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落挽着苏太夫人的手,对着苏太夫人娇俏地眨了眨眼睛。
苏锦落嘴里说的是太后,当然不可能是现在那个小皇帝的生母,而是已逝先帝的贵妃。
后宅女人的日子都不好过,更别提是后宫的女人,那日子是越发难过,面对后宫的勾心斗角,那当真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
正因如此,先贵妃,现太后就是在这场女人的斗争之中,伤了身子,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之后才会将小皇帝养在自己的身边,甚至是用娘家的势力,把小皇帝从小皇子扶持上皇帝的宝座。
小皇帝的生母早已在那一场之中,丢了性命。
小皇帝是由贵妃一手捧上来的,所以小皇帝吴越天一登基,贵妃自然就成了大庸朝唯一尊贵无比的皇太后。
小皇帝念恩,哪怕不是皇太后生的,却也把皇太后当成亲生母一样孝顺着,小皇帝虽然才十六岁,而皇太后都已经五十岁了。
光论这个年纪,皇太后的年纪都能当小皇帝的皇祖母了,就因为这样,今年皇太后五十大寿,小皇帝才要热闹得大办一场,毕竟人生七十古来稀。
皇太后大寿,想当然的,皇帝自然是会大赦天下,不但免税三年,且,原本被判死罪的改成流放,没犯死罪的,甚至罪较轻的,直接无罪释放。
由此可见,小皇帝有多么重视皇太后的这个寿宴。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皇太后大寿,想当然的,权臣贵子、贵妇名门之女,通通都要赏脸,当然,像这样的场合,也不是谁都能去的。
就好比在苏家,苏太夫人是个有福的,有个苏惊天这么出息的儿子,为此被特封一品诰命。
正因如此,苏太夫人那也是有奉银可拿的人,吃皇粮的,铁饭碗,以苏太夫人的身份与地位,皇太后寿辰,她当然有资格参加。
除了苏太夫人之外,整个苏家也唯有大房一家子才有资格露脸,苏惊天是王爷不提,萧瑾佩也是王妃,资格当然有。
身为武德王爷的嫡子、嫡女,苏锦落跟苏鸣一当然也有那个资格,至于苏鸣凤如何,全看苏惊天跟萧瑾佩的安排。
作为老二的苏惊风从商,想当然的,二房肯定是没有这个资格的,苏惊云虽然从政,但他只不过是个正五品的小官罢了。
幽州可是大庸朝的都城,三品官都一捞一大把,更别提正五品的官儿,苏惊云的这点官衔在幽州真的是没看头。
可想而知,能参加皇太后的五十寿辰,那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情,苏锦落一提到这个话题,除了笃定能去的苏鸣凤之外,苏鸣玉跟苏鸣沁都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苏锦落到底要让苏太夫人拿个什么主意。
“你想如何?”苏太夫人看着苏锦落,她还以为落丫头要提六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呢,当着三房的面给惊天找难堪赖了那笔银子,没想到,落丫头说的竟然是皇后寿辰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知道苏锦落提的并不是六十万两银子的事情,苏太夫人松了一口气。
老子问女儿要银子,再怎么样,这件事情都不怎么光彩,只不过,在场的毕竟都是自家人,万一落丫头犯了糊涂,也不会被传开去。
“以前我身体不好,每每到了像这种日子,就一定会生病。难得今年没生病,可以跟爹、母亲进宫长长见识。只不过,我到底是第一次去,有些心怯,想找个人陪着,祖母你看怎么样?”
苏锦落大谈以前自己那破身子,而且点明,一旦幽州城有什么热闹的事情,她就一定会“病”,好不容易今年才能没“病”啊。
苏锦落的这番话出来,谢诗音跟冯雅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抬眸,直直地望向了萧瑾佩。
萧瑾佩的脸皮崩了崩,回了谢诗音跟冯雅然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冯雅然眸光一敛,自知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跟萧瑾佩扛上,所以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谢诗音却不然,谢诗音依旧扬着一抹笑,看着萧瑾佩:“大嫂别不好意思,就像二姑娘刚才说的,我也觉得几日不见了,大嫂越发漂亮了。”
别管谢诗音跟苏锦落的合作有几分真心,至少谢诗音欲跟萧瑾佩过不去,那绝对是一心一意的。
谢诗音明面儿上是夸萧瑾佩,只不过身为萧瑾佩的妯娌,无论是谢诗音还是冯雅然都知道,她们之所以与萧瑾佩几天不见,那是因为萧瑾佩被苏太夫人这个婆婆给禁了足。
萧瑾佩明明因为各种事情都清瘦了不少,这人瘦虽然好,但是瘦过头就容易显老,萧瑾佩怎么可能好看得出来呢。
听到谢诗音的打笑,萧瑾佩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跟谢诗音这样的人一般计较,谢诗音这脑子就是进了水了!
“好了好了,看一个个的,都跟落丫头这个小辈一个脾气,开口闭口长漂亮了,也不知羞。”苏太夫人摇摇头,这二媳妇当真是凑才能热闹。
“自然得跟二姑娘学学,你看儿媳这么一说,娘不是乐上了吗?”谢诗音指着苏太夫人挂在脸上的笑,直接说到。
看到苏太夫人跟谢诗音和乐融融地跟一家人似的,萧瑾佩牙根痒了痒,没吭声,只是眼帘下的眸光却是越发森冷了。
观察到这一幕的苏锦落舒心地喝了一口茶,那一口清香之气,当真是从嘴里畅顺到肠子。
直到二婶奚落完萧瑾佩了,祖母才开口制止了二婶的笑闹,祖母这一声制止可真是不诚心啊,只不过,这样的手段,她看得太多了。
不同的是,今天的角色反了一下,以前被这样对待的人是她,今天却成了萧瑾佩,果然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看来,她松口要把六十万两给渣爹,的确是让这个心里只揣着儿子的祖母欢喜了不少。
“二姐,你还没说你想求祖母拿个什么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