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孝暖去了李言工作的咖啡厅，李言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很淡定。
“言姐，我一直等到你下班，然后我们去吃烧烤。”
“最近，忌口。”李言说。
“呀，忘了你得胃病了，你现在好多了吧？”
李言倒不惊讶，猜得出是苏厉禾告诉她的。
“嗯，好一些了。”
“没事，我还是等你下班。”顾孝暖说，“有些事想要请教你，但是还是下班说吧。”
李言工作到五点半，两个人找了一家小餐馆吃饭，看李言吃得很少又特别清淡，顾孝暖不免担心地问道：“吃这么少肚子受得了吗？”
“最近没什么胃口。”李言说，她搁下筷子，看着顾孝暖，“你要问什么？”
顾孝暖低着头吃饭，好像不太好意思开口。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李言好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言姐，你和大叔是怎么认识的啊？”顾孝暖问完就低着头了，总觉得问出来很难堪。
李言没有回答，而是说要回家了，明天得继续上班。
顾孝暖很失望也很气愤，有什么好隐瞒的？她回去，苏厉禾还像以往那样贴近她，不过顾孝暖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也问了他和李言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是她的私事。”苏厉禾这意思就是不告诉她。
“我想看看你和她的聊天记录。”顾孝暖要求道。
苏厉禾给她看了，里面一条消息也没有，苏厉禾清空了聊天记录。
“你今天跟她聊天了吗？”
“没有。”
“你为什么清空聊天记录？”
“习惯。”说完他打开他和顾孝暖的对话框，里面也没有一条消息。
“我会定期清理聊天记录。”
“你不怕丢失什么重要文件吗？”
“我会备份。”
顾孝暖说不过他了，苏厉禾问：“以后不要再打听他们的身世了，家里的仆人有些时候难以启齿，因为你是少奶奶，所以他们不得不说。”
“哦。”顾孝暖确实没有考虑到他们的感受，因为他们的身份都比较卑微，之前的经历也比较悲惨，是谁都不想让她去了解吧。
“苏巧又出去玩了吗？”苏厉禾问。
“嗯。”
苏厉禾正在阅览文件，他说：“那我是不是该把她送回自己的家了？”
“怎么了？”
“我不是她的父亲，也没有过孩子，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还是把她送回自己的家让她爸爸教育她吧。”
“她不会出事的，她有分寸，她只是爱玩而已。”
“你知道？”苏厉禾的一句反问弄得她张口无言。
“不要以貌取人，你和她相处的时间也不久。”苏厉禾边看文边说，“最近我也发现苏启建有些问题，再忙也会来看看孩子吧？”
“大叔，你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顾孝暖凑过来听。
苏厉禾忽然抬头与她对视，轻声问：“你是顾家派来的卧底吗？”
“啊？”顾孝暖没有听懂。
“那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苏厉禾说。
“什么鬼？大叔在说什么？”顾孝暖还是弄得一头雾水。
苏厉禾放下手中的文件，让顾孝暖听仔细了。
“最近，有些人说你是顾家派来挖苏家内部信息的人。”
“谁告诉你的？”顾孝暖一听就生气了，“这肯定是有人在造谣！大叔你千万别信那些人！是谁？是谁造谣的？”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苏厉禾狐疑地打量她。
顾孝暖看他这眼神就是在怀疑她了，她急的跳脚，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她只能最直接地表达她的情感了。
“我真的不是！你快告诉我是谁造谣的，我要去讨个说法，现在说话都不犯法的吗？”
苏厉禾仍然显得很淡定，他单手撑着脸颊，说：“你别管是谁造谣的，你就回答我你是不是顾家派来挖我苏家内部消息的。”
顾孝暖气得浑身发抖，她气得语无伦次，跺脚道：“不是！你爱信不信！”
“嗯，我信。”苏厉禾正起身子，说，“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多简单的问题，你只要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相信你。”
“那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顾孝暖追问。
苏厉禾摇摇头，说：“我也不清楚，这话就是传到我的耳朵里了。”
“我觉得那个人有毛病。”
“我也觉得，你一看就这么长单蠢，派你来做卧底，顾家的智商就下线了。”
顾孝暖阴沉着脸，他这话不仅骂了她傻也骂了她家。
“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谣言就怀疑我们家居心叵测呢？”
苏厉禾认真地回答：“对任何和我合作的人我都会抱有警惕态度。”
“那你不怕被我的外表和性格欺骗吗？”
“如果我真的被你欺骗了，那就意味着我爱错了一个姑娘。”
“哦。”
“那你会离开我吗？”
苏厉禾没有再回答了，他说：“不要扯太远，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
在苏厉禾的世界里，信任是一个很重要的词，当他信任，某人的时候相当于把整颗心都交出去了。如果这颗心被伤害了，他为了活下去，当然会离开她。
但是这个答案他是不会告诉顾孝暖的，顾孝暖是一个有些爱幻想的女孩，有些小脾气，他知道他不善于言辞，所以他的答案很多时候都不尽人意。如果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拿着个小丫头又该多想了吧？
而且，苏厉禾就是这样的人啊，他可以全心全意地对某个人，但是他也绝不对让自己受委屈。
流言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派人去调查，因为他信任顾孝暖，希望顾孝暖也能如此信任他。大学四年，还比较漫长，他要教会顾孝暖理智地生活。
“大叔，你好像扯远了，你真的决定要把苏巧送回去吗？”
“嗯。”
这事第二天苏厉禾就跟苏巧说了，没想到苏巧却哭着说不要回去。
“你在我家住，却不当成一个家，我的家也有规矩，我没有资格教育你，你回去和你爸爸住。”苏厉禾看着她泪水汪汪，冷眼道，“对我哭没用。”
“三叔，我真的不想回去，那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