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姐听了这话,这才将银子收了下来,毕竟今天晚上姑娘们服侍军官大爷们,肯定累得够呛,这二百两银子只多不少,可见这王永安不是一个出手小气的人。
“有件事要和你说。”曹姐坐在一旁,磕着瓜子说。
“姐姐你说。”
“你还记得那顾十针的女儿吗?”
“我记得,怎么了?”
“听说是你救走的?”
“谁说的啊?不是不是。”王永安忙道。
曹姐抿嘴一笑道:“还骗姐姐,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月前你杀了苏北四青狼,救了顾三小姐。”
王永安立即跳起来,酒也醒了大半,道:“谁说的?”
曹姐格格娇笑道:“你管谁说的,总之整个扬州城都知道了,你走了这段时间,大家到时给你起了个外号。”
“什么外号?”
“扬州大侠。”
王永安一阵恶寒,这算是个什么名号,这个外号也太……那个二了吧?
曹姐又道:“不过你是有名了,整个扬州城都佩服你有胆有某还是未婚,反倒是那顾家的顾三小姐婉莹,却遭了秧咯。”
“她如何遭殃了?”王永安忙问,自己戏弄了她一番,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当时只是自己好玩罢了,“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
曹姐摇头说:“和你半分关系也没有,全都是别人胡说八道。你虽然从苏北四狼手下救走了顾三小姐,但是有人流言说,其实在你救下顾三小姐之前,她早就遭了玷污,不是完璧之身了。你想一想,一个残花败柳,谁敢娶回家做妻子。反倒是有不少人打听到顾三小姐美貌,想要娶她做妾的,都被那顾十针顾老爷给骂走了。”
王永安苦笑道:“不用说,一定是我府上某些嘴不严的下人传出去的,唉……我教育无妨,惭愧,惭愧,改日我登门拜访,当面向顾小姐谢罪。”
次日,王永安便来到了顾十针家里,先是问了一问旗袍的事情,顾十针向他展示了几件作品,并告诉他说如今扬华服装厂已经没了订单,工人们无事可做,而这旗袍又需要太高的技术,所以整个服装厂都陷入停滞状态,需要他多多想想办法。王永安这才想起自己还是扬华服装厂的董事长咧,于是也顾不得向顾三小姐了,连忙赶到南庄的扬华服装厂,却见到工人们正在上工,大惑不解,仔细看去,原来是在生产寿衣……
王永安连忙问起总经理罗士潼来,为什么大家赶制寿衣,罗士潼苦笑道:“东家,交付了新军服装之后,工厂便只能停下来了,我看大家无所事事,便找了一些生意。正巧了,江都县县令父亲八十而寿终正寝,他下令全城戴孝,老百姓哪能听他的话,但是他说着孝服自己送给大家,只需要大家穿孝服三天。那老百姓见到哪有见到便宜不占的道理,这孝服穿完了改一改染个色,也能成衣服啊,所以就向我们定了三千件。”随后他忍不住笑道:“不过我估计啊,这三千件肯定不够,那江都县令怕是要亏大了。”
王永安忙致歉说:“都是我这段时间太忙,压力全都让你承担了。”
罗士潼笑道:“东家信任我,一切都交给我做,才是我的福分,原来在前一家做的时候,那东家总是防着我,让我好不开心,这才听到东家招揽,便立即走了。”
王永安点点头,道:“以后这里还是你来做主,我也调入军中了,不方便多来此处,你且担待一些吧。”
“多谢东家信任。”罗士潼道。
此时北洋新军各地驻军都有将军府,第二十四混成协也同样依照案例,最高长官为协统,由王永泰担任,另外属下还有参谋长一名,参谋数名,副官长一名,副官数名,另有军务课、军法课、军需课和军医课。每课设一名课长,数名课员。
第二十四混成协有四标,第一标第二标皆为步兵,第三标为骑兵,第四标为炮兵,但是自从王永安来到扬州之后,却从来没有听过大炮的声音,看来的确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炮弹太贵了,连北洋军都舍不得实弹训练。
王永泰令参谋长钟雷将一些晋升报告传给济南的第五镇总部,这其中有:
晋升扬州稽查所巡检官王永安为第二十四混成协副官长;
晋升冯衡为第二十四混成协本部参谋;
晋升李耀为第二十四混成协本部副官;
晋升龚武远为扬州稽查所巡检官;
晋升侯干为扬州稽查所巡检次长。
在王永泰请假这段时间内,本部官兵可以向钟雷与王永安请示,若遇大事可急电通知王永泰,钟雷主要管事,王永安主要管钱。虽然委任令还没有下来,但是这些人先占了位置,做起了工作来,而王永安就一下子成了扬州城里最有权势的人——监军!
王永泰这么分配权力也是有意为之,他让自己弟弟做第二十四混成协的监军,自然是十分放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弟弟什么都不懂,所以才主要由钟雷来处理军务方面的事情,而王永安只需要留在司令部,坐在那里等着签署文件即可。而钟雷也不能够因为王永泰的走而架空权力,毕竟王永安手里有着所有军队最需要的权利——财政大权,军饷发放与军队日常开销,这旧军队参谋长只是参谋长,没有太大的权力,王永泰便是二十四混成协的“皇帝”,等“皇帝”从豫省回来,这二十四混成协还是王永泰的二十四混成协。
王永安不懂军务,自然不会胡乱干涉,只是第一天在第二十四混成协指挥部见到了诸位军官,第一标标统杨振山,第二标标统奚务生,第三标标统陈健,第四标标统王德岳,以及军务课课长杨帆,军法课课长吴鹏,军需课课长罗银贤,军医课课长肖湘山等一众军官。
王永安也是第一次见到军队里的人物,一个个孔武有力,身材或者健壮,或者修长,或者瘦小,居然没有一个大肚子的酒囊饭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