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喊一声,大殿里都是我的回声,但是没有人再回复我,我赶紧用手电照过去,一个人都没有,映在我面前的是巨大的祭坛,说是祭坛,其实很简陋,在这大殿的中央的地上,有一个巨大金色圆盘形的图腾,圆盘的质地好像是某种金属,在这圆盘之上,刻着一圈圈的同心圆,并在同心圆之处刻着很多兵器的图案,刀、剑、矛、盾、弓箭等等,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兵器,以前也从来没见过,在最中间的同心圆之处,有一把剑的印记,这印记是凹下去的。
杨灿灿闪着两只绿眼睛说:“君扬,你觉不觉得最中间那个剑的凹槽很像你孽剑的形状?”经她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长短尺寸大小确实很像,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孽剑的凹槽?难道这把剑原来是属于这里的?我心里不禁纳闷。
在这同心圆之上,矗立着一个一人高的四角巨鼎,至少我将近一米八的身高,是看不到鼎的开口之处,用青铜铸造,青铜周身密密麻麻的刻着铭文,却看不清是什么文,我们几个好奇,凑过去仔细看看这个鼎是什么文字,像极了拉丁字母,其中还夹杂了一些类似甲骨文的图案,而这种文字,虽然我不认识,但是在熟悉不过,正是古五国文,不论在哪里,总能找到一些与古五国有关的东西。
“这鼎上刻的什么意思?”我看向杨灿灿问道,其实吴子涵和曦雨也都认识古五国文,很明显,我若是问子涵不是沉默就是沉默,不会有第二种反应,曦雨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的恢复。
杨灿灿皱着眉看了看,道:“是一篇很长的类似祝祷的铭文,语言很晦涩,若是让我一一都翻译出来,似乎有点困难,而且好多字虽然我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能不能大概说说是祝祷什么的铭文?”肖老好奇的问道。
“额……”杨灿灿咬着手指头,绕着走了一圈,仔细打量的许久,说:“好像是祭剑的铭文,看起来是把很厉害的剑,难道就是……”杨灿灿盯着我手中的孽剑。
白叔面色狐疑,“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个孽剑的祭坛?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欧阳曦雨解释道,“我刚才用破梦刃之时,是破解时空,回到我们的空间,君扬再用孽剑,也许连带着就把咱们带到与孽剑有关的时空当中,这也无可厚非。”
“可是这个祭坛是干什么用的?”付马很奇怪的问。
吴子涵刚才一直没说话,他也是仔细的再看鼎上的铭文,微皱眉头道:“这里——是用来做归剑仪式的,这铭文是归剑的祝祷之词。”
“真是需要什么来什么,那咱们就在这弄个归剑仪式吧,没准仪式结束后就能出去了。”杨灿灿笑嘻嘻的天真的说。
“可是……”我有些诧异,“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我们想要个地方做归剑仪式,就突然出现的个祭坛,这里不会又是虚梦空间吧。”
吴子涵摆摆手,“绝对不是,我也很诧异,这个祭坛似乎有上千年之久了。”
杨灿灿撇撇嘴,“我说你们两个管那么多干嘛,先归剑仪式要紧。”
“刚才那个声音也不知道是何人,现在也没动静了。”付马左顾右盼的说。
肖老挠挠头发,他一般做这个动作,都是遇到了比较棘手的事情,“子涵,这鼎文之上可有具体的归剑过程。”
吴子涵点点头,“只是说将剑放入凹槽之内,并滴入持剑人的血即可。”
“这么简单?”杨灿灿提高了声调问道。吴子涵再次点点头。
“不会有诈吧?”我心里此刻是七上八下,完全没底,这一路上遇到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凡是还是要谨慎一些。
“老朽看先试试,目前为止也没更好的办法。”肖老随口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走到圆形图腾中间,将孽剑放入凹槽之内,是听“啪”的一声,孽剑正好卡在凹槽之中,果然如我们大家所料,我拿过一个匕首,将掌心划破,向孽剑之上滴入自己的血。
孽剑一沾到血,就像烧红的碳遇到水一般,只听“兹拉”一声,血开始变成血气凝结在剑身周围,孽剑被我的血气包围,血气时近时远,时浓时淡,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孽剑的剑身开始剧烈到抖动,导致整个圆形的图腾都在抖动,那巨大的方鼎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里面有什么在翻滚。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向吴子涵,谁知,他又开始对着圆形图腾之上的花纹感兴趣,似乎根本没感觉到这里地势在震动,我顿时无奈的看了大家一样。
