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碧蓝的刀削铁如泥,偌大的别墅在他的乱刀下成了一堆“历史遗迹”。
他发誓,一定要让童磨晒到这“温暖”的日光浴!
明明是傍晚的夕阳,但是照到炼狱杏寿郎的身上,却让他感到如同夏日里最毒辣的午日阳光般,直将皮肤烤得生疼。
就像是……被剜去了一层皮。
蝴蝶忍也跳到了别墅的外面,一个箭步到了童磨所在墙壁的另一边。
“虫之呼吸——蜻蛉之舞·复眼六角!”
一通六连突刺后,童磨身后的墙壁应声而落。
他错愕地转过头,看见的是被熊熊紫色火焰包裹的炼狱杏寿郎!
“奥义·燃烧心灵!炎之呼吸·玖之型——炼狱!!”
杏寿郎声如洪钟,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碧蓝刀刃朝童磨劈砍而来!
童磨脸色骤变,已经笑不出来了:“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他挥动金色铁扇,空气中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冰人。
那冰人双手合十,低眸垂目,宛若一个巨大的菩萨。
菩萨微微张口,霎时,它的口中又吐出了大片的白雾。
这时,只听火焰升腾的声音响起,炼狱杏寿郎手中的刀刃上“嘭”地窜出了大片的火焰。
大火焰的四周不停地迸发出数不清的小火焰,那些小火焰“嗖嗖嗖”地击打在冰菩萨上,竟引发了一阵阵威力巨大的爆炸!
这些火焰的攻击范围极大,但就像有思想会认主般,完全不会燃烧到拿着刀的杏寿郎。
“咳——啊!”突然,一口鲜血从杏寿郎的口中咳出。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秒。
水谷蓝再也无法顾及这致命的阳光。看见杏寿郎的样子,她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了!
“杏寿郎!”心脏剧烈地抽疼,她如光一般冲了过去,“血鬼术——蓝火青焰!”
她一头蓝发如波浪般散开,双手挥动,大片蓝中带红的火焰一层一层地朝他们涌了过去……
炼狱杏寿郎望着眼前被太阳灼烧地面目全非的童磨,又看见了同样因为太阳的炙烤而血肉模糊的水谷蓝,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肺部呼吸好困难。
原来如此,我吸了毒雾,肺部已经坏死了,我很快就要死了吗……
若小蓝在太阳下殒命,我恰好能够和她一起死去,那真是太好了……」
眼前渐渐发白,肉眼所见的事物逐渐被一片白光取代……
……
待白光散去,炼狱杏寿郎发现自己居然置身于一座山谷中。山谷里涓涓流淌着溪泉,漫山都开着蓝色的花朵。
他一下子认了出来!
「这是小蓝生活的那座山谷……」
奇怪,他怎么突然到了这儿?
他疑惑地走着,蓦地看见一个蓝头发蓝眼睛的小女孩开心地在花丛中跑来跑去。
那女孩个子矮矮,身上穿着浅蓝色的和服,手上还举着一朵小小的蓝雪花。
她眉眼灿烂:“哈哈哈!父亲,二叔,你们看我漂不漂酿!”
待看清那女孩的脸,炼狱杏寿郎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见过小蓝小时候的样子……
毫无疑问,眼前的小女孩,正是儿童时期的水谷蓝!
难道,他来到了水谷蓝的童年?
「不……」
他略微思忖,顿时明白了过来——
是小蓝血液里细胞的记忆!
当他以为他必死无疑时,是小蓝的血重塑了他的内脏和肋骨。他的身体里流淌着小蓝的血,所以他才能看到小蓝的记忆!
不远处,站着两个英俊的男子,接近三十岁的样子,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其中一名男子笑道:“小蓝,你慢点跑,当心摔跤!”
另一名男子的笑容同样慈爱:“小蓝,你这么能跑,是块练武的料啊!要不要跟着你二叔我学剑术?”
炼狱杏寿郎看着他们两个,便马上明白了过来。
他们两个正是十几年前的小蓝的父亲,以及小蓝的二叔。
他没有见过小蓝的父亲,但是见过二叔。仔细一看,第二个说话的男子确实就是小蓝的二叔没有错。
“我才不要呢!”小小蓝噘着嘴撒娇,“女孩子怎么可以学那些打打杀杀的呢?我不想学剑术,我想要当新娘子!”
“哈哈哈,没出息!”二叔无奈地大笑。
小蓝的父亲问道:“那小蓝,你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小小蓝听了,皱着眉毛,粉嘟嘟的小脸挤成了一团,似乎被问住了。
但是她思考了一小会儿,便咧开了甜甜的笑脸,找到了答案:“嗯……我想要找像二叔那样的!因为我不会剑术呐,要是遇到坏人,那我就没办法了。所以我的新郎,他必须要很帅!他要保护我。”
小小蓝说着,面露期待,“我呢,就跟父亲学医术就行了。如果我的新郎被坏人打伤了,那我就可以给他治伤!我还要跟母亲学做饭,要做好多好多好吃的,让他吃得饱饱的!
“嗯……我还要和他生好多好多的宝宝,因为我没有兄弟姐妹,感觉好孤单哦……”
她说着说着,像银铃一样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自顾自地将手中的蓝雪花戴在了头上。
“父亲,二叔,你们看我漂不漂酿!”小小蓝笑得十分可爱。
二叔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蓝啊,你这样傻乎乎的,上次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就知道傻笑……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小小蓝眨着大大的蓝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只要我早点嫁人,让他来保护我不就行啦!”
“哎,真是傻的可以,也笨的可以!男人哪里靠得住?”
“我的新郎一定靠得住啊!但是他到底在哪里啊?”小小蓝懵懵地转着小脑袋,“我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他?我觉得山谷里坏人好多啊。”
炼狱杏寿郎怔怔地望着水谷蓝记忆里的这一幕,他的眼眶有些微微湿润。
曾经水谷蓝与他说过的一些往事浮现于他的脑海。
原来,他的小蓝本不是现在的性子……
眼前的蓝花草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破旧的房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