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频频受挫
从内心深处来讲，方允昌虽然佩服眼前此人的本事，但是他更觉得是自己的努力，才给了他这个表现的机会。
不过他之所以甘心交出指挥权，那是因为一旦此战功成，所有的功劳都是自己的，眼前此人并无置喙的权利。
“团长，形势有些不对，明明敌军占着上风，为何疯狂后撤？”
“我看到了！”
立身于战舰之上的文澄帆看的清清楚楚，然而此时此刻，敌人退却，如果不推进，那又该如何完成任务？
但如果盲目推进，中了敌人的埋伏，又怎么办？
不仅仅是文澄帆，便是李修文也是一脸的疑虑，他也不明白，为何明军忽然大规模撤退，虽然他们的炮兵被敲掉了一处，但是还有几处炮兵可以支援利港的。
一时间两个指挥官都陷入了疑虑之中。
最终李修文下令，前线将士派出斥候，检索是否有埋伏，后军继续跟进。
可忽然之间，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利港都猛烈晃动起来，如同火山喷发一样，无数将士直接飞上天去。
几乎已经登岸的将士，直接折损了三分之二。
虎贲旅第一团和第三乙等作战旅的参战部队，一次性报废了将近两千人，而剩余的将士也是多半负伤，侥幸在剧烈的爆炸中活下来的将士，也被这剧烈的爆炸，吓得魂飞魄散。
而此时此刻，李修文和文澄帆等人，这才恍然大悟，旋即愤怒到了极点。
明军竟然在整个利港的低下，埋藏了无比大数量的火药，亦或是明军直接将火药库隐藏在地下，并且直接引爆了。
但是醒悟归醒悟，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失神无措。
因为看着敌军再次蜂拥反攻，那些侥幸尚未丢掉性命的将士，尽管勉力维持作战，但是依然被敌人频频击杀。
相对而言，明军的将士其实也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吓得不轻，而且论战斗力他们也很一般，但是实际上，这一波士兵乃是后备部队，以逸待劳，而负责进攻利港的将士们，已经非常疲惫，而且经过爆炸之后，所伤着甚众。
自然不是敌方的对手。
于是乎，本来被大乾拿下的利港据点，几乎在顷刻间就全部被明军收复，而只剩下部分将士死守着港口的边缘地带。
但将士们的丹药损耗极其严重，而明军则从塞楼下面的地道下钻进去，重新补充了塞楼，对着大乾的将士重新射击。
整个过程，大乾的将士如同砧板上的肉食，而伪乾的明军则如同屠夫一般，随意的切割。
楚行在军舰之上，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一声猛烈的爆炸，冲到利港的将士竟然折损了半数以上，而已经攻克的地域，瞬间被人家拿了。
剩余的将士不断的后撤，但守不住防线，死伤惨重。
仅仅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原本已经要被攻克的利港，就成了伪明的囊中之物，且剩余的将士正在被源源不断的射杀。
似乎再用不了多久，剩余的将士也要被屠杀殆尽。
与此同时，在利港上游，竟然有源源不断的燃烧的猛火油通顺游而下，将利港周围烧成了一片火海。
剩下的前军将士，虽然竭力想要靠近，但是猛火油通接连不断产生的爆炸声，以及喷射便会燃烧的火油，根本不给机会。
利港周围的铁索和铁桩太多了，大船不得靠近，而羊皮筏子只要靠近便会被扑在水面上的猛火油燃烧。
看样子这支部队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见此清醒，伪明一方鼓声大作。
方允昌哈哈大笑，这本就是他的布置，见到明军进退失据，乱作一团，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不知道多少人围着何汝斌追问，问他不是水战大佬么，这个时候，可有什么破局之法？
甚至还有人不断跟参谋们进言，让他们去跟大王说，这一仗不能打了，虎贲旅第一团以及第三作战旅的先头部队，已经锐气全失，损失惨重，没有必要在坚持下去了。
便是此时此刻的楚行也是一脸的黯然之色。
敌人的手段，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当然了，楚行其实心里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才是伪明应该有的样子啊。
如果说伪明轻轻松松便被击垮，那这二百多年，早就改朝换代了。
要知道这毕竟是长江防线，如果长江防线这般容易被突破，那么后续便无险可守，伪明如何会不重视呢？
即便是刘宇烈再怎么与自己虚与委蛇，再怎么不重视长江防线，但明廷终究是有聪明人的。
而且伪明虽然腐朽，但是武装一支敢打敢拼的部队，还是可以的。
尤其是这里是南国，并不似北方那般，经常发生战争，总体的战争动员能力还是不错的。
而大乾则是因为在利港这一点，屡屡失去先机，以至于前线将士的勇气已经泄了。
这便是战争之中大家都要争得东西，一口气。
第二次世界大战，东瀛人拿着破烂一样的装备，念着日不落满世界跑，靠得是武器先进吗？靠得是综合国力吗？
都不是！
是东瀛人那一口气打出来了，而日不落真的是连口气都没有。
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点在于，大乾自立国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从基层士兵到高层军官，还未遇到过锐气尽失，且进退不得的情况。
于是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一仗该怎么打了。
这也是楚行沉默的原因之一。
而这也是楚行一直面对的问题之一。
楚行也从未打过这种窝囊仗！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破局！
让他下令撤退，将士们这口气就泄了，以后再想攻打长江防线，就要好好准备了。甚至短时间内，都要想。
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军心、民心会一泻千里。
明廷会喧嚣日上。
可让他下令进攻，那边儿都漫天火海，你让将士们如何穿越过去？
即便是穿越过去，又如何跟那些整装待发的明军去打？
楚行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过，在情报工作，战争动员工作，做到如此完备的情况下，整体进攻屡屡受挫。
这其中显然有外部多重势力干涉，比如这油桶是从何处飘来，大乾之前的情报工作中，防线里面是没有的，炮兵明显也不是长江防线的，应该是福建水师的，这大量的火药是何时布置在利港之下的，大乾也无从得知。
这很明显是因为大明太大了，楚行即便是再做准备工作，也难免有疏漏之处。
而大乾太小，伪明太大，双方之间的差距导致伪乾只能输一次，而大明却可以输无数次。
此时此刻，楚行用心神不宁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就在利港败局已定，无数利港边缘的将士被屠杀，前线指挥舰的文澄帆跳下旗舰，直接奔上一艘小型战舰，指着前方利港的方向说道。
“带我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