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羽斐站在一旁,冷着眼,将韩守备的心虚,尽收眼底。
他们告别韩守备和卫录事,登车回府。
三人走后,卫录事也和韩守备拱手告辞。
就在这时,韩守备身边的护卫快步上前禀奏刚刚得到的一个消息。
“少爷被那郁太守家的儿子打的几乎毁容了。”
韩守备气恼地瞪眼:“什么?”
他的儿子韩昌,和郁府的少爷郁化极,一年前就有恩怨。
这一年来,两人大大小小的打闹,数不清了。
韩守备本就是护犊子的性格。
奈何郁太守到底比他官大一级!
每次想发难都不可能。
这次,竟然直接重伤了他儿子!
韩守备面色愤怒,语气阴鸷地问:“穆捕头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护卫低头道:“段山传来消息,说是穆捕头拒绝了他。”
“拒绝?”韩守备有些意外:“都说那个捕头最是缠酒,怎么会拒绝?”
“段山信中说,穆捕头自觉身体不适,所以无法赴宴。”
韩守备面色犹如乌云密布。
他策划好的事,马上就能一举陷害郁太守,怎么就突然各处地方出岔子。
韩守备挥手:“先回府看看昌儿的伤势。”
公羽斐和夏宝儿坐在马车里,两人挨在一起。
小姑娘似是困倦了,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休息。
马车行驶时车帘微微晃动,两街中光芒温和的花灯色泽投射进来。
为小姑娘漂亮白皙的面貌,投下一道丽影。
公羽斐伸手揽住她的肩,帮她彻底固定住身形。
他侧眸,看向一旁的郁太守,见他面色复杂,似是如临大敌般沉思。
公羽斐轻轻开口:“太守看似很是心烦。”
郁太守回过神,笑的很勉强:“没有,只是有些疲倦了。”
公羽斐心知他不好将实情告知。
也没说什么。
只是颔首,目视前方,语气淡淡地道:“那太守还是要打起精神,一会儿回府,说不定还有的忙。”
说完,他也阖上眼睛,靠车闭目养神了。
郁太守疑惑地看了他两眼。
待回到府,还没下马车。
就听见吵闹地叫骂声。
“郁化极,你个鳖孙出来!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跑了,你还是不是个东西,你给我出来!”
夏宝儿被这样泼妇骂街的声音吵醒。
她皱了皱眉,瑟缩一下抬起头来。
水雾空蒙的眼睛还带着困意。
她对着公羽斐咕哝问:“阿斐哥哥,是谁那么吵?”
公羽斐轻轻将她的头按回怀中,搂着小姑娘安抚地拍了拍。
“睡吧,不要紧。”
郁太守急忙先下车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黑夜下,宽阔的郁府门口,站着好多手拿火把的韩府下人。
站在最前面叉腰耍泼的妇人,正是韩守备的夫人。
她身旁站着韩昌,他挨了打,脸上敷着绿色的膏药,连纱布也没缠。
看起来就像是独眼龙一样可怖。
“韩夫人,发生了何事,你要来我门前喧哗?”郁太守上前,皱眉质问。
韩夫人扭头,看见郁太守,怒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去问问你那宝贝儿子,凭什么把我的昌儿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