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索铃儿将早饭带来,王永安询问喜子父子的消息,索铃儿说她已经拜托自己的两位哥哥打听去了。王永安稍微安心,待索铃儿走后,王永安突然听外屋外有声音,他立即站在门口,手持菜刀,只听得有人低声道:“云帅,属下刘通、孟庆福、张弥尔、陈城求见。”
王永安立即推开了门,见到四人站在门外,顿时一喜道:“你们怎么来了?”
“罗局长的管家私下里通知了我。”刘通喜道。
“进来说话。”
四人进来之后,王永安让他们坐在炕上,笑着说:“其他话都不要说了,那天还有谁受伤?”
刘通道:“赵智勇、王一航、叶国弘、赖川胜所在的车辆被炸弹直接集中,除了赖川胜重伤侥幸未死之外,其余三人当场死亡,赖川胜经过抢救已经醒过来了,大夫说他至少要三个月才能下床,好在没有残疾。第三辆车的贾春光被直接击中死亡,张超受伤在医院养伤。第二辆车的司机小吴也牺牲了,而您的秘书官白德全穿着您的袍子引走了刺客,后来我们发现他被打死了,身中十二枪。”
王永安心猛地一紧,失声道:“白德全死了?”
刘通点头道:“是,刺客们误以为他是你,打死了他之后又被我们联手杀了十三个人,就急急忙忙跑了,刺客们本来还打算割掉他的脑袋,不过因为天气寒冷,他们携带的匕首没有割断白秘书官的脖颈。”
王永安一拳砸在炕席之上,气道:“贼子安敢,贼子安敢!”而后不由得流出了眼泪,道:“小白是替我死的啊,他是替我死的啊……”
刘通等人不敢说话,王永安哭了一会儿,这才问:“你们抓到刺客了吗?”
刘通道:“孟庆福抓了一个俘虏。”
孟庆福道:“张弥尔也抓了一个俘虏,但是那俘虏自杀了,要不是我打断了俘虏的手脚,恐怕那小子也会自杀,那俘虏被我们关了起来没有交给内务警察。”
张弥尔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想到那贼人如此彪悍,一时之间没有制住,被他寻了机会一头撞在石头上撞死了。”
“很好,你们做的很好。”王永安道:“这件事我们自己调查,用不着内务部来调查。孟庆福,现在由你担任侍卫队长,全面接管赵智勇的工作。”
“是。”孟庆福道。
王永安道:“张弥尔你担任我的贴身侍卫,但最近不要在我身边出现,隐藏在左右待命。”
“是。”张弥尔道。
“刘通,你准备一些钱给死伤的侍卫,阵亡侍卫一万两银子,受伤侍卫八千两银子,至于白德全,给他家属五万两银子。”王永安沉声说道,“我不能让我的手下亲信流血,他的家人却流泪。”
“是。”
“另外追查刺客的事也交给你了,一定要给我找到那些王八蛋,老子要扒了他们的皮!”
刘通点头道:“属下必定完成任务。”
孟庆福道:“云帅,我们已经暗中将附近保护起来了。”
“嗯,你们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会主动找你们联系,我在这里躲几天清净,看看外面那些牛鬼蛇神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王永安道。
中午的时候,索铃儿急急忙忙地找到王永安,对他说喜子父子被抓了,原来她哥哥打听到昨天中午这父子二人拿着王永安奖赏的英镑去大烟馆抽大烟,被眼红的人给诬陷盗窃,结果抓到了警察所里去了。
王永安问巡警凭什么认定他们父子盗窃,索铃儿解释说因为大家都知道喜子父子手里最大的钱不过几两银子,没想到一下子拿出五十英镑,大烟馆的人当然不相信,甚至怀疑他们拿了假币。大烟馆的伙计直接去了英国银行验证真假,得知是真的之后,便去了兑换了四百两银子回来。
大烟馆中有不少破落户和地痞,四百两银子放在喜子父子身边的时候,恰巧被一个地痞看中。地痞便主动套话,这喜子父子可能是抽了大眼脑子有点坏掉了,便被套出话来说身上还有一百英镑,于是地痞便诬陷他们盗窃还报了警,此时有一个买办主动站出来说这是自己的钱。警察于是听信了他们的话,将喜子父子抓了起来,还把英镑还给了买办。
索铃儿说:“喜子他们不肯出卖你,所以才被一直关着。”
“容我考虑一下,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凭什么买办一句话警察就相信了,京师的警察眼皮子没那么浅,看不出一个小小的圈套。”王永安沉声道。
“你的意思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吗?”索铃儿捂着嘴惊呼。
“一定有。”王永安思前想后,觉得喜子父子被抓恐怕不单单是因为一百五十块英镑这么简单,自古以来不管是巡捕还是警察的智商都没有那么低,诚然有很多冤假错案,但至少最浅的判断还是有的,喜子父子虽然不学无术但一直以来老老实实小心谨慎,且背后还有王爷撑腰,不至于问都不问便被抓。而他们没经过任何推敲便直接将喜子父子关了起来,事先肯定早就要对他们下手。
王永安问道:“你知道你姨夫一家与谁有仇吗?”
索铃儿摇头道:“据我所知他们家没有什么仇人啊。”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什么原因?”
“房子。”
“房子?”
“对,就像你们索家一样,房子。”王永安笃定道,“巡警一定是先前得到过段芝贵的授以,只有找到喜子的把柄才有机会没收他家的房子。先前你们索家树大招风,喜子他们以为自己没事,却不料段芝贵的目的不单单是你们索家的院子,他的目标是这条胡同的所有院子,包括喜子家这种小房子。”
索铃儿顿时激动不已,握紧拳头愤愤不平道:“他也太无法无天了,我们和他有什么冤仇?凭什么要抢占我们的房子啊?”王永安好笑地看着她,看得索铃儿好生奇怪,道:“你看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