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急忙躲避着,却猛然发现,原本在累手中的祢豆子不见了!
他紧张地左右寻找,却见自己的刀柄处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鲜红的血。
他急忙抬头一看,顿时连呼吸都要凝滞了!
只见祢豆子不知何时竟被累用蛛丝缠绕着倒挂在了半空中,锋利的蛛丝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肉里,鲜红的血液正顺着蛛丝缓缓滴落。
“祢豆子!!!”炭治郎绝望地大喊。
累依旧是神色淡漠:“大叫什么?她可是鬼啊,这样是不会死的。但是她刚刚抓伤了我,果然还是应该好好惩罚一下。先让她失血一会儿吧,再不顺从,那就把她像这样挂到太阳升起。”
“给我放开祢豆子!!!”炭治郎大叫着挥刀冲向累,但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手里只有一把断刀,没几时便摔倒在地。
累紧接着走到炭治郎的面前,一脚便将他踹进了几米远的灌木里。
大口的鲜血从炭治郎的口中涌出,累继续对他进行着拳打脚踢:“你该不会认为,接近了我,就可以砍断我的脖子吧?真是可笑,你可以试试看。”
累不再用蛛丝线,而是选择赤手空拳和只有一把断刀的炭治郎近身搏斗着。
炭治郎找准机会一刀砍向了累的脖子,但那脖子就像个铁疙瘩一样,只听铮的一声响,刀刃却连进都进不去。
“看吧,我说过的。”累说完,又是抬起一脚,将炭治郎踹飞了几米远。
巨大的冲击力将地面都撞得凹陷了。
被丝线绑着的祢豆子见状,挣扎着想要帮助哥哥,咬着竹筒的嘴巴不停地发出了呜咽的叫声。
累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将勒着祢豆子的丝线缠绕得更紧了些:“你的哥哥是我,不要总是乱叫。”
祢豆子在惨叫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动了。
“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累奇怪地喃喃,“真是气息独特的鬼啊,和我们这些鬼似乎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真有趣。”
炭治郎急得快要疯掉了!他死死地低着头。
他必须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集中精神,调整呼吸,释放出精度最高的最后的型!
他思虑定了定,随即猛得看向眼前的敌人——
“全!集中!”
他旋转着身体,用尽全身的力量不断从各个方向挥舞着刀刃向累冲去。
“你还不明白这没有意义吗?”累张开双手操纵着丝线,但却猛得睁大了眼睛。
丝线……被砍断了?这是怎么回事?
“水之呼吸,拾之型——生生流转!”
灶门炭治郎势如破竹地在无数的丝线中间旋转着身体,将周围的丝线一一斩断,向着累的方向步步逼近。
——每一次身体的旋转,都会加强斩击的力度。
累看穿了炭治郎的攻击。
他发动出血鬼术,两只手掌渐渐变红。他将自己的血液慢慢注入了丝线中,原本雪白的丝线变得鲜红无比。
“你以为这就是丝线的强度极限吗?”累发动着招式,“血鬼术——刻丝牢!”
周围密密麻麻的蛛丝变成了触目惊心的鲜红,慢慢向炭治郎的方向汇聚,在炭治郎的四周形成了一张逃无可逃的锋利丝帐。
炭治郎的眼神瞬间变得绝望——
「不行,这丝线我砍不断!刚才为止旋转得还不足够!这丝线的气味跟刚才的也完全不同……
明明我绝对不能输啊!
要死了……要输了……
要死……」
死亡之线的鲜红在他的瞳孔慢慢汇聚,他在瞬间,思绪飘向了远方……
他想起了小时候,他拿着绑有铃铛的树枝模仿父亲手中的神乐铃,跳着父亲经常跳的舞蹈。祢豆子就坐在自己旁边,用手中的拨浪鼓为自己喝彩。
而他的父亲,则戴着太阳的耳饰端坐在一旁,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炭治郎,要调整呼吸,让自己完全变成火神大人。”
呼吸?火神大人?
对……自己家一直做和火有关的工作,为了保佑平平安安,因此在每年的年初,父亲都要穿上火神大人的衣服,在雪中献上舞蹈进行祈祷……
父亲明明身体很弱,后来也是因病而早早去世,但是他却可以在寒冷刺骨的大雪中跳上一夜的神乐舞……
卧病在床的父亲说过的话莫名在他的耳畔响起——
“呼吸是有方法的,所以我无论怎么跳舞都不会疲惫。只要呼吸正确,炭治郎也可以的,寒冷也会变得和没有一样。这神乐和耳饰,你一定要继承下去,我们约定了……”
明明思绪万千,但是时间却只经历了一瞬。
炭治郎猛得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望着逐渐逼近的死亡之线,他立刻按照父亲教他的呼吸法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火之神神乐——圆舞!”
他以刀为神乐铃,旋转着身体向丝线斩去。刀口处似是迸发出灼热的太阳之火,竟将原来罗密如织的丝帐斩成了两片!
累有些惊愕,连忙继续摆弄着红色蛛丝线。
无数的丝线划破了炭治郎的皮肤,但他毫无畏惧,马不停蹄地奔跑着,一边躲避一边向累冲去。
不能停下!他强行将水之呼吸转化成火之神神乐,一旦停下,副作用会立马生效,他很有可能会因此动不了!
他必须要在此打倒对方,必须要保护祢豆子!
累再也无法继续站在原地,他不得不跳到空中躲避着炭治郎的刀刃。但炭治郎穷追猛打,二人在空中难舍难分地缠斗了起来。
与炭治郎血浓于水、十指连心的祢豆子在沉睡中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她似是感知到了哥哥的危险,猛得睁开了眼睛。
四面八方的鲜红色蛛丝缠绕着她,她伸出了手掌,发动出瞬间觉醒的术式——
“血鬼术——爆血!”
无数紫红色的火焰顺着祢豆子在蛛丝上流淌的血烧了过去,直指远处的恶鬼!一团巨大的火焰在累的周围瞬间爆炸,与此同时,炭治郎的刀刃也斩向了累的脖子。
累吃惊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