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胎的日子,平静有趣。
“二少夫人,话本子买来了。”
叶姝四处看看,差点忘了,夫君去书房了。
她伸手,如秋上道的放在她手中,“南北先生写的话本子,保证让您满意,和您未出嫁前的内容差不多。”
“嗯?差不多。”
叶姝反手把话本子放在如秋手中,“你拿去看,没意思,白期待,唉。”
原来夫人喜欢不一样的。如秋若有所思的点头。
她小声说,“奴婢听说东西先生写的话本子十分特别。”
“有多特别?”瞬间勾起叶姝的兴趣,她弯弯唇角,希望是她想的那样。
“和您前些日子看的那本大同小异,比南北先生写的还野,听说他是南北先生的弟弟。”
“嗯。”叶姝假装不在乎,冷淡的回应。
她停顿几秒后,“既然你都说了,我倒想看看有多野,也不是我想看,只是你说了。”
小姐喜欢口是心非。如秋默默吐槽。
“是,二少夫人,奴婢很想很想让您看看。”
“嗯。”面上云淡风轻,叶姝内里的小人疯狂挥舞手。
“你快些去买。”
“是,奴婢这就去。”
“二少夫人,二公子让奴婢送话本子给您看。”
“噢,我看看。“
叶姝打开盒子随手翻阅,在书的封面上看到东西先生四个字。
她抬头与如秋对视,“这就是你说的话本子吗?”
“是,这是奴婢说的。”
夫君知道我喜欢看这种?不会吧,我掩饰的很好。
“如冬,夫君还说了什么吗?”
“二公子说让您闲暇时多看看,少看些不三不四的人写的,不尊重女子。”
叶姝更加疑惑了,“夫君他看过这些话本子吗?”
“奴婢不知,公子直接把盒子给奴婢。”
叶姝沉思一会,夫君会给我看这种东西?她想了好一会替宋瑾舟找借口。
肯定是卖话本子的店主坑骗夫君,让夫君买这种话本子。
“好了,你们退下吧,我慢慢看。”
与此同时,难得出瑾书院的楚南絮打算去街上买簪子。
她摸了摸头发,二少夫人怀孕了,她有三十文的赏银,正好今日得空,她买一支好看的簪子,顺带去祭拜姐姐。
她挎着小篮子快步往外走,今晚早些睡养足精神。在二少夫人的院子里干活很舒心。主子性子好,她做下人的日子过得好。
她就该早些来侯府,在家中吃不饱穿不暖,母亲只在乎兄长不管她的死活,唯一让她好好打扮的一次,是来侯府。
她看着冒热气的包子铺,拿出五文钱,“给我一个大包子。”
“好咧。”摊主熟练拿布包起来,“您拿好。”
她一口咬下汁水迸溅在嘴里,“贵的包子肉馅多。”
她边吃边往前走,步子欢快,她把赏银攒下来当嫁妆,年纪大些,求二少夫人给她许一个好人家做妻子,生两个孩子,这样日子也有了盼头。
忽然一人走到她身侧,她有些头昏,下一秒失去意识。
男子抱住楚南絮并大声说,“娘子,你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大夫。”
一晃天黑。
楚南絮从柴房醒来,看到被绑住的双手双腿,她想喊救命,奈何嘴被堵住,她艰难的挪动身子,往前移动。
她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失去意识,她从未得罪过人,难道是拐子。
想到这,楚南絮眼泪止不住流,她的日子才好过些,难得出街一次就被拐子拐走。
她在府中没有好友,谁会惦记她,没人会惦记她。
她靠在干草上,无神地看着手。
为什么我的人生那么苦?为什么?
吱呀,门开了。
叶汐带着面纱走进来,“你就是楚南絮?”
楚南絮往后缩去,“我是,你是谁?”
叶汐取下面纱,露出右脸的一道疤痕。
她指着脸恶狠狠道,“我脸上这道疤是你姐姐的奴婢做的,楚棉死了,我只好报复在你身上。”
“梨花,给我按住她。”
“是,大少夫人。”
楚南絮看着尖刀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疯狂的摇头,一刀,两刀,三刀.....
脸上的剧痛让楚南絮身子抽搐着,泪水模糊视线看不清物,只求快点结束。
叶汐眼神疯狂,拿着刀笑着刻。
她指着楚南絮脸上的贱字说,“你和你姐姐一样贱,听说你想当大公子的妾,我看你这副模样当谁的妾,你这辈子只能和猪同食,一辈子只能吃猪食。”
“哈哈哈,哈哈哈。”叶汐的笑声刺耳,尖刀上的血滴落在地上。
楚南絮疼在地上打滚,呜咽着出不了声。
梨花拖着楚南絮的头发往外走,头皮的刺痛,她只能无力的蹬着腿。
她被拖到猪圈里,她闻着一股恶臭作呕。
叶汐指着猪圈说,“里面有人和你作伴,你们俩就等着被猪吃。我会让人看着你们,你们一时半会死不了。”
“要怪就怪楚棉,她害了你,若她安分守己你不会落到这个下场,贱人勾引宋归行就该死。宋归行是我夫君,谁也不能勾引他。”
梨花捂住鼻子,“大少夫人我们回去吧,夜深了,大公子会担心您的。”
“好。”叶汐转身嘱咐男人道,“每月定时给你送银子过来,你看好两人。”
“是,夫人您放心。”
叶汐捂住口鼻,转身上了马车。
楚南絮被人用铁链子拴在猪圈里,一旁面黄肌瘦的妇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任由苍蝇叮咬,她眼神无光。
她被吓得身子一抖。
王区拍拍手说,“要怪就怪你们得罪了夫人,等死吧,想活命就吃猪食,不想活命就像你旁边的人一样躺在地上等死。”
她抱住身子,眼前的惊吓比脸上的疼更甚。
瑾书院。
如夏禀告,“二少夫人,大少夫人今日出府直到现在才回来。”
“听说是为了治脸,特意去找郊外的赤脚大夫。”
“治脸?”按照叶汐的性子,这赤脚大夫会被她请来府中,很不对劲。
“夫君,您怎么看?”
宋瑾舟放下书,“找马夫问问?”
“夫君说的对,如夏你快去问问。”
“夫君,我觉得心中不安宁。”
宋瑾舟起身握住她的手,“娘子放心,我让人日夜守着院子,没人敢下毒害你,你不要担心。”
“夫君,妾身不是担心这个,只是心里隐隐不安,说不上来。”
“我扶娘子去睡。”宋瑾舟以为叶姝累着了,才会心神不宁。
宋瑾舟给她脱下外袍,悉心的照顾她。
两人一同躺下,蜡烛灭,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