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碰到……
水谷蓝叹了口气,自己拿过了角落里放置的浴巾:“你真笨,帮人洗澡都不会,你难道没有帮千寿郎洗过吗?”
杏寿郎耿直地回答道:“我帮过!但是帮他洗和帮你洗有着很大区别!”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他的世界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
原来是眼睛上的白绫被摘下了。
朦胧的水雾中,他看见水谷蓝已经穿好了衣服,正用她那一双蓝盈盈的眼睛看着自己。
他也直视上那一双碧眸。
虽然她的脸被雾气弥漫地模糊了轮廓,但是他却莫名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他决定遵从自己的内心:“小蓝,我……”
但是他还没说完,便被水谷蓝毫不留情地打断:“你不要说话。”
“不,我要说!我……”
水谷蓝大声吼道:“我不许你说!你就安安静静地站在这里不好吗?你……”她的声音逐渐哽咽,“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了……”
她微微颤抖着肩膀,拼命压抑着情绪。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我对你无意。
不要再让我在能够这样看着你的时候,还要说谎……」
细细密密的痛感爬上杏寿郎的心头,他不解地看着水谷蓝:“你真的很讨厌我?”
水谷蓝只是叹了口气,随后语气冰冷:“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叭叭叭地说个没完吗?”
空气仿佛再次僵住。
许久,炼狱杏寿郎缓缓说道:“那,我不说了。”
“真败兴。”
水谷蓝幽幽地张口,随即从他旁边轻飘飘地走过。
他沉默着盯着地面,看见水谷蓝的脚没有穿鞋,将水渍在地板上踩出了一个个脚印。
……
水谷蓝继续去摆弄草药了,忽然耳畔又闻得一声琵琶响。
她知道,她又要被召到无限城了。
果不其然,再次睁眼,眼前又变成了这个熟悉的“鬼王大本营”。
“铛——!”
又是一声琵琶响,她来到了鬼舞辻无惨的身边。
这时的鬼舞辻无惨又变了样子。
之前,他还是个涂着烈焰红唇的艺伎;但现在,他又成了一个穿着西式衣服的小男孩,看起来就像个文质彬彬的小少爷。
但是水谷蓝知道,他一定是无惨。
水谷蓝恭顺地跪下:“无惨大人。”
鬼舞辻无惨此时身高有限,他扬起下巴眯眼问:“你为什么去了半濡林?你有做什么吗?”
“有的无惨大人,我推测出了关于青色彼岸花的信息。”水谷蓝不假思索地回答。
提到青色彼岸花,鬼舞辻无惨的眼神中迅速浮现出一丝恼怒。
他迈着小短腿走到水谷蓝的面前,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脸上是阴森森地可怖:“我最讨厌的就是变化,我讨厌任何不确定的事物。”
关于鬼舞辻无惨可能出现的各种反应,水谷蓝早就对镜洗脑过,她训练了无数遍。
对此,她只是平淡地应和:“是,无惨大人。那我就不说那个关键信息了。”
鬼舞辻无惨:“……”
水谷蓝低着头,一言不发。
鬼舞辻无惨仔细审视着水谷蓝,窃听着她内心的声音——
「无惨大人,是天皇……
不,无惨大人,是比天皇还要厉害的存在……
无惨大人不说话,我不能先说……
虽然那个信息非常关键,但是我只是个下属,我不能私自发言……」
无惨听后,瞬间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嗯,这个下巴摸起来挺滑的……不错,比堕姬优秀得多。
片刻后,鬼舞辻无惨松开了水谷蓝的下巴:“所以那个信息是什么?”
“是……”水谷蓝镇定答话,“数百年间,您都没有找到青色彼岸花,而我在鬼杀队总部也没找到信息。明明所有的地点都找过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水谷蓝慢慢抬头,对上无惨稚嫩的脸,久违地露出了笑容,“时间。”
“什么意思?”无惨不爽地问。
对于水谷蓝这种卖关子的行为,按照惯例,鬼舞辻无惨非要打爆对方的头不可。
但是现在,她说的事情可是青色彼岸花啊!
何等关键,何等重要,怎么能够打她?他甚至打算把她供起来!
只听水谷蓝不急不躁地继续道:“动物界有一种不常见的疾病,叫白驳风。血瘀、肝郁,都有患病的可能,人会变得皮肤惨白,连眼睛和头发变了色。得了白驳风的人不能晒太阳,晒多了最后可能会死。而花朵……”
她作出一副自信的模样,“青色彼岸花,就是得了白驳风的翠色彼岸花!”
“白驳风?”无惨皱眉。
“对!”水谷蓝握着拳头,振奋不已,“人会生病,花朵也会生病!您之所以一直找不到它,是因为它变异了!它不是个正常的花。
“动物和植物有着很大区别。植物在白天可以在呼吸的同时进行光合作用,主要是通过叶绿体吸收光能,产生营养物质和氧气;但是到了晚上,没了阳光,所以只能进行呼吸作用,消耗着氧气将白天产生的那些营养分解掉,同时产生二氧化碳和水,释放能量……”
无惨不耐烦地打断:“你的话能不能简短些?”
“好的无惨大人。总结就是,青色彼岸花本就是稀有的变异,又不能很好地进行光合作用产生营养物质,所以它一到晚上就达不到呼吸作用的条件,就死了。”
鬼舞辻无惨听了,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所以,你的意思是……”
“嗯!”水谷蓝点点头,“青色彼岸花,只会在白天盛开!所以您一直找不到,并且没有一只鬼能找得到。”
无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水谷蓝训练有素地跪着,对无惨的反应毫不吃惊。
无惨重新看向水谷蓝:“你……你能找到吗?”
“我不行,我一晒到阳光就会死,所以我会让豌豆和剑兰帮我找的。”
“你家里的那两个女孩吗?斯巴拉西……太好了!”无惨拨弄了一下他梳得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家里的那三个男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