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的两拨人,都被浇了个湿透。
韩夫人觉得出行不利,拽着韩昌离开,临走前还怒骂:“你们等着!”
他们匆匆逃走。
郁太守拽住了还想趁胜追击的郁夫人。
“夫人,好了!你这是做什么!”
郁太守淋着大雨满脸无奈。
方才他急着劝架,又怕自家夫人吃亏,脸上不知道挨了谁的一巴掌。
这会儿,还有点指甲印。
郁夫人像个发完脾气的狮子,她喘着粗气:“还不是为了你儿子!”
说罢,她丢掉棍子,拎着裙子转身快步入府。
这时,马车车帘微动,公羽斐已经撑开了玉骨伞,牵着夏宝儿下了马车。
一对金童玉女在伞下紧紧依偎。
郁太守连忙拱手:“让两位贵客看笑话了。”
公羽斐淡淡道:“无碍,有吵有闹,才叫家。”
几人一起进府,在长廊下,公羽斐才收了伞。
这时,一个丫鬟快步走来。
“老爷,夫人让您立刻去前厅,少爷受伤不轻,还带着一位姑娘。”
郁太守面色尴尬,朝公羽斐和夏宝儿拱手:“请贵客回房休息,今日若是受惊,在下过几日再摆宴道歉。”
公羽斐却罕见地笑了一下:“我们与太守大人一起去看看吧。”
郁太守和夏宝儿都是一愣。
小姑娘抬起长睫,看着公羽斐气定神闲的眉眼。
郁太守不好拒绝,只得点了点头。
几人一起走到花厅以后,看见里面灯火通明。
郁夫人没有换衣裳,身上还是湿漉漉的,金钗也被洗的更加刺眼。
她面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面前跪着郁化极。
而夏宝儿看见,郁化极身边,站着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
幽莲?!
“化极,今日娘为了你,可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也跟韩家那泼妇拼命了。
但娘知道,你虽一向顽皮,但从不会下狠手,韩昌的脸我也看到了,打的实在狠辣。
下这样的狠手,虽说这位幽莲姑娘是为了保护你,但韩家明日说不定又会上门讨说法,你打算让娘这样豁出去多少次?”
言下之意,是说,想将幽莲交给韩家处置。
郁化极顿时皱眉:“娘,幽莲是为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怪她!要给韩家说法,就把儿子交出去吧。”
“你!”郁夫人气急。
恰好郁太守走了进来,她没好气地道:“你的好儿子,你自己劝。”
郁太守看了看郁化极,又打量了几眼那边的幽莲。
先前迎接夏宝儿他们的时候,幽莲就不在一旁,所以,太守并不认得。
这会儿,郁太守皱起眉头:“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郁化极的小厮,便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
郁太守听着,面色愈发凝重。
郁化极抬起头,勇气十足地护在幽莲身前。
“爹,娘,韩昌跟我有仇,想围堵伤害我,若不是幽莲在,我说不定比他伤的更狠!韩家不过就是想借这个事,故意咬死闹大罢了!”
郁夫人瞪他一眼:“你也知道他们故意想闹大,你爹正在仕途最重要的时候,万一韩守备威胁他让权出来,以后在这梁州城里,你看到韩昌都得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