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准备检查发言稿,白德全报告说侯干来了,作为将被警察总署的总警督,侯干现在的官是越做越大了。虽然他侦破案件的能力差,但是他心思活泛,投靠了王永泰和王永安之后懂得审时度势,尤其是这一次全城戒严,侯干更是带着将被警察总队冲锋在前。
王永安让他进来,侯干随后汇报了警察部署情况,而后提出来一个问题,扬州城里的满人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永安反问。
侯干道:“要不要……”他做了一个刀砍的动作。
王永安笑道:“我们宣布光复的目的是什么呢?”
“自然是为了推翻满清统治,创造新中国。”侯干打得很利索,魏文康只对他说一遍,侯干全都记住了。
王永安道:“是啊,我们光复江北是为了创造新中国,并不是为了搞大屠杀,诚然屠杀是一种极其有效的方式。但所有的屠杀都有理由,例如明末作恶多端的福王,而如果师出无名的屠杀,便是暴徒罢了。黄巢杀了长安城里五十万百姓,别人怕了他了吗?扬州城里的满人并没有犯错,我们若是屠杀了他们,别人怎么看我们?”
侯干嘿嘿干笑道:“可是他们有钱啊。”
“有钱人分两种,一种是凭能力,一种是凭背景,前一种倒是没什么,后一种尤为可恶。而今城内的人,先前固然有作恶多端的,但大多数都被我们惩罚,扬州城内绝大多数人都规规矩矩的,贪污最多的增厚也被我们赶走了,屠杀普通百姓就有一些过了。”王永安道,“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我们不用去动他,另外你还负责一件事,明天正午十二点,全扬州城的男人全都剪辫子。”
侯干问:“剪多少?”
王永安一想到后世电视剧里的阴阳头就觉得别扭,他可不愿意看到满扬州城的阴阳头,便直接了当地说:“全都剃光头,头上一根毛都不要留。”
侯干抱怨道:“那得多少剃头匠啊,一根毛都不剩……”
“哈哈哈……”王永安大笑说,“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今天你们所有警察就必须剪辫子了,回去你就先剃了。”
“得咧,我这就回去。”侯干笑道。
侯干前脚一走,李耀后脚就来了,说:“刘通回来了。”
“这么快?”王永安笑说,“你看张謇,磨磨蹭蹭,再看看刘通,就跟骑着白龙马回来一样,哈哈哈……”
李耀笑说:“他就是骑马回来的,还带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上次和他一起来了扬州,就是前一次在天津盗取曹家卖日本情报的那个女盗贼。”
王永安顿时紧锁眉头,道:“她也来了?刘通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怎么能这么干?这实在暴露自己身份。”
李耀摇头说:“不过这小子脑子好用,到扬州之后就让人将她抓了起来,说她是南京革命党派来的特务。”
“哦?有什么证据?”
“证据倒是没有,刘通说他逃出来的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得简直愚蠢,所以他才怀疑那女盗贼。”
“也就是说没有证据?”
“没有,但是作为情报人员,他说宁可杀错一个人,绝不能暴露自己。”
“奶奶的,全都是他的道理,给我把他带来。”王永安好气好笑道。
刘通被带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王永安,估计是先被李耀训斥了半天,这会儿见到王永安了,更没脸抬头了。王永安看到他的窝囊样,更生气了,直接拎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脚踹在门口——罚站半个小时。
处理了半个小时的公文之后,王永安这才抬起头说:“你小子行啊,有两下子。”
刘通嘻嘻一笑道:“我看到城内戒严,就知道自己这次没白忙活。”
“还有功了是不是?”王永安气得将手里的一本书砸了过去,刘通也不敢躲,只得硬生生受疼挨砸。
王永安气道:“你这半年就跟在我身边,别给我到处惹祸了,知不知道?”
“知道。”刘通恭敬地说道。
王永安道:“你啊你,你说说你,我是让你做长期潜伏的,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亏得我还觉得你比刘理深沉,你深沉到哪去了啊?”
“是,我错了。”刘通低着头说。
王永安道:“去,下午先吃饭,下午的时候就站在门口,给我做副官,知不知道?”
刘通一阵惊喜,没想到自己挨了一顿骂一通打反而升官了,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赶紧跑出去吃饭。整个下午刘通一直在门口给各来访人员登记接待,而王永安也忙得很,很多江北名人来到扬州之后,点名要见王永安,否则不会谈任何事情。王永安只得跟他们提前开了一个小会,打一打预防针,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要光复造反,但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王永安话里话外的意思,纷纷表示支持。
得到众人的支持之后,王永安更加自信了,谈笑风生之中到了晚上,着实有一些累了,便在护军府内休息了起来。
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有人走近,王永安睁眼一看,原来是萧晓悦,便忍不住笑说:“你怎么来了?”
萧晓悦愣了一下,道:“怎么?我怎么不能来?”
“你不是在家保胎吗?明天你就要走了,我不能送你,真是对不起你们娘俩。”王永安起身之后走过去便要抱住萧晓悦,却冷不防只觉得一把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萧晓悦冷冷地说:“登徒子,休得无礼!”
“闹什么闹啊,老夫老妻的了。”王永安哭笑不得,一把推开那把刀,却没想到推不开,愣了一下仔细看去,被他发现了端倪,这个萧晓悦更加年轻,身材更加匀称,身高比自己的妻子要矮五厘米左右,完全是一个小码年轻版萧晓悦——她不是萧晓悦!
“你是谁,你不是我老婆!”王永安呵斥道。
“废话,谁是你老婆?登徒子!”女子怒道。
“那你是谁?”王永安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杀了你这满清朝廷的狗官!”女子瞪着眼睛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