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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5章 以假乱真

“部长,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卫生部的副部长关平拿着一份文件走进部长康伟虎的办公室,见康伟虎眉头深锁,于是就轻轻的走到跟前问道。

“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粤东省那边的破事吗?”康伟虎揉了揉额头,摇摇脑袋说道。

“部长,那边的事情我们现在的确面临的压力很大,尤其是那个陈康杰在媒体上乱说一通之后,四面八方的潮水都来了。今天我就收到了还几个打听情况的电话,粤西省,南湖省,乃至于环保总局那边都在问。”

“他们瞎凑热闹,我们就够烦的了,他们还添乱。你手里的资料是准备上报给总理的吗?”康伟虎道。

“是的,按照你的要求,我把资料整理出来了,你过目一下。要不是那个陈康杰,总理也不可能现在就关注这个事。”关平也埋怨了陈康杰一句。

陈康杰所做的事情,在这个官场人士看来,那就是添乱的大逆不道,是存心和他们对着干。

可是他们也不站在陈康杰的角度想一想,或者站在基层民众的角度想一想,就只是从自己的官本位出发。

“现在麻烦的还不仅仅是总理,我听说一号首长也很关心这个消息,只是他暂时还没有时间过问而已。”唐伟虎一脸颓废的样子。

“啊,都惊动到一号首长了?”关平讶然道。

如果总理只是具有行政领导职能,对于人事的发言权不是那么强的话,那一号首长就不一样了,他手中最大的就是人事权,尽管那人事权需要集体讨论和做出决定,那起码他的那一票分量是最重的。

如果一号首长关注这个事,而他们又不能够处理好的话,那后面就极有可能是人事变动。

赵志邦接位,目前的确第一要务是平稳过渡,但是老话不是说了吗,新官上任三把火,赵志邦也是需要一些事情来树立威信的,谁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就极有可能是自己伸出脖子去挨一刀。

唐伟虎点了点头:“我也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部长,这个事情是粤东省的事,应该由他们顶在前面啊。经过我们派出去的人做出的评估,粤东省的疫情的确不容乐观,最起码,目前很难做到疫情的完全压制,存在着蔓延的风险和可能性。作为专业主管部门,我们是可以提出针对性措施和意见的,升值有些部分我们还可以进行主导。”关平是唐伟虎的人,两人关系很是不错,平时在部里面也最支持他,所以他说的话就少了很多忌讳,坦白很多。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们再要想把责任推卸给粤东省方面,已经几乎是不可能了,南溪敬刚才给我打了电话。”

“南溪敬书记给你打了电话?他说了什么?”关平关心的问道。

“听起来他只是询问我们的评估情况,征求我们卫生部的专业意见,要我们早点拿出意见来等等,可他的真正意思难道还听不出来吗?他们已经抢先一步把这一切都推给我们了,我们必须要打头阵。好像他们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处理措施,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们专业评估意见一样。我们似乎成了他们勤政爱民的绊脚石。”唐伟虎道。

“他怎么能这样,他们粤东省的卫生力量又不是那种很落后的内陆省份,他们不能自己做评估吗?而且,他们也不是发生疫情的第一时间就上报给我们,是死人了,才半推半就的让我们知道。部长,还有一点,我们派下去的调查组,在调查的过程中,粤东方面并没有那么的配合,这才使得我们没有很快的掌握全面情况。说来说去,就是他们不愿意省会经济受到影响,如若不是这样,怕早半个月他们都已经采取措施了。”关平跟着愤愤不平。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中央委员,南溪敬是政治局委员,是我的领导。我能和他去对着干吗?我能去把这些咬出来吗?别说不能,就算咬了,那也得能够咬得清楚才行。何况人家的脚步比我们快,手段比我们高明。现在的主动权不在我们的手里,MD,一个明星,好好的干自己的事不好吗?干嘛要多此一举?”说到后面,唐伟虎又把怨气撒到陈康杰的头上。

“部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不拿出一个说法来,上上下下的,我们很难交代啊。现在我们卫生部,就快成为众矢之的了。”关平双手一拍,幽怨道。

