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知道这是旧时代军官们的操守,祸不及家人,而打破这种祸不及家人的恰恰是党派。北洋军人乱战之时,便是失败下野,也不会受到追杀责备,而是抱着一大堆钱躲在租界里做寓公,平时时不时地评论个时事,做一做专家。北洋军阀之间的战争也很少涉及到杀俘,大多数战斗结束之后,士兵要么被赎回,要么直接被吞并,换一身皮成了另一个军阀的军队。而到了党派之间的斗争,乃至于北伐战争开始之后,各种手段尽出,诛杀家人,诛杀俘虏和敌酋,始作俑者便是孙逸仙,将手段运用到高氵朝的便是蒋中正,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便是……
既然姜登选笃信自己的家人并不会被株连,且姜登选在北洋很久,同学与学生众多,王永安便安下心来,让人安排了他的住处。
半夜回家之后,却见寄啸山庄里依旧灯火一片,但府内却忙碌不已,几个夫人焦急地等着他回来。王永安走过去,苦笑看着众夫人,道:“什么话都别说,我们进屋去谈,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来解释。”
进了房间,关好了门,王永安让人把手在门外,这才正色说:“我知道你们问什么,可是这件事迫不得已,你们必须暂时离开中国。”
作为妻子之中年纪最长得萧晓悦问道:“难道南方革命家要北伐了吗?可是他们能够过长江吗?他们有多少兵力,怎么可能有力气继续北伐呢?”
魏文桐道:“那些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我就不信了,他们敢招惹我们江北!”众妻子们早就将江北当做自己的私家财产,虽然大家各怀心思,可在面对自家的财产遭到威胁的时候,立即一致对外,坚决维护家族利益。
王永安道:“不是南方的革命军北伐,而是我们背后的满清朝廷的北洋军,要对我们下刀子了。”
“啊?”众女尖叫不已,纵然大家不懂军事与政治,却也明白北洋军的厉害,北洋军多年来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也让众人不自觉地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王永安道:“让你们随我二哥一起前往圣卢卡斯,目的便是为了保护你们,而且我们家族财产众多,你们几个去了圣卢卡斯之后,好好经营我们的家产,免得被人占了去。我若是赢了,自然没有人敢强占我们家族的财产,若是我本次战败,当有不少人觊觎我们家产。所以你们去圣卢卡斯坐镇,家族有了主心骨之后,才没有人敢觊觎你们。”
萧晓悦叹了口气说:“我们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王永安道:“我不用照顾,我会一直住在军营之中,与兄弟们同吃同住,这一次与北洋军之战,吾当全力应对。”
萧晓悦说:“能不能不打?”
王永安苦笑:“不是我要打,而是袁世凯要打我,我现在是迎战。”
魏文桐气道:“打就打,怕他作甚,只是他不是你丈人吗?难道他也要对你动手不成?”
“丈人算是什么啊。”王永安摇摇头,“在利益面前,亲人都会成为仇人,更何况丈人,——而且我丈人这么多,他们肯定不会在乎我。”
众女子白了他一眼,心说你丈人多不是因为你自找的吗,难道还因为人家生了女儿不成?
王永安继续说道:“接下来几个月你们要辛苦了,从中国去圣卢卡斯,乘坐商船需要一个半月,乘坐军舰虽然少了半个月,但是很不舒服。海上风浪很大,颠簸厉害,你们要适应一下,否则在船上很难过。”
玉秀突然说话:“我留下来吧,照顾你,万一你受伤了谁能照顾得了呢?而且我既不懂经商,也不懂外语,还不懂得什么文化,去了国外也是累赘,反倒不如留下来替姐姐们照顾你。”
“不需要吧?”王永安苦笑说,“就算受伤了,也有医院的护士们照顾啊……”
“那就更需要玉秀留下来了,免得你沾花惹草徒惹麻烦。”萧晓悦拍板决定道,她可是知道王永安的性子,对美女向来是不主动也不拒绝,医院里那群小护士们谁不想成为王靖云的小老婆,嫁给他非但自己有享用不尽的金钱物质,自己的家族也会鸡犬升天。像王永安这种富贵的身份,有几个女子不会产生想法。纵然这世界有很多女人宁愿嫁给普通人做老婆,也不愿意嫁给有钱人做妾,可是王永安哪里是有钱人,他有钱,有权,有势,有名,年纪轻轻,名满天下,长得虽然不能说是人上之姿却也不寒掺。萧晓悦早就听说过,很多小护士和小女生们早就将王永安当做自己的择夫标准,这会儿更不愿意让王永安单独留下了。
王永安瞠目结舌,心说你还真不给我面子,我是该打你屁股呢,还是该打你屁股呢,还是该打你屁股呢……
魏文桐道:“我也留下来吧,保护夫君的安全。”
王永安忙说:“文桐,你得保护她们,去了外国,更需要你了,只有你在她们旁边,我才能放心地让他们去圣卢卡斯。我给你准杀令,任何对我家人图谋不轨者,你可以先杀了再说,且不用报官,只需要告诉龚武远一个人即可,他会全力帮助你们。”
叮嘱一番之后,众女子只能离去,今天晚上恰逢萧晓悦陪着他,王永安有一些身心俱疲,让萧晓悦给自己你按摩一下头部。萧晓悦一边帮着他按摩,一边叮嘱他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王永安嘿嘿一笑说大媳妇吃醋了,我不会的。萧晓悦气着说你的性子我可了解,嘴上说得好听,身体却不受控制,我最担心的便是有人借机伤害你。
“多谢夫人关心。”王永安转身抱住萧晓悦便要亲过去,可是嘴唇刚刚碰上,萧晓悦突然恶心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王永安欲哭无泪道:“不至于和我亲个嘴,把你恶心成这样吧?”
萧晓悦回来之后脸上反着白色,摇头说:“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恶心了起来,我平日身子骨也没有这么弱啊。”
“你上一次月事是什么时候来的?”王永安惊喜道,“难道你有了?”
萧晓悦掐指一算,瞪大眼睛说:“已经迟了一个月了,难道真的……”
王永安大笑道:“肯定是有了,哈哈哈,我当爹了,我又当爹了——诶,怎么多了一个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