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想起正事,姚承恩这才又一脸严肃道:“敌军不日就会攻破我们这里了,我们先逃吧。”
以他们两家在都城的地位,皇帝应该会开恩的。
戚羽锡听完深刻怀疑他脑子瓦特了。
这个时候逃回去,先不说狗皇帝同不同意了,就老百姓那里也过不了关啊!
这不得被杀鸡儆猴?!
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戚羽锡不客气的就给姚承恩一巴掌:“得了吧你,你家几百口还不够你造的!”
这一个人逃兵,让全家几百口陪葬。
就亏他心眼子大。
“啊?”刚开始姚承恩还有点懵。
后面明白过来后,又一脸丧气道:“那怎么办?等死吗?”
他还这么年轻,不想死啊。
戚羽锡倒也理解姚承恩的心情,毕竟他也想逃啊。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丢下他便宜爹啊!
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奋勇杀敌的士兵,都还有家人等着他们回去呢。
当然。
也不是他圣母啊。
就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多少也有了一点战友情吧。
“这样吧。”戚羽锡说着指了指周边草丛道:“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回去看看,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来叫你回来,要是有事,你就自己逃,也别回都城了,等风声过了再回去。”
主意是好主意,但姚承恩想和戚羽锡一起:“我们不能一起躲这里嘛?”
戚羽锡直接就是一个大白眼:“你脑子瓦特了?我和你躲在这里,那不才是等死啊?!”
姚承恩想反驳,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后还是两人一起回去了。
而这一回去,两人都傻眼了。
因为放眼望去,只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到处都是翻滚的火焰。
还有在地上哀嚎挣扎的士兵。
这就……败了?!
戚羽锡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自己的便宜爹,立马就往里面冲。
姚承恩见状,立马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别去!”
“我……”戚羽锡挣脱不开,嫌他碍事,直接就将他踹开道:“去你玛的!别当劳资道!”
说完,就气冲冲的往里奔。
姚承恩整个人都懵了,喃喃自语道:“去……什么马?”
可毕竟心系戚羽锡,他就算是再怕,还是跟了进去,只是火势太大,他根本看不清路,最后只能无奈退了回去,在外面大喊:“戚羽锡!你快回来啊!”
可任凭他喊破喉咙,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戚羽锡找到他便宜爹的营帐后,二话不说就往里面冲,随即直接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道:“靠!布日固德?!”
布日固德见戚羽锡还认得自己,脸上顿时露出一抹绝色笑容:“别来无恙啊,小表弟。”
呃。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作为男人,他就不该加那个‘小’。
多余!
“那什么,小表哥也别来无恙啊。”戚羽锡皮笑肉不笑的回敬。
布日固德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小表弟似乎并不惊讶我会在这里?”
啊?
他还不惊讶吗?
他刚才都差点吓死了!
但比起惊讶他怎么在这里,戚羽锡还是更关心他那个便宜爹。
他环顾四周一圈,见都没有他便宜爹的声音,就不由警惕道:“我爹呢?”
“你爹?”布日固德眼神变冷:“敖达木叔叔还活着?”
卧槽!
卧槽!!
卧槽!!!
差点忘了那茬了!
戚羽锡立马换上个讨好的嘴脸,尴尬道:“哎呀,我爹都死了那么久了,肯定有好心人收养我了啊。他养我这么大,我叫声爹也是应该的吧?”
他也不算撒谎。
毕竟他是戚羽锡,又不是戚羽锡。
布日固德冷然的眼神盯了戚羽锡良久,才忽然走向他道:“你爹叫戚毅然是吗?”
“啊。”戚羽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道:“我爹!”
在两人相距半步的距离时,布日固德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戚羽锡清澈的眼眸,忽然一伸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声音透着一股冷冽道:“可戚毅然只有一个儿子,那你又怎会是敖岩?!”
凸(艹皿艹 )!
这踏马的都调查清楚了?!
戚羽锡苦苦挣扎,想狡辩两句,却奈何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在戚羽锡以为,自己会被布日固德掐死的时候,他忽然松了手,随即看向门帘外不屑道:“都这个时候,你竟然还不出手?果然如敖达木叔叔一般,耐得住性子。”
也不怕他真将这小人儿给掐死了。
戚羽锡听到门帘外有人,也顾不得脖子上的伤,便捂住脖子,轻咳几声回头。
赫然就看到了夜幕中,有个黑影缓缓走了过来。
渐渐近了……
“敖岩?!”戚羽锡都有些懵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可现在回来,那不是无异于送死吗?!
敖岩看着戚羽锡泪眼朦胧的大眼睛,以及脖颈上被掐出的痕迹,眼神顿时变得黑沉危险:“你不该伤他!”
说完,他手上滴血的利刃,立马挥向了布日固德。
布日固德虽然看似柔弱,可动起手来,却一点也不逊色于敖岩。
手里的长鞭挥的铿锵有声。
两人打的难分难舍间,戚羽锡也没闲着,直接就把营帐里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连夜壶都没放过。
可就是找不到他便宜爹的身影。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了,冲两人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两人动作一顿,显然是被戚羽锡这一出吓了一跳。
随即两人同时看向戚羽锡,一脸不解。
戚羽锡不客气的指了指他便宜爹的座位道:“我爹呢?给我弄哪儿去了?!”
这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不济也得给他留一簇头发不是?
连个念想都不给他留。
真是畜生啊!
布日固德眉头一挑,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之人,不禁有些困惑道:“你也不怕我将你也杀了?!”
戚羽锡和敖岩几乎同时出声:“你敢!”
戚羽锡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毕竟想杀他的人都多了去了。
但敖岩不同。
戚羽锡就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谁也无法侵犯。
而戚羽锡只以为他仗义,立马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大拇指道:“好兄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