唐伟虎并没有马上答关平的话,而是将那份评估报告打开摊在办公桌上看了起来。

几分钟之后,唐伟虎抬起头:“关平,这份报告还要进行修改。”

“修改?部长,怎么改?”关平诧异道,这份报告是实事求是的情况汇总,要修改的话,那就只有做虚假数据了。

“首先,我们承认由这件事,不过,我们要把严重程度给降低,病例数量删掉一些,而且疫情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够消灭这种SARS病毒,就往这个方向去改......顺便,让我们的国家级实验室,加紧工作,尽快找出这种病毒的病源以及拿出可以克制的办法。”唐伟虎想了想,双目睁大,散发出一股坚定的气势说道。

唐伟虎这是要玩一把大的了,既然粤东省要将责任退给他,而他又退无可退,为了自己的前途,那就只有作假来蒙混过关。唐伟虎坚信,只要自己这边稳住,粤东那边就绝对不会拆台,那是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而这一关只要过去,也就不会有人在乎他们是不是曾经提供过假数据。

“部长,这样不好吧,要是追究下来,或者疫情进一步向外爆发开来,那就麻烦了。”关平没想到唐伟虎会这么玩,他也是心蹦蹦跳。

“我们不说,粤东省不说,谁会知道?至于说疫情......我们知道,再大的疫情都会有一定的时间周期,他不可能无休无止的扩散蔓延,适当的时候,人体会发展出适应性的抗体,或许.......希望这种SARS病毒引起的疫情过一段时间就自己衰弱下去吧。不管怎么样,这一关我们只能先扛过去了再说,否则的话,中央不但不满意会处理我们,百姓骂我们,粤东省那边还会给我们的头上踩一脚。如果不这样做,现在我们让粤东那边进入紧急状态,他们能干吗?就算干了,还不记恨我们?没办法的办法了。”

部长看起来位高权重,其实也要面对着很多过不去的坎。

关平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样子做,或许南溪敬还会适当的时候帮他们说点话,分担一下压力。可要是不这样,粤东那边就会排山倒海的将责任往他们这边推。

在中央的权衡考虑中,动卫生部还是动卫生部,是并不难做出选择的。柿子要挑软的捏,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比较起全国第一大省粤东来说,当然是动卫生部的压力和反弹要小得多,对社会的波动和影响,冲击力也相对小很多很多。

正是因为这样,南溪敬和郑海潮他们才会有那样的底气。粤东是全国经济的领头羊,破坏它的发展大局,那是谁都承担不起责任的。

此外,这个动作是唐伟虎让做的,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也是他承担第一责任。别以为关平跟着唐伟虎,他就不替自己考虑了,在官场上,那种人是几乎不存在的。没有出问题那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可真要是出问题了,那该推就推,该退就退的。

“部长,那那些民间的热烈讨论和反弹怎么办?那股声势不压下去,我们一样的难以渡过,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啊,何况,人心不稳,极有可能会出其他的乱子。”关平又问道。

“是哦,这个麻烦甚至比应对上面还痛苦,众口铄金啊,老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民怨是被媒体的传播挑起来的,要想安抚和压制下去,无外乎也只有利用媒体,如果我们认为陈康杰说的不实,或者一定程度是有谣言的成分,那我们卫生部就有必要开记者会,将我们掌握到的情况给民众说清楚,消除大家的疑虑,不管怎么说,群众对我们政府的信赖感还是存在的。除了这个办法,可能很难再找到别的更有效手段了。”关平想了想说道。

“嗯,的确只能如此,那这样,老关,你准备一下,这一两天就代表我们卫生部赶紧开一个记者会,来向大家解释清楚。不过别说他说的话是谣言,不要对他的话进行评论,就当他的话不实来对待就好了。”唐伟虎顺势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关平。

唐伟虎也知道,如果他们要是说陈康杰的话是谣言,那么可能反弹的声浪就会更大。以其那样,还不如就自己解释自己的,最后看老百姓自己选择要相信的内容就完了。

毕竟卫生部出面,将国内中央到地方的媒体都找来,那个传播的效果,一定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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