突然杨灿灿大喊一声,“什么人在哪?”顺着她看去的方向,我们赶紧瞄过去,不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一个皮肤极白的人趴在方鼎之上,白的就像面粉一样,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他表情极其复杂的看着我们,说他表情复杂,是他一半脸是仿佛再哭,一半脸又是极为蔑视的笑,最吓人的是他的眼睛,几乎占了脸三分之一,而且是突出来的金鱼眼,给人一种他眼睛马上就要掉下来的感觉。
“你是谁?”我大声的问道。
那人却转过头盯着那把剑,“孽,你终于回来了,快到我这来。”这声音就是我们进来之时听到的那个声音,说着他贪婪的伸出手,那把剑居然不再颤动,而是直接从凹槽之内飞入了他的手中,这个场面顿时就把我吓傻了,这剑不是我的吗?怎么还飞到别人手里了,而且这人是谁啊?到底是人是鬼?
我立即看向肖老,希望他能给我答案,肖老摆摆手,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凡事先看看再说。
那白脸人可用贪婪的目光上下抚摸着那把剑,嘴里差点流出口水,若要是正常的情况下,我一定会觉得他是个变态,现在却觉得他的深情有些哀婉,他看那把剑的眼神,就好像再看自己的情人一样。
“你是灰曳?”吴子涵微皱着眉,抬起头问道。
那人本来沉醉在孽剑之中,突然听到吴子涵的话,马上抬起头,“哦?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不错,正是我。”那人本来还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当他与吴子涵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几乎比刚才突出三倍,张大了嘴巴,似乎很惊讶,居然从一人高的鼎上摔了下来。
他赶紧站起身来,握着孽剑对着吴子涵说:“你是谁,为何摄力如此之高,全天下会有这样摄力的只有两个人,你是谁,你是谁?”他变得极其紧张,吴子涵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灰曳刚才极度紧张的表情,突然舒展开了,用一个比较柔和的语气说:“为什么要在乎他是谁,这一切又与我何干,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灰曳又一次抚摸着孽剑,“只要你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好,可是,你的周围为什么沾染了别人的鲜血,是谁要把你归主呢,你是我的,不会改变,绝对不会。”
我们几个顿时蒙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个灰曳难道是相声演员?自己在说单口相声吗?
正寻思着,他马上又摇摇头,暴躁的说:“不行,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他们两个,全死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少年?难道又恢复了?不会,绝对不会!”说完他又仰天大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就算你不期盼,还有别人在期盼着,”灰曳又换成了那个极其温柔的声音说道,“也许一切都会变好,不再辜负你的期盼,你这几百年的苦等,也是值得的。”
灰曳一会变成说话极其暴躁的声音,一会又温婉至极,看的我们都傻了,杨灿灿实在忍不住了,掐着腰说:“你精神病啊,到底想说什么啊?赶紧把剑还回来,磨磨叨叨的,你们说相声呢?”
灰曳压根就不理会杨灿灿,自顾自的说自己的,杨灿灿也傻了,看向肖老想寻求答案,肖老眯着眼睛琢磨了半天,“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人格分裂,他似乎不是故意在装疯卖傻,我觉得他其实是个双面人,就是体内存在两个自己。”
杨灿灿点点头,“我看差不多,没准是在这里呆久了没人聊天,就只能自己跟自己聊了,不过他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能拿着孽剑啊,那剑指着我,我都不舒服。”
“我倒是觉得不像。”白叔突然莫名其妙的插了一句。
“不像什么?”我问道。
“不像是后天形成的,这个人就想肖老哥说的,确实是个双面人,他体内有两个神魂,这两个神魂居然还能和平共存,真是奇特。”白叔眯着眼睛盯着灰曳。
“两个神魂?这人到底是谁啊?”杨灿灿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他就是这把剑的铸造者。”吴子涵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