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夏宝儿总是往怜夫人那跑的格外勤奋。
连带着,夏弘墨要是想要见宝贝闺女,那都必须趁着奏折批完的空档,去怜夫人那看她。
每次夏弘墨去的时候,都发现夏宝儿和怜夫人坐在一起学刺绣。
女儿拿针线,夏弘墨心中是一百个一千个担心。
这不长眼的针头会不会将女儿刺伤?总是刺绣会不会熬坏眼睛?
夏宝儿是个极其认真的人,虽然聪慧,上手快。
但刺绣这样的东西,必须要十足的耐心,每一线也不能错,否则就要全部重来。
夏弘墨看到女儿紧皱的柳眉,终于忍不住道:“宝儿啊,过来歇会,爹爹问你几个问题。”
夏宝儿抬起头来,白净清丽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她拿着绣绷子起身,坐到了夏弘墨对面。
“怎么啦爹爹。”
夏弘墨见她还手捧绣线,愁眉不展地说:“乖宝,你是不是担心爹爹被谋权篡位?”
夏宝儿一愣,旋即颇觉好笑,嗤嗤掩唇:“爹爹,您说什么呢,我怎会这样想。”
“那你是不是担心爹爹请不起天底下最好的绣娘?”
说到这里,夏宝儿极其聪慧,一点即通。
她笑着放下绣线:“爹爹,难道我对女红感兴趣,您就担心成这样啦?”
夏弘墨唉声叹气:“女红这个东西,有绣娘会就行了,你一个乖宝,十指那么嫩,要是扎破了怎么办?
何况这个东西枯燥乏味,虽说学一门手艺傍身不错,但你用不着,若是喜欢什么绣品,爹爹给你叫最好的绣娘来。”
夏宝儿粉唇噘起:“绣娘平时能帮,难道我去参加比赛,也能替代我做吗?”
“比赛?”夏弘墨拧眉:“什么比赛。”
“月底的花朝节呀,玉楼刺绣赛事,我要去的,而且,还想拿第一。”
夏弘墨一听:“就这种事?你不早说!等着,爹爹这就下令,让玉楼把奖品给你。”
夏宝儿水袖一拦:“不行!爹爹,这种玩事,若是拿权力压人,还有什么意思,我要赢的堂堂正正才行。”
她歪首,眼眸乌黑水润:“以诚为本,以身作则,这是娘亲教我的道理。”
夏弘墨着急拢眉:“要是没拿到第一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呀,至少我尽力过了。”
夏弘墨还要再说什么,夏宝儿便站起身,主动给他倒了杯茶。
又乖巧十足地给自家爹爹捶腿捏肩:“好爹爹,您就别管我了,全力以赴后,结果是好是坏我都能接受。”
说罢,她又拿起绣线,坐到廊下采光好的地方去练习了。
夏弘墨面色不愉,但没当着女儿的面表现出来。
在他眼里,他家宝儿就是最好的。
什么全力以赴,平时不需要出力都能得到最好的,何况拼命努力过后呢?
夏弘墨朝一旁在帮夏宝儿描花样的怜夫人招了招手,压低声音:“你过来。”
待怜夫人凑近,皇上一阵耳语。
怜夫人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皇上放心,臣妾也早有此意,不忍看宝儿如此辛苦,会将您的吩咐办妥的。”
如此,夏弘墨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