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猗窝座曾经对炼狱杏寿郎说过的一句话浮现到了他的脑海中——
“你的斗气久经锤炼,已接近至高领域。”
电光火石间,他仿佛一下子抓住了什么重点!
「斗气是什么东西?就像我能用气味感知一样,猗窝座也能用它来感知到什么吗?」
想到这儿,他又想起了伊之助也能通过一种东西来感知。
伊之助从小在山野里长大,他的皮肤非常敏感,如果有人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他,他那部分的皮肤就会有微微的刺痛感。
但是反之,如果对方是没有杀气或恶意地盯着他,那他就什么也察觉不到。
这些似乎都是同样的道理。
那猗窝座说的“斗气”会是什么?是战斗的意志吗?还是别的什么?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扰乱猗窝座的“罗盘”?
主意打定,炭治郎决定尝试一下——
他趁猗窝座专心和富冈义勇战斗时,从背后偷袭:“火之神神乐——圆舞!”
不料猗窝座准确地捏住了炭治郎的乌刃:“身体毫无防御啊,炭治郎!”
说罢,他的另一只手化作硬拳横向往炭治郎的腹部砸去。
「要击中了!!」
在那短短的须臾,炭治郎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腿部不由自主地向上借力,身姿向上堪堪避开了猗窝座的拳击。
斗气……磁铁……罗盘……感知……杀气……至高的领域……
刹那间,他感觉到了!
「是吗,是那个吗?!」
儿时的记忆莫名涌上心头……
他的父亲是个像植物般的人。他曾经在父亲体弱多病时对父亲说,以后可由自己来代劳跳火之神神乐。
但是父亲却说,他在身体康健、刚学会火之神神乐的时候,反而累得气喘吁吁;而如今人到比肩绝弦,却反而丝毫不会累。
“我想是因为无用动作太多。”父亲的声音如涓涓细流,“要用最小的动作做出最大的力量,如此一来,脑海中便会变得清晰透明。”
透明?!
“要记住最重要的,删去不必要的。留下那个动作所必须的东西,其他的感官则要封闭起来。
“脑中变得透明,便会出现‘通透的世界’。
“那是竭尽全力后才能达到的‘至高领域’。”
父亲曾经和自己说过类似的事……
还有一次,家附近来了一头吃人的黑熊。父亲带着他一同到达了黑熊的面前。
面对需要仰头才能看清楚的黑熊,父亲手中只有一把宽度都没有黑熊脖子粗的斧头,却干净利落地斩下了黑熊的头颅。
前前后后,他的气味没有任何变化。
没有恐惧,没有畏缩,也没有任何杀气的流露。
从始至终,依旧是那个如同植物般的父亲:“你都看到了吗?不要忘记今天所看到的东西。”
「父亲不是个喜欢炫耀自己的人,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能看到“通透世界”的父亲,在切身地给我做演示。」
刚才的那一击,连义勇先生都没能赶上,但他为什么躲过了?
原来,在那一瞬间……
只有一瞬间,他进入了那个世界……
通透的世界……
……
离战场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某处,蝴蝶忍和香奈乎吃痛地从一堆木头堆里站了起来。
刚才猗窝座的那一击虽已经收敛了力气,但二人仍不免被打得内脏出血。
光是被撞飞了这么多米,就足以见证威力的巨大。
剧烈的痛楚从身体内部不断袭来,师徒俩咬咬牙,决定以战斗为先。
她们得赶快……赶快去援助炭治郎和富冈义勇!
“小忍,香奈乎!”这时,一道女音从一旁传出,喊着她们俩的名字。
师徒扭头一望,只见水谷蓝站在走廊在向他们招着手,她的旁边还有宇髄天元和一个中年男鬼。
小蓝快步上前查看了她们的伤势,给她们服用了具有强力止血功能的药丸。
蝴蝶忍笑了笑道:“谢谢你。其实我也有,只不过没心思吃。”
她随即又看向水谷慈郎,“他是……?”
什么一个情况?!
这只鬼的鬼气很强,实力恐怕得有上弦了!为什么会和他们在一起行动?
“那个药简直是华丽到逆天!吃了,鬼就倒戈了,还是上弦·叁呢!你等会遇到个鬼,也给他吃一吃看看。”宇髄天元表示极力推荐。
他的左眼涂了粑粑色的药膏,活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变成熊猫眼,看起来十分滑稽。
“竟有如此效果?”蝴蝶忍简直感到难以置信。
宇髄天元笑道:“那当然了,我只给他吃了两颗就这样了。等遇到其他上弦你也试试,两颗不行喂四颗,四颗不行喂八颗。”
“实在不行,就整瓶喂……”香奈乎弱弱地接过话。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香奈乎。
以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小丫头,居然会这么语出惊人!
面对众人的“注目礼”,香奈乎害羞地低下了头。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我要隐身我要隐身……」
小蓝哈哈一笑,赞同地拍了拍香奈乎的后背:“说的太对了!不过你们怎么成这样了?能伤到你们,那鬼最起码得是上弦吧?是上弦几?”
“是上弦·贰,原来是叁……”蝴蝶忍的神色隐隐泛起担忧,“富冈先生也被他踢飞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赶过去了。”
香奈乎的脸色也很不好:“还有炭治郎……”
“原来的上弦·叁吗?就是把杏寿郎弄瞎,还把他的胸口掏了一个大洞的那个大蚊香?”小蓝瞬间不淡定了。
她四下观察了一下,根据蝴蝶忍与香奈乎一路“飞”过来撞坏的木墙,迅速推断出了猗窝座的方向。
她当机立断地朝那里跑了过去。
蝴蝶忍缓了缓神,追上:“等等,我也去!”
香奈乎自然也跟上了师父的步伐。
宇髄天元与水谷慈郎面面相觑了三秒,只好也追了上去。
……
还未走近,他们便纷纷皱眉。
好强大的鬼气!
很近……很近……
近在眼前!
五人到达战斗的房间,纷纷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