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宝儿和太子分别,便转头走向观沧海。
其实若要找常晚晴,她自己用灵力就可以找到。
不过常晚晴毕竟是当年来执行任务的水官,也许她收到了天庭的急切传召,连夜走了也有可能。
为避免意外,夏宝儿还是想先去问问公羽斐。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斜阳挥洒,犹如金色灿烂的胭脂,轻轻点缀在小姑娘的眉梢和眼眸。
她稚气没有全脱,但到底显出绝色的风韵了。
就连夕阳的光也像是在偷偷亲吻她霞色的面颊。
但等她到了观沧海,却发现,公羽斐并不在室内,不知去哪儿了。
夏宝儿也不急,在他屋子里转了转,然后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拿他用过的毛笔练字。
书桌前就是大敞的窗子,此时窗台上的花瓶里,还放着夏宝儿前两日托人送来的玉蕊花。
玉蕊花一支就能开好几朵,澄黄芬芳,很是小巧玲珑。
此时春日的微风顺着窗子吹拂进来,便送来阵阵幽香。
夏宝儿等着等着,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玉蕊花被吹落了两朵,落在她的发间,更将乌发衬托的幽黑油亮。
熟睡的少女,和发间的玉蕊花,将她显得可爱乖巧。
公羽斐从外回来时,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他进了院子,便能从敞开的窗子中,看见趴在花下熟睡的小姑娘。
公羽斐的冷淡眉梢,顿时注入一汪温和的泉水似的。
他轻轻推开屋门,便能闻见屋内小姑娘身上的兰息和玉蕊花的清香混合在一起。
他竟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对于他来说,最为幸福的时刻大抵不是位列仙班。
而是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回到他栖身的场所,可以看见他喜欢的小姑娘。
公羽斐伸出修长的手掌,正想将夏宝儿唤醒。
他突然指尖一顿。
想到最近连续几日,宝儿都没怎么来看他,倒是忙着和柳修竹看相亲宴。
公羽斐垂眸盖下眸中冷泽,他沉吟片刻,忽而挥袖,引下一片淡淡的银光覆住自己。
片刻后,夏宝儿本在熟睡,听见门口传来“咣当”一声动静。
惊地她从梦中醒来,扭头看去,公羽斐竟然醉气熏熏、满面酒晕的倚靠着门框。
他本就生的面容俊朗,平时冷情的眉峰也因为醉酒而稍显柔和。
公羽斐扬眉,笑的风流,足像少年:“宝儿,你总算来了?”
夏宝儿连忙站起身,去扶住他的胳膊,一靠近公羽斐,就闻到好大一股酒香。
她柳眉皱了皱:“阿斐哥哥,为何饮这么多的酒呀?”
公羽斐的右臂搭在她瘦小的肩上,暗中使力,没真的全部倒在她身上。
但他却故意侧首,薄唇贴的夏宝儿很近。
“百姓们热情,供了许多美酒,我被心事纠缠苦恼,便想借酒消愁,却没想到,这凡间美酒,到底醉人。”
夏宝儿扶着他坐在床榻上,顺嘴一问:“阿斐哥哥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上忙呀。”
原本她是想让公羽斐躺下,谁知,他双手后撑,屈膝风流,眉眼挑起一个乌凌凌的弧度。
“宝儿真不知,我所忧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