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凉宅办宴的前几天,夏宝儿如常去宅子里看看他们准备的如何。
马车停在凉宅门口,她扶着燕好的手下了马车,门口本有个人在那里来回踱步等待,见夏宝儿来了,他欣喜呼唤:“公主!”
夏宝儿抬眸看去,有些意外:“沈公子。”
沈项明手握折扇,快步走来,白皙的额头上挂着一丝热汗。
夏宝儿见状,不由得问:“沈公子等了许久吗,可是有要事?”
沈项明忙说:“不久,刚来一会儿。我……我是听说公主要在凉宅办宴,便想问问我可否参加?”
夏宝儿轻笑点头:“自然可以,宴会不拘身份,想来都可以参与。”
“那便好!”沈项明笑意加深:“到时我带着一众朋友来,他们都是远近闻名的画师,其中不乏大有才华的人。定能为宴会增添一丝乐趣。”
夏宝儿听着说好,脚步迈向前,走进宅子里。
沈项明便也连忙跟上。
小姑娘随口问道:“沈公子原是画师吗?”
若是她有心打听,便能知道,沈项明是最炙手可热的年轻画家。
他的画一幅就能卖到百金的价格。
夏宝儿这么问,沈项明很清楚,她定是没在意过他的身份。
不然,她若是留心观察,就能知晓。
但沈项明没有灰心丧气,反而觉得夏宝儿能主动跟他开口说话,这是从前只在梦中发生过的事!
他连忙喜笑道:“是,在下平平无奇,只会点画技糊口……”
说到这里,他又生怕夏宝儿觉得他是个家境穷困的人,便急忙补充:“但这两年,也因为一些机遇,攒了不少家底。”
他悄悄地看了看夏宝儿。
小姑娘神色潋滟轻快,一点鄙夷的表情也没有。
沈项明心中稍安。
夏宝儿侧眸打量了他一眼。
沈项明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画技不是特别的出彩,但架不住运气好。
谁让他祖荫厚,能庇佑到他这个后人呢。
夏宝儿心中有数后,收回目光。
一旁凉宅里,夏元童安排过来的管家便连忙上来,汇报这两日宴会筹备的情况。
夏宝儿道:“凉宴来的人多,所以入嘴的食物都要盯紧了,别将好事办成坏事。”
“公主殿下放心,奴才一直盯着,不会有差错。”
夏宝儿颔首,没再开口。
见她不说话,沈项明心中忐忑,是不是刚刚说的话,让公主不知如何回答了?
也对,哪儿有人一上来,就提到家底!
何况还是对着公主!
她富有皇上和众皇子的宠爱,哪儿会在意他一个小小的画师!
恰好两个人经过一座庭院深深的井。
里头正有三四个奴仆挑水,他们没看见夏宝儿来了,几个人嘟嘟囔囔——
“怎么这边的井也有臭味。”
“这水是山泉,不会不能喝了吧?”
夏宝儿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管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呵斥:“你们四个,过来!”
那奴仆几人回头,见公主来了吓了一跳,纷纷走来行礼。
夏宝儿抿唇:“你们方才说,什么井里有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