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的秦深,今天一整天都过得不顺畅。
他一回公司,面临的就是一大堆烂摊子,每一个处理的都是让他焦头烂额。
打给父亲寻求人脉关系帮忙的电话,也没接,累到凌晨几点,回去栽头就睡。
还未睡熟,又被秦承父子俩的电话吵醒,说是城东的项目出了大问题,让他立马过去解决。
“你们两个人怎么搞的,是蠢货吗?这么简单的项目给我捅出这么大篓子,差的钱你们给我自己补上去,别想让我补贴一分。”
“有本事就做,没本事就滚。”
秦深听完他们的问题,破口大骂,最基本的工程造价及材料评估都计算不好,导致上亿的差价。
将对面的两人骂的狗血淋头,秦深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又生气的拿上外套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他身后跟着秦明光和秦承,三人灰头土脸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秦深看见门口停靠着熟悉的车牌,面无表情的看向秦明光和秦承,对他们没有半分尊重,冷声道:“我爸回来了,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说。”
连自家公司的资金都敢贪,从来没有看过吃相这么难看的人。
说完,他冷着脸走进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的人,难看的脸色黑到了底。
“你来做什么?”秦深看向出现在他家的周傅川。
在看见他坐的是轮椅后,轻蔑的笑出声:“看来你腿是真的站不起来了,废人。”
“你在说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
不等他再出声,秦惟光暴怒的声音从侧边传出来。
他扶着秦老太太从小书房走出来,老太太身侧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后面进来的秦明光在看清是谁时,面色一下变的铁青,随后又苍白没有血色。
他身后的秦承还在催促他,“爸,你快进去呀,挡住门了!”
秦明光在看见裴骆时,肉眼可见的惊慌,不可置信,甚至害怕的浑身颤抖。
“裴骆那小子站在奶奶身边干嘛?还有周傅川,我家是你能来的吗?”秦承看清里面的状况,站在门口扬声挑衅。
丁点没注意到他爹秦明光都快抖成筛子。
周傅川没理会自小缺根筋的秦承,而是抿唇哼笑着看向秦深,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来这里,自然是看你的笑话。”
秦家混乱中,又奇异的安静,大家各有各的心思,场面一下变的僵直。
站在房子中央的秦深,视线越过轻松看热闹的周傅川,在看见亲密站在秦老太太身边的裴骆,不适的皱了皱眉。
“奶奶,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弄不明白,索性问出来。
秦老太太侧头避开了秦深的目光,对比往日的热切,显得今日格外冷漠。
秦惟光没有理他,甚至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一个,他大步走到秦明光的面前,拖着他的领口,将他扯到了裴骆的面前。
秦明光在对上裴骆时,吓得连连后退,脚绊着脚跌倒在地,狼狈不已。
站在门口的秦承见父亲这样被对待,即便敬仰害怕自己的二叔,仍然气的脸红脖子粗。
“二叔你干什么?我爸可是你的哥哥!”
“我没有这样的哥哥。”秦惟光又恨又痛的看向秦明光,“和你这样的畜生做兄弟,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秦明光,我和婉晴那点对不起你,让你下狠手致我们的孩子于死地,他才刚出生,刚出生!。”
“你拿我的孩子,去换你的私生子,我替你养了整整三十年的私生子,三十年!要不是裴骆自己来了京市,要不是他认识了傅川。”
“我秦惟光这辈子都被你蒙在鼓里,我和我的亲生儿子,可能死生不复相见,我哪点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对我。”
秦惟光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宣泄。
而站在另外一边的秦深,整个人已经完全呆滞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明光。
他一向看不起的大伯,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还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听错了。
更为震惊和无法接受的是秦承。
他木讷的松开护着秦明光的手,不敢相信爱妻护子的好父亲,居然有私生子,还干出调换他堂弟的错事来。
“爸,你说句话,你说这不是真的,这是个误会。”秦承推搡着呆坐在地上的秦明光,“爸,你说呀,你解释呀。”
沉默代表了一切答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秦明光喃喃道,“明明做的天衣无缝,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秦惟光将放在柜台上的几纸文件洒落在他周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亲子鉴定和案情文书上,写的一目了然,将真相完整陈露出来。
裴骆的母亲苏婉晴陪着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回岭南南山老家休养。
秦惟光因为工作原因无法陪同留在京市,而秦明光则时不时去探望,并与少年时的初恋情人有了首尾。
恰好苏婉晴同时有孕,两人一合计,用钱财收买当时的陪产护士,趁着苏婉晴大出血进手术室时,将孩子交换。
直至今日,秦明光每月还会往岭南汇去一笔不小的钱,是给谁的不言而喻。
秦承颤抖着拿起地面上散落的证据,跪在地上,一页又一页的翻着,越翻脸色越不好。
谁也没有想到,光鲜亮丽的秦家还有这么不堪的丑闻,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突然,坐在地上的秦明光大笑起来,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听的人发怵。
他指着秦老太太,指责道:“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插足我的家庭,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秦家本来就应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