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沈妈轻轻拍了拍趴在床沿睡着了的苏厉禾。
苏厉禾眨了眨眼睛，沈妈做了早饭送来。
“少爷，您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照顾。”
“我没事。”苏厉禾按了按太阳穴，顾孝暖每次生病都很晚才醒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装睡。
草草地吃完了早饭，苏厉禾静等着顾孝暖醒来，沈妈看着也是糟心，之前两人还好好的，以为什么事都没了，怎么曲折这么多呢？
现在苏厉禾还在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孙倩儿要是知道了她和苏厉禾“睡了”，会是什么反应。他已经弄到了酒店的监控录像，录像只拍到他被一个男人拖进了房间，不久后，宋清环带着孙倩儿进入了那个房间。这中间有时间间隔，很显然两人的意识都很不清醒，要表示他们之间是清白的也许光靠这盘录像还不足以完全证明。
最关键的解释只有宋清环能做到。
苏厉禾联系了宋清环，问她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孙倩儿，宋清环没有回复他。
但是苏厉禾仔细想了想，无论孙倩儿知情与否，为了避免今后产生误会，他还是要说清楚。
但是目前他并不知道孙倩儿的下落。
护士来换药瓶的时候，顾孝暖总算是醒了。苏厉禾端着沈妈熬好的粥，送到了她嘴边。
顾孝暖偏着头，不想喝，嘴唇已经干燥得发白。
“小暖，我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伤害了你，但是我保证我没有做出格的事。”苏厉禾信誓旦旦地说，“这是圈套，我会找出证据给你的。”
“你不要解释那么多了，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叔了，你的睿智已经消失了，不管你和她有没有做什么事，但是毕竟同床共枕了，我不会原谅的。”
“即使是被陷害的吗？”
“有第一次不就有第二次吗？”顾孝暖的眼角已经流出了泪水，声音都可以听出发颤。
“我一直都有话想对你说，但是我总以为我说出那些话会让你变得很不开心，但是事实上，我不说出来会让我变得很不开心，不如说出来，放过彼此。”
顾孝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起。
“很不幸的是，我们这些性格截然不同的人碰到了一起，宋清环刁钻霸道，所以眼里容不进一粒沙子，我……呵呵，真的有些毛病吧，你……我就不清楚了，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总觉得你一直在逃避我这个问题。我试着成熟一点，给你很多很多空间，我发现我真的做不到。我开始对你很上心，你却因为工作和我逐渐疏远。有时候就在想啊，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时候我也跟自己怄气，我从来没想到过我会爱上你，所以坚决反对你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但是我现在真的好希望好希望你对外公布啊。但是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麻烦，叔侄恋？我真的好怕自己拖累到你。”
苏厉禾想要借此打断她，但是顾孝暖让他不要说话，听她继续说。
“就是经历了这么多，我觉得我待在你身边就是累赘。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你还是你的大总裁，我可能去学了我喜欢的专业。我们就是交叉线，有过交集，但是越走越远。你的身边也一直不缺女人，你真正喜欢什么样的，你就去追求，你不必勉强喜欢我啊，这样是不快乐的。而且，我真的真的很受不了你的心里还有其他女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感情，当我觉得大于我们的爱情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
顾孝暖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止不住地流，苏厉禾起身抱她坐了起来。不论顾孝暖怎么挣扎，到最后无力了，索性趴在他肩头哭着。
“是我做的不对，我没有给你该有的安全感。既然你把你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那有些事我就不瞒着你了。”
“我是一开始不喜欢你，我是想弥补你，我不能否认这个开端。可是你带给我的快乐是别人给不了的，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的想法也是真的。很多事瞒着你也是怕你恢复记忆刺激你，怕你离开我。你应该看得出，我虽然对宋琛好，但是对宋清环是真的没有半点感情了，我也不会让她伤害你。李言，以前是夜总会的，连家里佣人都不知道，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怕别人瞧不起她，我就没说。认识她，是在一次应酬的时候认识。许多时候，和客户见面的场所都是客户订的，这我无法选择。那也是我第一次踏入夜总会。在李言身上发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是被卖进去的，当时有人要买走她，不止一个人，有些人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遇见她的时候她很痛苦，可能是想要她有个新的人生，我把她赎了出来，暂时安排在家里做佣人。她毕竟不是那种劳碌命，她的聪慧不能浪费在我这，我也早想过给她提供新的工作。这些你都听佣人说过……”
“包括被苏倩查她的事，我帮助她，也是在帮助苏倩的哥哥。我承认和你在一起后，我和她之间发生了很多事，让你感到不安。但是都情有可原。”
“不，不，之前的事我都原谅了。”顾孝暖摇着头，哽咽道，“是不是李言一直在你身边你就不会忘记她？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苏厉禾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冰冻住了。
“我……”
他真的不清楚，只是认为李言一直很信赖他而已。
顾孝暖推开苏厉禾，一遍遍地抹去眼泪。
“我不在意在我出现之前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你是按照你自己的方式来生活的。我们不合适，是因为……”说到这顾孝暖哭的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她本计划着在香港说的，她当时都申请好出国留学了。
苏厉禾替她抹去眼泪，仿佛两人还亲密无间，但是此刻顾孝暖再把心渐渐拉远。
“因为……因为我不会是陪你到最后的那个人。如果一开始你给我钱弥补我的话，我什么怨言都不会说，即使我想起这一切，我也只是恨你而已。但是……我不会爱你啊，我不会爱你爱的这么痛苦。”