。
岁岁奶声奶气说，“朝朝和月月。”
“他们太小了不能吃。”楚玉仪解释道。
马车。
岁岁和圆圆看向外头，楚玉仪靠在顾渊的肩膀上说事。
“表妹她很喜欢裴帆，夫君问的如何了？”
顾渊沉默一会，斟酌话，“裴帆根本不记得表妹。”
“啊！这可如何是好？”楚玉仪忧愁道。
“如实说就成，勉强没有好果子。”
“只能这般。”
“堂妹性子有些疯狂，自上次一事后，我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顾渊思考片刻道，“我让人看紧她。”
楚玉仪犹豫一会道，“过完年，我们把表妹放到另一处宅子去。”
“都听娘子的。”
岁岁和圆圆一起转头，小脸纠结。
岁岁推了推圆圆，“你说。”
圆圆推了推岁岁，“你说。”
“说什么？”
“娘亲，岁岁想吃糖葫芦。”圆圆奶声奶气说。
“不是，是圆圆想吃。”岁岁气呼呼说。
楚玉仪推了推顾渊示意。
“不许吃，小孩子不能吃甜的。”顾渊冷脸的样子吓人。
岁岁和圆圆缩缩脖子，小声回，“知道了，爹爹。”
楚玉仪摸摸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等会吃软酪。”
“好吧。”两个小团子语气失落。
顾渊压低声音道，“我每次都唱黑脸，孩子都不同我亲。我要娘子补偿。”
“夫君后面这句话才是真心话吧。”
顾渊握住她的手腕，“娘子难道不想？”
楚玉仪低头口不由心道，“不想。”
顾渊凑过去，两人额头靠着额头，“当真不想？”
“夫君，孩子还在呢。”楚玉仪推了一把。
她抱起岁岁和圆圆做挡箭牌。
顾渊幽幽道，“口不对心。”
楚玉仪亲亲两个小脸，回道，“听夫君的安排。”
千味楼，包厢。
楚玉仪吃着软酪。
岁岁拿着小勺子挖着吃，圆圆直接端起碟子大口咬。
楚玉仪托着下巴看，“圆圆就随夫君，岁岁随我。”
“不然，你问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吃？”
楚玉仪柔声问，“岁岁，为什么要用小勺子挖着吃？”
“因为娘亲挖着吃。”
“那圆圆为什么要咬着吃？”
圆圆奶声奶气回，“因为圆圆用勺子吃的慢。”
她看向顾渊，“妾身收回刚才的话。”
顾渊把装着酸梅汤的碗推过去，楚玉仪拿起勺子慢慢的喝。
圆圆凑过小脸喊，“娘亲。”然后端着碗大口喝酸梅汤。
岁岁奶声奶气说，“爹爹，岁岁要喝水。”
顾渊倒水，把杯子递给岁岁。
“谢谢爹爹。”
“娘子，圆圆随你喜欢喝酸梅汤，岁岁随我。”
楚玉仪用刚才的法子问。
“岁岁为什么不喜欢喝酸梅汤？”
“岁岁不喜欢酸梅汤的味道。”
“圆圆为什么喜欢喝？”
“圆圆喜欢酸梅汤的味道。”
这一刻，楚玉仪觉得自己有点蠢。
“娘子猜，为什么我知道？”
楚玉仪别过头，“妾身不问。”
问了显得她蠢。
“自然是我问过岁岁和圆圆。”
楚玉仪沉默半响，顾渊握住她的手，“娘子别生气，都是我的错。”
“哼。”她缩回手，“夫君把妾身养废了。”
她才不会怪自己，都是夫君的错。
顾渊言之凿凿道，“娘子在家相夫教子，我把事事安排好。哪有养废一说？”
顾渊挖勺软酪喂过去，“吃了就消气了。”
她推开手，“不消气。”
顾渊放下勺子，故作惋惜，“唉，我近日派人打造玉簪子，样式巧妙。本想送给娘子，现在看来不用了。”
楚玉仪心动了，“什么样式的？万一我不喜欢呢？”
“按照娘子喜好打造的，唉，不要算了。”
她抬抬下巴示意，顾渊拿起勺子。
她大口吃下，“妾身消气了。”
“三日后，巧匠会送来。”
楚玉仪继续吃软酪，心里美滋滋的。
顾渊故做抱怨道，“娘子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都不愿意给我做身衣裳。”
“做了，还未绣完，打算等夫君生辰时送给夫君。”
“好，我等娘子的衣裳。”
“岁岁也要娘亲做的衣裳。”
“圆圆也要。”
楚玉仪摸摸两个小脑袋，“你们身上穿的就是娘亲做的。”
她抬眸收到顾渊幽怨的眼神，她心虚的低头。
“娘子想要去父留子？”
“当然不是，妾身明天，哦不，等会给夫君做。”
“孩子几套，我也要几套。”
“好。”她一口答应。
唉，早知就不说了。孩子衣裳小，夫君衣裳大。
顾渊笑道，“娘子要一碗水端平。”
“妾身会的，绝对不会有下次。”她立刻表忠心。
顾渊满意的喝茶，“娘子识趣。”
楚玉仪低头盘算绣几套蒙混过关，岁岁圆圆的衣裳，大多都是她绣的。
圆圆迈着小短腿扒着窗户想要看外头。
顾渊抱起他，“看到了吗？”
“看到了。”
岁岁跟过来，“岁岁也要。”
楚玉仪闻声抱起岁岁。
两个小团子好奇的看着窗外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