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皇宫家宴。
沈婉意身着命妇服,端庄优雅坐在椅子上。
竹笛响,舞起。
她低头喝茶,桌上菜色未动半分。
出门前,萧衍让她吃了两碗饭,外加一小碗汤。
她看舞喝茶。
“世子妃在哪?让朕好好瞧瞧。”
知春扶起沈婉意,她走到中央,舞女退下。
“孙媳沈氏参见皇上。”她双手交叠行大礼。
“快起来,肚子几月了?”
“回皇上,四月了。”
“不错。”
皇帝摸了摸花白胡子,“几年了皇室未有双生子降生,上上吉兆,赏黄金百两。”
“多谢皇上。”沈婉意美滋滋站起。
“以后在宫中养胎,太医好好照料你。”
沈婉意猛的抬头,她侧头看向萧衍。
“不舍得人。”
皇帝哈哈大笑,“夫妻俩感情不错。”
萧衍跪下道,“皇爷爷别取笑我们。”
“世子一块住宫里。”
“多谢皇爷爷。”
沈婉意扶腰坐回椅子上,进宫一趟出不去了。
周遭人神色各异,有人妒忌,有人怨恨,更有人动了杀意。
皇帝此举暗示许多。
丝竹声起,舞女小步跑上来。
沈婉意压低声音,“夫君,我还没去过御花园呢,改日我们去瞧瞧。”
萧衍小声回,“御膳房点心好吃,你可以多吃些。”
“夫君,听说宫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我要不要打点银子?”
“有我在无需担忧一切。”
沈婉意抬眸对上含笑眼眸,她慌乱垂眸,小声应,“嗯。”
“看跳舞。”萧衍抬起她的下巴。
安王拱手道,“父皇,儿臣准备了画送您。”
“来人,把画呈上来。”两个宫女恭敬地把画打开。
“这是儿臣画的山水图。”
“不错,画的甚好,赏。”
“多谢父皇。”
宣王拱手道,“儿臣在西域寻得一株奇花,名为昙花,只在晚上开放。”
“噢,如此称奇。”
皇帝看未开放的花朵,点点头,“不错,赏。”
“多谢父皇。”
宣王萧沐川拍三下手,“父皇,我还有一件礼要送。”
“上来吧。”
一女子面戴轻纱,缓缓走上来。
“此女名唤烟儿,姿色上乘,赠与父皇。”
“朕年纪大了,不纳妃。”
皇帝往萧衍那处看,“赐给世子。”
沈婉意看看前面,又看看萧衍,偷摸踩他脚。
“多谢皇爷爷赏赐,世子妃怀孕了,六叔府中未有子嗣,不如我把此女转赠六叔,相信过不了多久,六叔儿女双全。”
皇帝看向安王,“世子想的周到,给安王。”
“多谢父皇。”
沈婉意收回脚,低头喝茶,算他识相。
萧衍压低声音说,“世子妃善妒。”
“哼,世子知道就好。”
安王拱手道,“父皇,今晚是中秋家宴,本不该说晦气之事,但儿臣实在不想让世子被瞒在鼓里。”
“噢,说说何事?”皇帝皱眉。
“上来吧。”
穿着朴素的妇人说,“民妇家住紫竹林,几月前,看到世子妃与人私奔,被家中亲人打晕带回,当时世子妃穿着绿色丫鬟服。”
沈婉意瞳孔放大,完了,诛九族。
“你可有证据?”
“民妇在路上捡到一枚玉簪子,许是世子妃跑的急落下。”
气氛凝固,沈婉意看向萧衍,鸿门宴。
春晓举起簪子,“这是民妇捡到的,上面刻着意字。”
沈婉意的玉饰会刻下意字。
“世子妃,你作何解释?”
萧衍扶她走到中央,取下发髻中的玉簪子,低头瞧,“世子妃的簪子上果然有意字。”
沈婉意的心怦怦直跳,九族要没了。
“一介妇人怎会知道世子妃,孙儿听说,世子妃出嫁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闺阁好友。”
“她从何认识的?”
“民妇在丞相府门口见过世子妃,当时以为看错了,后来多看几次发现真是她。”
萧衍把玉簪子插回去,不紧不慢道,“无稽之谈。”
“世子妃常说,幼时有人说她是没娘的孩子,她便不爱出门,更不会去什么所谓的紫竹林。”
“世子妃听都没听过,单凭一枚玉簪子不可作为证据。”
“若能的话,改日有人在玉簪子写下衍子,拿着玉簪子说,和孙儿两情相悦,是定情信物,岂不是可笑。”
春晓大声喊,“世子妃不记得段远敬吗?我听说那日后他不见踪影,他母亲到处找他,世子妃良心不会痛吗?”
沈婉意手心出汗,萧衍握住她的手,“段远敬是何人?生的比本世子好看吗?比我有银子吗?”
“未有世子好看,只是一介秀才,家中务农无银子。”
“你的意思是,世子妃放着本世子不喜欢,喜欢一个比本世子丑且没有银子的男子。”
“世子妃瞎了吗?看上他,天大的笑话。”
“世子妃脸色苍白如纸,不是心虚是什么。”
萧衍坦然道,“世子妃喝多了茶水,刚刚同我说想去如厕,没想到下一刻被叫住。”
沈婉意脸通红,好丢人。
“世子妃快去。”皇帝发话。
萧衍背手说,“你一介妇人居然知道一清二楚,你认识段远敬?”
“不认识。”
“你不认识知道他是秀才,家中务农,你的心思不放在家中,放在外人身上,还查的清清楚楚,你不需要赚钱讨生活吗?”
此话一出,剑指安王。
妇人磕头,“民妇当真看到世子妃和一男子逃婚,那男子还说,世子妃喜欢他。”
“喜欢他?”萧衍嗤笑一声,“喜欢他没有银子,没有本世子俊美。”
“世子妃嫁入王府后,恭顺贤良,每日给我做糕点吃食,生怕我吃的不舒适,时常去书房替我研磨。”
“好好的中秋家宴闹出这种事,笑话。”
“六皇叔是何居心,听信农妇胡言乱语,怕是她想借此讨几两银子。”
“安王,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