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春日午后。
叶姝懒懒地晒太阳,“如春,其实南北先生早就写完下部,他还发出对不对?”
“夫人,您都问了好多次了,您就别惦记了,他们已经出城了。”
叶姝放下葡萄,“你不懂我的苦,我只想看话本子罢了,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日子过得苦啊!”
如春捏腿的手一停,“夫人,如果您放下话本子奴婢会相信。”
叶姝随手一放,“我苦啊!”
如冬匆匆跑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慌什么,有什么可慌的,只要不是晋王殿下来,一切都好说。”
“德妃娘娘让您进宫一聚。”
“什么!”叶姝站起,“侯爷回来了吗?”
“不曾,侯爷派人说,他在御书房同皇上议事,不回来用晚膳。”
“你回太监,说稍等片刻,待我梳妆打扮一番。”
“是,夫人。”
如春扶叶姝往里走。
“如春,以后不能说苦了,刚说就遭到报应。”
“夫人,德妃娘娘为何突然召见您?是不是想对您动手,怨恨侯爷收齐小姐为义妹。”
“也许吧,我也说不准,替我打扮素雅些。”
“是,夫人。”
叶姝对着镜子描眉,“唉,待在院中不需梳妆打扮,一袭素衣一个下午便过去了,现在还得打扮见宫妃。”
“我的日子可真。”
“夫人,您不能再说了。”如春打断。
叶姝深呼吸,“我的日子过得可真好啊!”她欲哭无泪。
梳妆打扮过后,一个时辰过去了。
正厅。
坐着喝茶的太监有些急躁,怎地这般慢?
叶姝慢慢走来,“公公久等了。”
李福看愣了,听说侯夫人生了四个孩子,没想到今日一见好似刚及笄,难怪晋王殿下天天嚷嚷着要娶宋侯爷之女为妻。
母亲这般美,女儿怕是更美。
“如冬。”叶姝抬手。
“是,夫人。”
“李公公您拿着,小小心意。”如冬把沉甸甸银子塞过去。
“多谢宋夫人,您请,昨日下小雨,您当心路滑。”
叶姝浅笑道,“有劳公公关心了。”
这年头有银子就是好。
叶姝坐上马车,慵懒靠着,“如春,等我们回来时,去叁味楼尝尝新出的葡萄水,听说特别好喝。”
“夫人,您云淡风轻,是不是想好对付德妃娘娘的法子了?”
“未曾。”叶姝喝水。
“小姐,您。”
如春抱怨,“真是小姐不急,如春急。”
“好了,好了,既来之则安之,实在不行,我躺之。”
“啊!躺?您要装晕。”
“对,如春越发聪明了。”
“小姐,您这么说奴婢,奴婢会不好意思的。”
“小脸圆润许多,明天别吃猪肘子了。”
“小姐,您这是杀人诛心啊!”如春苦着脸。
“开玩笑的,吃,管够。”叶姝打个哈欠,没心思逗如春。
“我小睡会,到了宫门记得喊我。”
“是。”
马车慢悠悠穿过闹市,往宫门方向走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夫人,您该下车了。”
叶姝睁眼,有些困,“好。”
进宫门,走了半个时辰,叶姝走累了,她好久没有锻炼了。
翊坤宫。
“参见德妃娘娘。”叶姝跪下行礼。
“宋夫人免礼,赐座。”
上座的德妃雍容华贵,微微抬手。
“多谢德妃娘娘。”
叶姝抬眸看去,德妃生的好看,齐瑶不能与之比较。
“今日邀宋夫人前来,想必宋夫人清楚缘由。”
“臣妇不知,还请德妃娘娘示下。”
“噢,宋夫人竟不知皇上让宋侯爷帮忙选晋王妃?”
“娘娘突然问起,我一时未想起,一孕傻三年。”叶姝随口找由头。
德妃笑容僵硬,随即恢复原状,“想给宋夫人介绍一个人。”
“德妃娘娘介绍的人自然是最好的,可我一介妇人哪能掺和男子的事。”
“噢,宋夫人的意思是不帮。”
“娘娘说笑了,臣妇没资格帮,夫君说过,女子管后宅,男子的事不能掺和半分。”
“宋夫人在点本宫。”
“臣妇不敢,德妃娘娘深明大义,定不会同臣妇计较。”
“宋夫人好口才。”德妃冷哼一声。
“臣妇口才不好,娘娘缪赞了。”
“本宫不是小心眼之人。”德妃抬手,宫女纷纷退下。
“听说宋侯爷收了义女。”
“娘娘真是耳聪目明,什么都知晓。”
“本宫就不卖关子了,义女是皇上让宋侯爷收的吧。”
“娘娘说什么,臣妇不懂。”
“永明侯府是铁了心想和本宫作对吗?”德妃气愤。
“不敢,娘娘到底想说什么,请说清楚些。”
叶姝垂眸,一副无辜的模样。
“本宫想问宋侯爷扶持谁?”
“这事您问他,臣妇一个妇道人家不敢说扶持二字。”
“这里没旁人,宋夫人别装傻,不然别怪本宫不客气。”
“臣妇没有装傻。”
“当初叶大人被打进牢中,还不是宋夫人出主意化险为夷。”
“娘娘,您同我说无用,我只知养孩子,四个孩子带着累人,哪有空关心外头的事。”
“噢,原来宋大人怕本宫不能生孩子,不想扶持。”
叶姝无语,但扬起笑脸,“您说笑了,您刚进宫不久,哪能看出来。”
“那为何同本宫作对,陷害本宫。”
这才是德妃叫叶姝进宫的真正原因。
叶姝面不改色,“侯府未曾做过。”
“哼,未曾,那为何宋侯爷交上宣字令牌,当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夫君不会做下作之事,还请娘娘好好想想,是谁会陷害您呢?”
“你什么意思?”德妃声音放缓。
“臣妇可什么都没说,您好好想想。”
德妃攥紧茶杯,重重砸下去,“当本宫是傻子吗?能三言两语被你这个贱人哄骗,害我被皇上骂。”
叶姝平静道,“德妃娘娘与我们素不相识,皇上刚登基不久,侯府陷害娘娘做什么。”
“还不是想扶持齐瑶那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